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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125)+番外

王大局长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慌不忙老神在在──该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这个嘴上无毛就是办事不牢,毛毛躁躁的就是不成器!当初上面叫他接替林烨的工作,我就坚决反对!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那个臭小子压根就不是那块料,你看,让我说著了吧?捅娄子了吧?哼!

调查组长被骂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王志文这哪里是骂儿子?分明是把责任推了个干净!是啊,明知道这小子不成器,偏生要提拔,追究起来,这个责任谁也跑不了!

於是忽然就冷了场,谁也不敢接话茬,是啊,谁也犯不上这个时候犯傻,把责任往自己个儿头上揽不是?

於是还是王志文主动往枪口上撞,照例还是扯完国际扯国内,扯完今年扯明年,扯得差不多了再扯到王文杰的错误上──先是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痛心疾首地检讨自己教子无方,说著说著眼泪都要掉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哟!

人心都是肉长的,与会人员无不於心不忍,王局长这是真伤心了,被儿子气成这样,可怜哪……

可是王志文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眼泪一抹钢牙一咬就表了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要吸取教训啊,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比较地聪明起来了,我们的事情就办得好一些。任何政党、任何个人,错误总是难免的……组长说停!谁教你背语录了!

王志文很想说这是去世的老厅长、林烨他爷爷教的,没敢,老爷子当年甩官腔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王志文也算是甩官腔的高手了,毕竟是老厅长教出来的,滴水不漏地把话锋转了过去,甭管怎麽说吧,错误是犯下了,事已经是出了,当务之急是改正错误,争取主动……有句老话怎麽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吧。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争取舆论,变消极被动为积极主动,把坏事变成好事,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引导。党中央三令五申,人民群众……组长说打住!你说句实在的行不?这半天就听你打官腔了!

行,说实在的,说实在的。王志文干笑著打了个哈哈,我觉得吧,要把坏事变好事,这事儿得这麽办……

省公安厅第一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胡某第三次尸检的结论:应了那句俏皮话:心脏病,公安部指定疾病。胡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外伤诱发心脏病急性发作而导致死亡──以上是省公安厅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专家、公安部特邀刑事专家、公安部物证中心专家,以及资深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并邀请政法大学、省人民检察院、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法医专家共同对死亡原因进行鉴定後得出的结论,板上钉钉,毋容置疑!

对视频材料的鉴定结果也同时公布了出来,未发现录像有伪造、变造、剪接的痕迹,视频材料可以作为一个有力的证据,充分还原了事发当晚的全部过程──事实证明,人民警察是无辜的,是受了大委屈的,是有理有力有节、爱党爱国爱人民的……通过这件事,公安系统内部开展了整风学习运动,充分地吸取了经验教训,提高了服务意识,解放了思想开拓了局面,树立了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理想,坚定了和不法分子做斗争的革命信念……

总之,林烨,解除禁闭,脱罪释放──这是群众的呼声,有关方面顺乎民意、顺乎民情,以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基本利益,再一次树立了光辉灿烂的形象。

这就是非著名官僚王君志文同志的所谓‘变坏事为好事’。

第130章

林烨出来了。

正如某人所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局长职务,待遇暂时不变。

王志文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在他看来,林烨只摘了一顶官帽实在是万幸,反正林烨对那玩意儿也从来不看重,摘不摘的也无所谓。

王志文忘了当年,他明升暗降调任分局行政副局长的那段日子,煎熬得他如同热锅蚂蚁的那段日子──他忘了儿子说,有的人,天生就是警察。

而王文杰对此却是漠不关心,林烨当不当局长跟他都没关系,轮不到他操心。不过他这个代理职务是当到头了,一纸处分决定下来,不光代理职务一抹到底,连之前的刑警队小组长也没戏了。

老刘於是又成了他的领导,贼笑著拍他的肩膀,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王文杰点头,您说的对。

老刘於是纳闷了,我一直以为,林烨出来,最高兴的应该是你,可现在你怎麽像是最不高兴的那一个?

王文杰皱了眉,怎麽可能?最不高兴的应该是把他弄进去的那些人吧。

老刘哼了一声,咱俩果然有代沟。

王文杰刚想说什麽,手机忽然响起来,王志文在电话那边问儿子,晚上给林烨接风,你去不?

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还接什麽风!王文杰冷冷地回绝,我不去。

你不去就算了,别酸溜溜的,正好我也不想去,这段时间太累了,我打算去你弟弟店里放松一下,你去吧?

王志文这话问得蹊跷,刚才是‘你去不’,这会儿是‘你去吧’,似乎是早料定了儿子的选择。

去!王文杰来了兴趣,他那店自打开张我还没去过呢,今天正好认认门。

王爱国的店位於某居民小区附近的步行街上,装修得很简朴,店门口粗粗的两颗大榕树。

店堂里的环境不错,打扫得很干净,墙上供了药王像,角落里放著佛乐,齐豫轻声吟唱《莲花处处开》,再加上浓郁的艾条的味道,不留神像是进了庙堂。

生意显然不是太好,冷清清的没什麽客人。王爱国穿著雪白的白大褂,笑眯眯地迎出来,呀,真是不巧呢,我老师不在,你们要只是做理疗的话我倒能对付。

我要做足疗!王志文一屁股坐进沙发,这些天累得我够呛!

王爱国端来了足浴盆,浓浓的中药味道,热腾腾地冒著烟,侍候大伯伯把脚烫上,转脸笑眯眯地问王文杰:“哥,你呢?”

我……王文杰犹豫了一下,你还是给我弄弄头吧,上次你给我弄得挺舒服的。

王爱国答应一声,手一指按摩床,你躺上去吧,我顺便给你全身松松骨。

王文杰躺上了床,两只手模上了额头,凉凉的。王爱国熟练地揉捏按摩,王文杰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放松的感觉。

弟弟的手法不错,不轻不重的正合适。王文杰舒服要睡著了,弟弟却停了手,在他脑袋拨弄来拨弄去。王文杰缩缩脖子,睁开了眼睛,怎麽了?

哥,你长白头发了。

哦,王文杰刚‘哦’了一声,头顶一疼,弟弟已经扯下了一根白发递到眼前,你看。

王志文在旁边搭了腔,别拔!越拔越多!

王爱国呀了一声,我已经拔了。

拔了就拔了吧,留著也是眼里一根刺。王文杰不在意地笑笑,阖上了眼皮,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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