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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25)

“呃……”

看着他甚是诡异的面色,胡悠终于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一定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喵喵的,眼下在他的地盘上,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这下子完蛋大吉鸟……

沈棠则不待她回答,再度凑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两只眼睛火花直蹦:“其实仔细瞧瞧,你还真是有些面熟。”

“怎么可能呢?咱俩第一次见面,不熟不熟!”胡悠瞎叨叨着想要跑路,却因为手腕被箍住而动弹不得,直急得头顶冒青烟。

沈棠却照旧步步紧逼,神色颇是阴沉:“你不是京城人氏吧?”

“谁说的?我就是京城人氏!”

“可听你的口音不对呀!”

“我……前几年去了外地……”

“何地?”

“就是那个……那个……”胡悠瘪瘪嘴扑闪着眼睛,看上去几乎要哭出来,弄得沈棠不由得便收敛了几分压迫之力,她则趁势猛然跳起,以头狠狠撞向其面部,企图将其至少整个鼻血长流好逃之夭夭,同时怒吼:“关你个地主家的小子屁事?!”

然而,就像是中国男足对上了巴西男足,在碰到一个武功强过自己N个数量级的人物时,便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沈棠只用了微微一个侧身便轻巧避开,手一使力再一松,令胡悠收势不及踉跄跌出,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甩甩发晕的头,拍拍蹭得红肿的手,翻身跃起,像个发怒的小狮子般瞪着满脸鄙视的罪魁祸首:“你个死小子臭小子!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用刀割了你的那活儿,让你加入太监公公的大营!”

冷哼:“果然是你这个阉人。”

第十七章 真相帝之性别问题

胡悠暴跳如雷刚想还嘴,却听外面传来一声朗朗长笑:“什么阉人啊?维扬你的府上什么时候也有‘舍人’服侍了吗?”

沈棠面色一肃,低声警告:“快起来!待会儿休得胡言乱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旋即整整衣衫,快步迎向门口:“微臣不知凌王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自己家中,不用那么多的虚礼。本在‘白玉河’边垂钓,怎料突逢暴雨,只好往你府上暂避。顺便还带了两个人一起过来,还望维扬不要嫌麻烦唐突才好。”

“求之不得,荣幸之至。”

说话间,沈棠迎着三个人入得厅内。

当先一人,玄色镶金华服,虽笑意盈盈,然则顾盼间带着一股俾睨之气,让人不敢逼视。

随后两人,一个是剪裁丝丝合体的暗红薄袍,神色懒散随性。一个是洗得有些褪色的半旧青衫,气质温润澄澈。

三人同样的长身玉立,挺拔若松,就连个头也相差无几。虽皆是浑身湿透,却丝毫无损其俊逸之色。

相较之下,尚显青涩稚嫩的沈棠无论从个头上还是气势上,都明显差了一截,不过容貌方面倒是数他最为突出,从这个角度来讲,也算扳回一城……

不大的厅内一下子有了四位各具特色的极品帅哥,顿时亮堂得有些刺目,反正晃得胡悠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小舅舅……”

呜咽一声,飞身扑上,只觉这一天真是几年来最心酸最委屈的日子,简直就是身心俱创。眼下可算是见到了至亲之人,立马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涌出,直哭了个泪眼滂沱黄河泛滥长江水倒流。

苏晗见她在此处也是一愣,但没工夫多想,只是展臂接住,搂在怀里,轻抚其背,温言软语:“悠儿怎么了?怎么这身装扮?好好好,乖,不哭,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羞。”

胡悠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闷着声音:“我被人欺负了,快帮我报仇!”

“谁欺负你了?”

“就是那个地主家的混蛋小子!”

“什么地主家……”

苏晗正茫然,沈棠却尴尬地冲他一揖手:“苏大哥,别来无恙。”

七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孩童的像貌,不过少年的模样却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所以胡悠和沈棠对面不相识,苏晗也认不出沈棠,而沈棠却一眼便认出了苏晗。

“你是……”

恭声:“沈棠,沈维扬。当年承蒙苏大哥相救,一直未敢或忘。”

恍然:“多年未见一时眼拙,还望莫要见怪。当年的举手之劳,小侯爷竟时时挂心,让在下好生汗颜。凌王说的那个少年英杰原来就是小侯爷你,还真是巧得很。”

“什么少年英杰,是凌王谬赞了。”

胡悠耳听他们竟叙起旧来,而且貌似还极是热络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忙抬头扯扯苏晗的衣袖:“小舅舅……”

苏晗却不理她的撒娇,为她拭去泪水,正色道:“悠儿,快来见过凌王,还有这位故友。”

泪眼朦胧的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两边脸颊一起作痛,一个三分轻佻七分戏谑的声音响起:“来来来,快让哥哥好好捏捏,等了这么多年,可算能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喽!咦?怎么还是那样跟只小瘦猫似的一点肉也没有?你舅舅是不是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啊?不怕不怕,跟哥哥走,哥哥必定日日山珍海味供着你……”

嘴里唠叨个不休,手里却不减力度,疼得胡悠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有泛滥之势。苏晗见状轻描淡写挥手隔开那双魔爪:“悠儿,还记得他么?当年在‘清水县’的饭馆……”

胡悠抹把脸,脆生生响亮亮来了句:“哦!你就是那个有恋童癖的断袖!”

白朔噎住,沈棠黑线,苏晗转头轻咳,凌王则愣了一下旋即纵声大笑:“仲卿,这就是你的小外甥啊?快人快语,好!”

白朔苦着脸:“凌王,此言何意?”

“自行揣摩。”

于是胡悠对这位皇帝的儿子好感大增,立马极是狗腿地贴了上去,一揖到底:“小民胡悠,参见凌王爷!”

凌王笑着将其搀起:“你刚刚说有人欺负你?是谁这么大胆啊?”

胡悠哀怨地叹了口气:“算了,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人家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沈棠更是尴尬,呐呐而言:“误会,真是一场误会。”

胡悠冷哼着小嘴一撇:“因为一场误会,你把我按在水里险些淹死。因为一场误会,你扣住我的脉门将我摔在地上险些摔死,短短半日,咱们之间的误会还真是多啊!”

她这番真真假假的一番说辞,听得沈棠百口莫辩,也听得苏晗面色阴沉,

强捺住心中情绪,将她拉过来,沉下脸:“不消说,定然是你又调皮,冲撞了小侯爷,是也不是?”又冲沈棠拱手致歉:“悠儿生性顽劣,若有得罪之处,在下代为赔个不是,还望小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其计较。”

“苏大哥,我……唉,言重了……”

凌王冷眼旁观,眉梢一动,随即笑道:“照本王看,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赌气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