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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75)

在阳光的照耀下稍稍眯了眼睛,上挑的唇角让每一根胡须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一个女人,不介意你时日无多,不怕无法与你天长地久,敢于独自面对今后的漫漫人生路,得此深情,夫复何求。所以啊,现在你娘不论要做什么,哪怕再危险再荒唐再不可理喻,甚至就算要得罪全天下,我也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萧疏于是也笑了,只是那笑意中仍带着些许犹疑:“可是……若天不垂怜,当真撒手去了,岂非负她良多?”

“何为负?没有勇气面对,让她一腔柔情无所托,不能给予相同的甚至浓厚千百倍的感情回应,才是相负。两个人在一起,绝少能真的同生共死,总有一方会先走的。若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是先离开的那个而退缩,这世上的人不是早就灭绝了?”萧莫豫说完,扭头看着萧疏,入鬓的修眉一扬:“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你与那白家姑娘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实交代!”

萧疏仰着头望着天,弯了眼角眉梢,漾了笑纹浅浅:“没什么,之前有些小争执罢了。因为我总是太忙,难免会冷落了她对她照顾不够。”

“就算没有治好你寒毒的这份恩义,单凭人家姑娘能在你双腿有疾之时对你动情不离不弃,与你娘当年相比也已经差不了多少,所以你可万不能亏待于她!”

稍稍阖了一下眼睫,萧疏轻声低喃:“的确不差,只怕更胜。”

萧莫豫没有听清,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又道:“不过你也不能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否则,难免她会胡思乱想的伤心难过。女人嘛,都是脆弱的,是要花心思花时间去哄的。”

“夏夏不同,她一直都很坚强。”

“傻小子啊……”萧莫豫按着儿子的肩头站起来:“幸福的女人不需要坚强,因为有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帮她挡去所有的风雨。而坚强的女人则是不得不坚强,因为必须要靠自己去面对一切伤害。如果你的女人当真如此坚强的话,那恐怕你就应该要跟她说声对不起了。”

萧疏低头思量片刻,随之起身:“孩儿保证,一定会让您的儿媳妇做个幸福的女人。”

萧莫豫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的灿然和坚定,顿觉轻松更觉欣慰,朗朗一笑:“我也有些累了,先去沐浴再小憩片刻,有何未尽之言,待晚上咱们爷儿俩再把酒详谈。”

“孩儿帮您擦背。”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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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华采幽占了客房,所以热水便送到了萧疏的卧室。

萧莫豫脱下外袍脱下中衣,仅着贴身绸裤,转过屏风打算跨入浴盆。

萧疏则蹲在屏风的另一边准备沐浴用具。

恰在此时,只听房门‘哐当’一声巨响,被人大脚自外踹开。

萧莫豫被吓了一跳,一转身,正对上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以及扑鼻而来的酒气。尚未及反应,便被猛地扑倒,向后倒退一步,双双跌入水中。

浪花飞溅,一阵扑腾,一片混乱,动静很大……

好容易稍稍消停,来者坐在盆里浑身湿透,满脸滴水地盯着惊魂未定的萧莫豫瞧了半晌,显得颇为纳闷:“诤言,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长胡子了,而且老了好多啊……”

老了,还好多……

萧莫豫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同时默默地往水里沉了沉。

看傻了的萧疏则是一幅又惊喜又惊悚又哭笑不得又各种想死的纠结表情,一回过神来便赶紧伸手将醉醺醺暂时仍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白夏给捞了出来:“夏夏,所以我才不让你喝酒……”

“咦?怎么又一个诤言……”白夏看看面前这个,又看看水中那个,忽然如遭雷劈般的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结结巴巴哆哆嗦嗦:“这……这位是……”

萧疏秉着人道主义的同情替她擦了一把脸,然后淡定而郑重地介绍:“家父。”

希望破灭,欲哭无泪。

“伯……伯父好。”白夏手忙脚乱又规规矩矩的耷拉着脑袋站直,期期艾艾着妄图找出一句得体的话,本想着从神医世家的角度出发来夸夸其身体很好很健康,结果一紧张嘴巴一打突,冒出一句:“您的身材真是不错。”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垂死挣扎奋力补救:“那个……老当益壮。”

又老,究竟是有多老啊……

萧莫豫的面部已然扭曲,简直恨不能把自己溺毙水中。

这时,在门口围观了很久的人笑眯眯晃了进来。

华采幽看看萧疏,看看白夏,最后看着萧莫豫。

萧莫豫看看白夏,看看华采幽,最后看着萧疏。

两人虽然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但已经用丰富的面部动作完美地诠释并交流了各自的意思。

——‘你看,这么强悍的儿媳妇,我就说岁岁铁定受了吧?’

——‘儿子,不是你太弱,是她太强。委屈你了……’

萧疏看得懂,装看不懂,于是表情放空。

白夏是真的看不懂,于是表情只能放空。

作者有话要说:当爹的就是儿子的指路小明灯,关键时刻出来遛一遛,好比伟大领袖毛主席,带领我们向前进……

另外,其实那神马,我觉得小墨鱼的身材应该还是很好很好哒……

47

47、第四十五章 言传身教 ...

因为‘湿了身’所以白夏被华采幽亲亲热热的拉出去换衣服,萧疏则继续给萧莫豫擦背将孝顺儿子进行到底。

完事后来到客居,见已经收拾干爽的白夏正低着头坐在梳妆台前,不知是不是酒劲没有散去的缘故,小脸仍是红扑扑的,而且好像比刚才还要红……

萧疏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道:“夏夏,我娘呢?”

白夏没有抬头,轻声慢语的堪称含羞带怯:“伯母说,要去安慰一下伯父,让他明白自己一点儿也没有老,宝刀出鞘仍能攻城略地大杀四方。”

“…………”

萧疏噎了片刻,又偏首干咳了两嗓子:“我娘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在换衣服的时候确定了一下我是不是好生养,结论让她还算满意。”

白夏仍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裙,丝质的料子衬得微弯的脖颈越加肌理细腻骨肉匀,半干的长发并未结起只随意松散着搭在胸前,在某个地方形成了一个自然的弧度。

萧疏猛地想起,之前她刚从浴盆里爬出来时,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勾勒出的那部分曲线,看上去的确像是很好生养的样子……

于是萧疏的脸,也‘腾’的一下红了:“我……我去看看爹娘和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声音还有些发紧,貌似需要喝点儿水。

白夏偷眼看了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摸出一本图文并茂的‘春*宫图’。未来婆婆的见面礼,果然很有职业水准……

虽然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宴,但豪门望族那些不经意间早已融入了日常行为的繁琐规矩仍是不少,一个不小心就会犯了错留了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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