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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76)

但是席间,白夏的言谈举止非常之温良恭俭让简直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充分表现了良好的家教和优秀的个人素养。

在与萧莫豫和华采幽所进行的合乎进退礼数且言之有物的亲切交谈中,包括了旅游篇生意篇宅门篇甚至涵盖了宫廷篇和部分朝局篇在内的数个篇章,全面展现了过硬的知识水平以及绝不跑偏的端正三观。

这让萧家掌门和掌门夫人初步树立了儿媳妇日后必能里里外外一把手的信心对儿子的眼光甚感骄傲和自豪,也让见惯了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糊里糊涂的萧疏颇觉意外和惊讶。

趁着父母不注意,从开席就一直因为白夏的反常表现而笑个不停的萧疏跟她说起了悄悄话:“夏夏,以前还真没发现原来你知道那么多皇家和官家的事情。”

白夏便也压低了声音嘀咕:“这有什么?昭哥哥的爹爹做过丞相,昭哥哥的外公也是丞相,昭哥哥的娘亲更是差点儿做了皇后,那点事儿我早就听腻了。反正古往今来这天底下王侯将相的故事都差不多,各个国家宫廷里的规矩也大体相似,就参考着吹呗!”

萧疏听着一句话里的好几个‘昭哥哥’,笑着笑着就忽然有些不想笑了……

晚饭后,白夏态度积极而恳切的向华采幽请教萧疏的一切相关细节,华采幽对她的这片深情爱意表示感动和欣慰。

在光辉成长史的叙述过程中,提到了如下几条——

萧疏怕乌龟,因为三岁时曾经被‘销金窟’的一个龟公养的一群乌龟追得满院乱爬并最终被咬了好几口;

萧疏对女账房先生有心理阴影,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阴森森堆满了账簿的屋子里,被‘销金窟’大账房钱姐逼着打算盘以及时时刻刻要表达对金钱的由衷热爱和疯狂膜拜的惨痛经历;

萧疏是妹妹的替罪羊,因为打从娘胎起,萧怡就无所不用其极的帮助他竖立了‘妹妹永远是对的,如果妹妹错了那一定是哥哥的不对’这种牢不可破的精神信念;

萧疏没有宗教信仰,因为峦来大和尚这种神奇的存在,从而导致在他的眼中,佛祖就是用来保佑‘堪破色戒’这档子事的……

说完,华采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无感慨的说了句:“我们家岁岁能健健康康的活到现在,而且心理上完全没有扭曲,还真是不容易呀!”

白夏只有干笑,为了安慰这位觉悟得貌似晚了点儿的亲娘,于是转移话题:“伯母,诤言他最喜欢的是什么?”

华采幽很仔细的想了想,随即很认真地回答:“他喜欢吃我做的菜。”

想起那份‘大楚第一家庭’所烹制的点心的惨绝人寰的味道,白夏默默地默了。

大约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可信度不太高,华采幽便拉着白夏去找萧莫豫。

负手迎风而立,举头望明月半晌后,飘飘然道骨仙风一般的萧莫豫方缓缓说了四个字:“世界和平。”

华采幽和白夏:“…………”

鉴于这两个答案实施起来都具有一定的难度,白夏决定还是去问本人比较靠谱。

彼时,萧疏正打算将那根挂于青竹枝上的七彩绳索给取下来,因为时间有些长光线也有些不好所以过程有些不顺利。白夏跑进来时,他恰好踮着脚聚精会神的解着缠绕成一团的丝线和竹叶。

“诤言……”

“嗯?”

“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最喜欢什么?”

“你啊。”

于是白夏娇羞了,话出口后方才反应过来的萧疏也娇羞了,然后白夏就被大笑着的华采幽给拖走了……

萧莫豫则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的感叹:“果然是青出于蓝,为父当年若有你的这份功力,你娘的这朵油菜花早就被折下了!”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道了句:“不过,任何理论都要靠着实践的检验才能变成真理,所以,‘做’永远比‘说’更有力!”

迈着四方步踱到儿子面前,儒雅斯文的风骨里透着用心良苦的殷切期盼:“与君共勉。”

萧疏:“…………”

启明星升了空,白夏才回来,萧疏便一直在客居等她。

“夏夏,你跟娘去哪儿了?”

“销金窟。”

“……去那里做什么?”

白夏将一个小包裹扔在桌上,露出琳琅满目的各种‘业内’用具:“伯母说,不能只顾着后面,毕竟传宗接代是要靠前面的,所以她亲自帮我们挑选了这些。还有……”

“……还有?!”

“伯母还让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现在流行的各种‘春*药’,从医学角度提出改良意见。”

萧疏大窘。

见白夏皱着眉揉眼睛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便收拾了想要一头撞死的心情,忙过去柔声询问:“是太累了吗?”

“不是……”白夏原本清脆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软软的:“对着那么多‘春*药’又瞧又闻的,难免会沾上一些。”

萧疏愣住。扶着她小臂的手指处果然正传来一股极其不正常的热度,连带着他的体温也陡然一路攀高。

软绵绵靠在他身上的白夏忽地幽幽一叹,像是在自言自语:“伯母应该也沾到了不少,怪不得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冲回房了。原来,是去找伯父败火……”

“…………”

直到此时,萧疏方借着烛光将白夏看清。

面色绯红,晕染着颈项处的肌肤也泛起淡淡的薄粉,额角有微微的汗意,目光不再澄澈,而是如笼着重重白纱般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

萧疏觉得,骤升的体温已经直达了面部,血液沸腾,体内翻涌起从未曾有过的躁动。

莫非,他也沾上了‘春*药’不成?

摇头轻笑,就算沾上了,对他又岂能产生半点影响?自幼的‘专业’训练,早就让他‘百春不侵’了……

想必,此刻他的脸也如她一样,红得仿若洞房里的喜帐……

喜帐啊……

与父亲的一番详谈后彻悟,终于抛开了所有的顾忌,于是什么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在一起,又何须管那劳什子的繁文缛节虚假束缚?

她回来了,他想要她,就这么简单。

一手揽住白夏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萧疏俯首,含住她的唇。

早已绵软了身体的白夏完全没有抗拒,任他撬开齿关,舌尖纠缠。

两人的鼻息迅速急促,各自的腰带不知不觉已到了彼此的手中,紧贴的躯体之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东方破晓,室内的工程即将破土……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竟像是唤醒了白夏沉沦的神志,如同打了一盆鸡血,猛地跳起将正情难自已的萧疏一把推开,然后不由分说赶出房去,绝不留情的关上了房门。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且闪电般让人措手不及,待回过神来,萧疏已然只能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茫然四顾黯然销魂。

凉飕飕的晨风自松垮的衣袍灌入,瞬间冷却了全身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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