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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黑少爷和白姑娘买对面而坐。
她们身上的绳索早就去掉了,被允许可以小范围的移动,偶尔还可以用暗语交谈,也不会有人上前过问她们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想跑的话也不大可能。
身上藏的瓶瓶罐罐,各种药粉都已经被搜的干干净净,那些侍卫熟练的将她们藏在各个地方的毒粉都翻出来拿走,本来连外袍也想掀了,让她们和苗女一样短衣襟小打扮,可真望见被隐藏起来的庐山朕面貌时,他们还是特地去请示,把外衫保留了下来。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看过我的脸的臭男人。。。杀。。。杀。。。杀。。。”白姑娘藏了几十年的脸颊自从见了光被人看到后,就是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就连黑少爷的抚慰也不管用了。
“白姑娘,你冷静点,找到机会,我会帮你。”黑少爷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很快又把手放下,不想被人看穿她其实也很在意这件事。
朝夕相对(八)
她们年轻的时候,也娇嫩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在整个苗疆内,艳名远播。
无论男女,提起黑白双姝,都会禁不止兴叹,那可真是对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儿。
再后来,没有人能逃过时光,辗转流失,指尖抓不住远走的青春。
她们修炼苗疆秘法,维持了三十几年后,原想着一生一世也就如此。
哪料想到,短短的十天内,不知发生了什么,苍老迅速蔓延,皮肤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水分,干瘪的贴在了骨髓之上,竟然比正常衰老的妇人,还要恐怖一万倍。
她们不得不将身体裹在了厚重的衣物之后,躲避在暗处,尽量不出现于人前。后更疯狂的去掳劫男人回来,夜夜滋补,恨不得勤能补拙,能把丢掉的东西再拿回来。
然而这样做不只没有让青春返回,反而让外形更加的恐怖,发展到最后,黑白双姝简直就是两具可以移动行走的干尸,她们的生命力还存在,可是躯体已然腐朽,
这是一种连大圣者也无能为力的怪病,起因不详,怎么治疗也不知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黑少爷和白姑娘淡出了众人的实现,除了大圣者召见之外,就连苗疆圣域的庆典也从不出席参加。
这回出苗疆,也是大圣者再三恳求,她们不敢违背,才出来走了这一遭。
原本以为只是一趟很简单的差事,把人带回苗疆,往返不过二月而已,快马加鞭的赶路,还能缩短十几日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苗疆逞凶了一辈子,居然在北国栽了跟头。
朝夕相对(九)
被一群黄毛小儿用捕野兽的办法抓住,带到了这里,还把最隐私忌讳的真面貌现于人前。
黑白双姝永远忘记不掉,在被掀开脸上的面罩之后,十几个侍卫同时倒抽冷气,蹬蹬后退的情景。
他们最后,甚至还破例违规,重新让她们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就怕那般恐怖的面貌再现于眼前。
白姑娘一时没承受住,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黑少爷好些,不过也没强到哪里去。
倾城美人变成恐怖的妖怪,这份心里落差,远非寻常人可以体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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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独自进入帐篷,没让禁军侍卫作陪。
有些话,私底下说,比开诚布公更有效果。
黑少爷和白姑娘安静下来,四目集中在墨染身上。
这个邪魅的男人,负手而立,一片银色面具,遮挡住大部分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容貌。
只是那对眼睛,一金一银,如此特殊,让人忍不住陷入迷乱之中。
“我们见过!”黑少爷忽然想起了什么,念头转瞬的太快,她还没法捕捉的到。
“把你的面具拿下来。”白姑娘忽的伸出手,却扑到个残影,没有如愿的碰到墨染的身体,“让我看看你的脸。”
之前几次接触,御医始终隐于幕后,并未亲自出面相对。
严格意义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的面对面。
那份熟稔,夹着几许陌生,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这对眼睛,如此特别,金银双色,锐光暗闪,可不就是当年,三入苗疆,整个圣域搅的鸡飞狗跳,数十名女姬为他反目成仇的男人。
“墨染!”
“你是墨染!”
朝夕相对(十)
墨染耸耸肩。
缓慢的掀开脸上的面具,露出庐山真面貌。
那一张能夺走女人呼吸的俊逸面孔,虽然瞳色不一样,非但不显得怪异,还有种更让人沉沦深陷之感。
他的脸上挂着曾经风靡苗疆的恬淡浅笑,多少名女姬就是因为惊鸿一瞥,而沉沦深陷。
每个人都想把墨染拉回竹楼内春宵共度,不是吸引采补那种,而是奉上最大的诚意,把他当成丈夫对待。
在苗疆圣域,女人是绝对的主宰。
可一旦她们愿意让出在家中的地位,把一个男人放在比自己还靠前的位置,就等同于双手奉上了真心。
只可惜,向来视男人如无物的苗女们在墨染这儿吃了个大亏。
他利用诸女之间的勾心斗角,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潇洒远走。
最让人愤恨的是,一连三次,皆是如此。
不管谎言有多么拙劣,都有苗女愿意庇护他,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大开方便之门。
说出去简直是不被人相信的事,却的的确确存在。
这个男人,是苗疆圣域的污点,大圣者曾派出人马追逐,下的是死令,见之不问因由,立毙于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