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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177)+番外

“可事实上他就是上了这个当,录像带就是铁证。”林烨针锋相对寸土不让,活活要把王局长气死。

“好吧,甭管是真是假,随便你怎麽想吧。”王局长破罐子破摔,赌气地挥挥手,激动得几乎口齿不清,“反正,舍不得儿子套不住豺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

林烨终於转了头,看他一眼,“行,王局,您能舍得了儿子,我就舍得了媳妇。”

第182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几天的工夫,就连王爱国都知道他哥要娶媳妇、他哥的媳妇要生孩子的消息了──当然了,这也不能算是‘坏事’。

可是王爱国认为这是坏事,而且是大大的坏事。他不相信他哥会莫名其妙就有了媳妇和孩子,他更不相信他哥能把那个林烨给抛在了脑後──除非是王文杰已经有了三长两短。

他还记得那一次,哥哥唱的那段《锁五龙》──号令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等候二哥回营寨,把我的尸首好葬埋!

他们哥儿俩都喜欢这出戏──单雄信独闯唐营,‘遍野荒郊血成海,尸骨堆山无处里葬埋’,够英雄!三杯酒下肚,慷慨赴死,够痛快!

可是,单雄信赴死前,四下里寻觅秦叔宝的那一句‘好汉哥呀──’,好不叫人肝胆尽碎。

问一声秦二哥今何在?二哥押粮未回来。

……

从这头到那头是5285步,从那头到这头也是5285步。

河边那棵古老的大树,枝繁叶茂,焕发著勃勃生机,像是鹤发童颜看尽人生的耄耋老者,依然严肃地、沈默地,注视著这条河,还有河边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

河边那个‘流金岁月’的小茶馆,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然关张。破落的招牌上蒙著厚厚的灰。那盏红灯却还在,王爱国走过去,轻轻一拉灯绳,耀眼的红光亮起来,像渴望的眼。

引魂灯,引不来逝去的魂魄,却像一把锁,把生人的思绪紧紧锁住,无法挣脱。

身後传来马达的声音,一辆小吉普‘吱──’地停在身边,王其实毛毛躁躁地跳下来:“哈,在这儿!”

王爱国刚一愣,燕飞也紧跟著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为什麽不接电话!”

王爱国就更愣了,长这麽大头一次看见燕叔叔这麽风风火火的样子,真有点不适应,“啊?我手机忘了带。”

王其实长吁一口气,“呼──害我们好找!”

怎麽了?王爱国愣得都有点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出事了。”燕飞把他拉上车,示意王其实开车,这才接著说下去,“林烨一口气端了三个派出所,正、副所长一个没跑,全抓了。远方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是之前出事的、小包工头‘被跳楼’的那个楼盘的开发商,也被他抄了,中层以上干部全部被拘,总经理昨儿晚上服毒自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那又怎麽了?”王爱国有些不解,这二位可是多年的老警察,怎麽会这麽大惊小怪的。

“燕飞担心你……”王其实话说一半咽了回去,“咳,那帮人,狗急跳墙了什麽事儿干不出来啊!”

“他就真是狗急跳墙了,要咬的也该是林烨吧?你们不用担心啊。”王爱国有些好笑,爸爸和燕叔叔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们怎麽能不担心呢……”燕飞深深地看著他,深深地叹息,“唉,林烨,都告诉我们了。”

“告诉你们什麽?”王爱国忽然明白了什麽。

燕飞没有直接回答他,“王其实是搞档案的,林烨要想查以前的一些事,只有找他,最合适。”

王爱国皱了眉,没说话。

“满意外的是不是?”王其实开著车,不回头地唠叨,“我们也满意外,你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嘛。”

“谁要跟他长得像啊?”王爱国闷闷地哼了一声。

“其实还是满像的。”燕叔叔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们的骨骼比例,还有头骨、指骨的长度……几乎是一模一样。”

王爱国苦笑一声,燕叔叔,您是打算把我跟他剥了皮、去了肉,洗成两副骨头架子,以供瞻仰麽?

王其实在前面也是一声苦笑,你燕叔叔犯了职业病了。

燕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嗯,还真是,我就是感觉,你们俩的骨头架子真是很像。其实很多兄弟都这样,比如王其实和他哥,看著不是太像,其实骨骼轮廓一看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爱国看向窗外,“我只有一个哥,他叫王文杰。”

“王文杰……说到王文杰,我怎麽听说,他要娶媳妇了?”王其实八卦地打听,被燕飞拍了脑袋,专心开你的车!

“他是要娶媳妇了,”王爱国没回头,“听说那女的已经怀孕了。”

“怨不得林烨会一口气端了三个炮楼呢,敢情他疯了!”王其实拍了一下方向盘,又被燕飞拍了脑袋,跟你说了专心开车!

“那个远方房地产……”王爱国想起了什麽,“据说背景很深的?”

“之前省里三个联合调查组,都没动得了他。你说背景深不深?”王其实又拍了一下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说,“林烨这回啊,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他!”

“不至於。”燕飞这次没有拍王其实的脑袋,反倒接过了话茬儿,“林烨那个人,胆子大,心眼细,没有把握的事儿他不会做的。”

“拉倒吧!他真那麽有能耐还能折了一条腿?”王其实不以为然地摇脑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哪儿那麽容易全身而退的?他不在乎罢了。”

“他不在乎什麽?”王爱国终於转回了头,有些疑惑地追问。

不在乎──那条腿、那条命,还是……那个人?

“我哪儿知道!”王其实一推二六五,打了个哈哈,“反正啊,只要我们老王家的人没事就成,姓林的──他爱谁谁!”

王爱国有点郁闷,他爹这句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是把姓林的当了外人──我们知道,某人也姓林。

燕叔叔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那个林醉,怎麽好久不上门了?你叫他来吧,我请他喝酒!”

王其实也搭了茬儿,“哈哈,不是怕了吧?上次把那小子灌得够呛呢。”

王爱国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忙。

那就是怕了!王其实横打鼻梁,得意洋洋地再拍了一次方向盘。

燕飞哭笑不得地再拍一次王其实的头,王其实,开你的车!

王其实说不能再开了,再开就掉河里啦!

王爱国这才发现,车子绕著河堤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那棵大树下。“您怎麽又回来了?”

王其实往後一靠,手指河面,“儿子,你知道吗?林染,就是死在这儿的。”

“我知道。不光他,还有老队长,还有二伯伯也差点……”儿子不知道他爹为什麽忽然跟他说这个,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闷闷地点头,又想起了哥哥当初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这条河好像专收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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