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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37)

他们俩都是普通村民打扮,住在一个小茅屋里,看上去应该已经待了有几天了。

见到我,主人并不惊讶,仍是笑呵呵的模样,对旁边那个母人类说:“阿鸢,这就是战风。”

那母人类酷酷的走过来打量了我一眼,冷冷的说:“我认识你,咬死了我们很多兄弟的白色闪电。”

从这句话里可以得出两点结论,第一:我有名气,而且有外号。第二:她是敌军的人。

不过我对她完全没有敌意,除了因为她这会儿身上没有半分杀气之外,还因为她一看就是个真正的强者,让我心甘情愿的尊敬和臣服。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她跟主人之间明显蛤蟆绿豆对了眼。

主人喜欢的,我就不讨厌。

我们三个在那小屋里过了三天,我和她相处得不错,主人也和她相处得不错。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是怎么和我相处的就是怎么和主人相处的。再通俗点来说,无论人和狼还是人和人之间,都没有发生什么奸*情。

唉,自打受了感情的创伤后,我好像越来越猥琐了……

(四)

三天后,母人类走了,主人带着我回到了军营。

那些带兵打仗的头头们一看到他就像是见到了如来佛祖显灵,争先恐后的捶胸顿足热泪纵横感谢老天大发慈悲。尤其是四妹,跟孩子见了娘似的,扑过来抱着主人哭得那叫一个灰孙子……

又过了几天,主人忽然不见了,半日后,四妹和一个将军带着一队精兵也跑了。只剩下我独自待在大帐里,品味着孤独和寂寞,黯然神伤。

浑浑噩噩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妹和主人回来了。

准确的说,只有他俩回来了。一个轻伤,一个重伤。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不止一次见过主人挂彩,但是挂成这样的,尚属首次。

简而言之,就像是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似的,除了还吊着半口随时可能会没有的气,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军医忙活了好些天,才终于把那半口气给稳住了,又折腾了一段日子,总算保下了一条命。

主人醒过来的时候,四妹又哭得像个灰孙子。我也想做灰孙子,可惜我没有眼泪。

(五)

我说过,我们狼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所以我可以一眼便看出喜怒哀乐,不被表面的伪装所迷惑。

主人伤好后,虽然仍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满面貌似无忧无虑的单纯小青年,但我知道,这些都是粉饰太平的浮云。

举个例子,我是习惯夜间活动的生物,越夜越精神。主人受伤以后,除了昏迷期间,也变得跟我一样,常常大半夜的不睡觉。

其具体表现方式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状似沉睡,实则睁着眼睛。

装睡是为了不让周围的人担心,睁着眼睛是因为睡不着。

睡不着的缘故有两个,其一:心里有事。其二,疼痛难忍。

他心里的事十之八九跟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母人类有关,而他身上的疼痛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军医说,主人的伤已经全好了,可我明明看他整宿整宿被折磨的无法入眠。

后来有一天半夜,主人忽然坐了起来,开始练功。天快亮的时候,开始大口大口呕血。这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主人告诉军医,大概是因为他曾经跌入冰河寒气入体之故。

只有我知道,这是假话。

那会儿他呕血的时候,我吓得四腿发软,他便挣扎着安慰我……他这人,无论自己怎么样,总是不愿意看到别的活物有半分的不舒服。

当时他说:“战风不要怕,我不会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敌军未退,边境未清,父母之恩未报……还有,他们的仇……所以,我会活着,不管多难,我也一定会活下去……”

他们,应该指的就是那时候跟着四妹跑出去的将军和士兵。

主人的确中了毒,他自己悄悄将毒全部逼到了腿上。

然后撒了个谎,造成体内只不过是残留的寒毒,休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的假象。

再后来,主人坐着轮椅指挥三军直捣敌营,凯旋还朝。

他还是那副淡然知足的模样,但我知道,他再也没有真正的开心笑过。

那个名叫阿鸢的母人类,也未曾再出现。。

主人是喜欢她的,伤了主人的想必也是她,可是主人没有因此而消沉颓废自怨自怜自暴自弃陷在忧伤中无法自拔。

这是一个有责任的坚强爷们的良好品质,我要学习。

但,也正因了责任,正因了坚强,主人才会活得那样辛苦。

主人非常爱吃苦瓜,我记得主人的父亲曾经说过一段话:“苦瓜配菜时,绝不会将苦味传到别的菜身上。所以,爱吃苦瓜者,宁自苦而不苦人。”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知子莫若父。

(六)

天下太平后,我跟着主人来到坤城静养。

在这里,又碰到了一个母人类,主人叫她‘夏夏’。

这个母人类显而易见跟强者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我对她既不尊敬也不臣服,只是很单纯的喜欢,凭着我的第六感。

【完】

(作者有话说:其实我就想唠叨一句,作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纯爷们,岁岁原则上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不想活了的。所以他不愿意解毒,其实是因为别的缘故,究竟是什么缘故呢,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啦啦啦……)

22

22、第二十章 听而不闻 ...

晚饭时,萧疏吃的不多,被解除了罚蹲的战风吃的也不多,倒是白夏一副胃口很好的样子吃了个红光满面,还将原本应该是特地做给萧疏的补汤给喝了一大半。

萧疏一直笑吟吟地看着她,时不时为她夹菜添饭,偶尔轻声聊几句闲话,氛围很好很轻松。

用餐完毕,分头休息。

白夏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得太饱,总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了许久终于忍无可忍爬了起来,先是坐在床上发会儿呆,接着索性披上衣服出了屋。

刚落了一场暴雨的冬夜越发冷意侵骨,寂静的宅子里只闻寒风烈烈。

站在房门前抬头看了看无星无月的墨染夜幕,白夏忽然觉得没来由的烦乱不安。

略一踌躇,终是迈步,裹紧了薄薄的棉衣悄悄去往那个熟悉的庭院。

想是都已歇下,房中漆黑一片,唯余廊檐处挂着的风灯剧烈的左右摇摆,带起凌乱不堪的诡谲光影。

白夏的轻功不错,做起翻墙而入的小贼自是得心应手不在话下。

进院后,贴着萧疏的卧房门板仔细听了听,然后掏出随身匕首驾轻就熟的挑开门闩,闪身而入。

室内幽暗,帘幔低垂,隐约可见床上躺着的人似是睡得正熟,一动不动。

白夏心中一沉,萧疏内外兼修,绝对不会已经有人登堂入室了还是毫无察觉。

抢步上前刚到床边,却被旁边趴着的一大团白色的东西吓得险些失声尖叫。定睛一瞧,竟是战风,正睡得七荤八素,还发出低低的鼾声。狼性最是警觉,眼前这样子,定是被下了药物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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