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3Q无下限(29)

此举的用意如此明显,让我本就支离破碎的自尊心重创,大伤,几乎在霎那间失去了继续做女人的勇气。

大概我自怨自怜的模样太具有闪瞎效果,沈佑叹口气,无奈地揉了揉额角:“阔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顿,旋即展颜一笑:“我还是那句话,骂你是猪都侮辱了全天下的猪。”

我:“……”

性别和种族遭到了双重否定,我灰溜溜地站起身,准备找个地儿猫着去明媚地忧伤,却听沈佑又淡淡地道了句:“过两天,我要和导师出国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大概四月份回来。”

我一愣:“这么长时间啊?”

他已重新坐正,手指在键盘上如飞,随口回答:“因为要去好几个国家。”

“噢。”

所以,是打算冷处理吗?

这就是,他的决定吗……

我按下翻涌的酸涩,勉强笑了笑:“明天我去买些必需品,给你准备行李。”

沈佑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在我的手碰到门柄时复又开口,声音虽略沉,却温润含笑:“阔阔,趁着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做出明明白白的取舍,而不是掺杂着这样那样的因素。”

我心中一动:“什么意思?”

“别跟小爷装糊涂!”他却语锋突地一转,恨恨冷哼,阴测测地咬牙切齿:“另外我警告你,以后少挑战我的自控力。知不知道这样强忍着,对取向和功能都很有影响的?本来就已经憋得很辛苦了……”

“……”

第二十章

(33)

沈佑一走两月余,气温升了二十度。

大四下半学期的课业很轻松,基本只要完成一个毕业设计就行。

我的成绩向来马马虎虎,也没打算在论文答辩上一鸣惊人弄个名次,所以日子过得越发懒散悠闲。

这期间,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头一件,便是我上班了。

其实原本,我并没打算这么急找工作,而是想要准备考研来着。

沈佑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为对方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儿。

我觉得,我现在虽然没有他喜欢我那么喜欢他,也没有当初对林木森那么抓心挠肝患得患失,可毕竟,还是越来越在乎了的。

然而思来想去,竟全无头绪。

最后终于忆起沈佑曾说过,像我这种EQ、IQ都低得离谱的人,最适合在学校这样单纯的环境里待着,就该发奋复习个几年正好他也做了教授顺便高抬贵手放放水,考他的研究生跟他混。

虽然此话半真半假,且委实对我做人的骨气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不过将来若真能做了他的开山大弟子,听起来倒也不错。

这好歹也算是,我专门为了他而做的努力。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尤其当生命中出现了某些堪称不可抗力的因素时。

此回的因素,姓万名千,乃是我的大二学妹。

这姑娘的特质用一句话即可概括完全——活得相当二逼……

那天是春光明媚的植树节,吃完晚饭后我没什么事做,想起在多功能厅有个小规模的招聘会,便溜达过去凑热闹。

进行到一半时,万千也神出鬼没地窜了进来。

彼时,台上正放着某公司的幻灯片简介,一旁站了个西装笔挺成功人士打扮的精英举着根细棍指点江山。

台下是急待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应届毕业生,黑黢黢的大厅里只见眼而不见脸,到处一闪一闪绿莹莹,狼多肉少的买卖市场看上去很是繁荣。

万千摸黑在我旁边坐下,顺手拿起一份印着‘郎煦’字样的企业宣传册,借着外面走廊的幽暗光线随便瞄了一眼,压着嗓子‘哟’了一声:“这哥们的名字有点意思,叫欧阳吉吉?偶养鸡鸡?嘿嘿……”

我斜眼瞥:“我怎么听你一说就透着股猥琐劲儿呢?”

她咧嘴笑:“领会精神。”

对于这其中所蕴含的深刻奥义,我自是融会贯通得毫无压力。正□地笑啊再□地笑,忽听主持人说了句:“下面有请‘朗煦科技有限公司’的负责人!”

掌声响起来,有人站起来。

在我和万千面容扭曲的目送下,始终端坐在我俩正前排的一位仁兄起身迈步至讲台光影处,面向观众站定,其声朗朗,其笑煦煦:“同学们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喆,双吉喆。”

投影仪在他瘦削而挺拔的周身镀了一层若隐若现的浅浅蓝光,映着面容清俊,衬着轮廓分明。略停顿,低头翻了翻手边的资料,再抬眼时,笑容似是又加深了几分:“我公司的工作环境非常宽松,员工们除了养花养草也可以带自己的宠物来上班。不过迄今为止所见还都是些猫猫狗狗,暂时没看到有人养别的小动物。如果有同学对田园生活感兴趣的话,欢迎带着新成员加入我们,比如小鸡小鸭什么的。”

我和万千:“……”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帅大叔。

万千是个‘叔控’,于是毫无悬念地被秒了……

自那以后,万千就在这段‘小鸡和黄瓜不得不说的故事’所引发的蛋疼孽缘中,披荆斩棘不屈不挠,一条道走到了黑。

本来,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坏就坏在,事事不靠谱的万千偏偏还是个事事都喜欢玩策略的主儿。于是在她‘二逼女青年扑倒文艺男中年’的伟大计划中,身为好基友的区区在下,就非常有幸地成为了其中的炮灰排头兵。

经过这姑娘无所不用其极地折腾,我终于成功打入了‘敌人’的内部,充当了为她提供目标情报动态的地下工作者。

所幸,这家公司小是小了点儿,但胜在与我的专业对口能学到不少东西,老板和同事也都非常友善,是一群很可爱的人。

况且我之前的积蓄已经差不多被败了个七七八八,虽说银行户头里父母这几年定期汇来的款项足够我大肆挥霍一阵子,但自给自足惯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去动用。

另外,万千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日后若有机会,定会滴水之恩报之以涌泉。当然关于这一点,我很明智地选择了无视……

总而言之,就是如此这般,我被迫走上了社会新鲜人的不归路。

除此之外的一件事,倒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孟爽和夏燕虽是老乡,不过之前并不算太熟。今年机缘巧合之下结伴往返了一趟,居然闹出了一桩乌龙□。

话说两人到家的时候,已是大年初一的凌晨,双方家长都因不放心而不约而同地去接了火车。这么一碰面,再一聊,发现还挺投脾气相处甚欢。于是过年期间便抽空又互相走动了几遭,一来二去的,长辈们竟彼此看对了眼。东北人性子直,孟家和夏家这四位爹娘更是直上加直,简直恨不能过完年就三下五除二地把亲事给办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事情发展得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孟爽和夏燕这对小鸳鸯从头到尾似乎除了保持着‘囧死思密达’的状态之外,委实无力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