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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男女/狗男狗女(58)

即便是合则来不合则去,也要开诚布公,落个清清楚楚。

回到小区,竟在下遇见了叶烁,还牵着狗叔侄。

阔别一周,薛木木玩了命地往我身上扑,扎进我怀里又闻又舔撒娇无极限。何抱抱也不甘示弱,围着我上蹿下跳,大脑袋连顶带撞几次险些将我撂倒在硬邦邦的水泥地。

好容易等这二位狗爷的亲热劲儿稍稍缓解,我才有空跟被无视已久的人类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啊!”叶烁斜倚着悍马的车门摆出一个很帅的造型,却是满脸见鬼的表情:“JASON不是说你不回来吗?”

我愣了一下:“何决让你来的?”

“他说你俩今晚都有事,所以让我把狗狗接过去住一宿。”

“那……说没说他有什么事?”

“电话里急匆匆的,没讲两句就挂了。”叶烁顿了顿,迅速站好,反问:“他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我低头给满地打滚的薛木木挠痒,不答,只问:“这几天,他经常拜托你照顾狗狗吗?”

叶烁的眉毛渐渐皱起,伸出右手食指冲我晃了晃:“第一次。”

“噢……”

“怎么了?”

“没怎么。”

我弯腰搂住已有半人高的萨摩,将侧脸贴紧它厚实的毛发。然后放开,手指揉捏着它的耳朵,与它鼻尖对着鼻尖轻轻蹭了蹭。

薛木木站在一旁歪着脑袋,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们。

而何抱抱则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用舌头小心翼翼舔了我一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近似呜咽,仿佛永远笑嘻嘻的嘴角,此刻却抹平了向上的弧度。

“麻烦明天跟何决说一声,木木我带走了。”我直起身,对早已沉下面容的叶烁咧咧嘴,又想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干妈想它了,让我带它过去玩几天。”

“干妈?”

“就是给你钱,让你和我相亲的那个暴发户。”

叶烁呆了呆,现出恍然,旋即狐疑:“为什么你自己不跟他说?”

“因为……”我低下头揉揉鼻子:“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或者,暂时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先冷静一段时间,也许……大概还能平心静气谈一次……”

“什么也许什么大概?”叶烁终于被我莫名其妙的语焉不详弄得不耐,抬手照惯例给了我一记爆栗,而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狠:“我警告你,再这样跟JASON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别别扭扭磨磨唧唧的,我可就反悔了!”

捂着脑门我疼得眼泪长流,还不忘表达不解:“啊?”

叶烁看了我几秒,微微阖了一阖眼帘,旋即抬眼,上前半步,凝住墨黑双眸将锋芒尽敛:“其实,我一直都很怕将来会后悔,后悔当初退让得太过轻易。所以薛薛,千万不要给我这个机会,知道吗?”

模糊的视线让叶烁俊朗的面部轮廓不再线条分明,混合着路灯幽幽的暗光,将一切柔和得仿若幻象。他的声音也不复跳脱明亮,低低的有些暗哑,沉甸甸压在心头,几欲窒息。

张开双臂,我紧紧拥抱住面前的这个人,任自己的泪水肆意,浑不管其身体的僵硬。

“我还在你的喉咙里吗?”

“嗯。”

“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了,好歹也吐出来一点了?”

“嗯……”

“你说,吐出来还能不能再咽回去?”

“…………”

我靠着叶烁的胸膛,望着远处被满城灯光照亮的不夜天:“给你讲个笑话呗!”

他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答:“好。”

“有个人乘飞机,半道上忽然觉得不舒服,特别想吐。空姐就赶紧说‘先吐呕吐袋里,我去给你拿药,千万别弄到地上。’等再回来,发现全机舱的人都吐了,一片狼藉。空姐就问原因,那个人特别无辜地回答‘我吐啊吐啊,发现袋子就要装不下了,为了不搞脏别的地方,就又喝回去一口。’……”

笑话讲完,无人捧场,我叹口气觉得甚是凄凉。

叶烁面无表情默了半晌后,暴起,一把将我推出老远,随即扶着车箱边呕边骂:“你想让我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直说,干嘛恶心老子啊我靠!”

我疯狂大笑。

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的叶烁大为不忿,屈指举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着我的额头直捣而来,我长叹一声,闭眼任命。

然而,却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痛楚,只有轻轻地一触。

睁开眼,看着叶烁将点在我眉间的手指缓缓垂下,轻轻道:“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有立场说什么、做什么。但是薛薛你记住,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我会一直如鲠在喉。”

带着薛木木坐上出租车,关上门,摇下窗,我握着它的爪子向外面送行的一人一狗挥了挥。

这会儿,始终处在发愣模式的何抱抱才总算有了反应,拼命想要挣脱叶烁手中的链子,然而,咫尺距离,终是徒劳。

车子开出很远,变了调的尖利狗吠仍清晰可辨,一声接着一声,惶惶然,仿佛永无停歇。

相较而言,薛木木一直都很平静,只是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搭着椅背,垂了尾巴,望着窗外慢慢多起来的车水马龙,掩盖了慢慢消失的熟悉身影。

我端端正正地坐着,没有回头。任凭后视镜中的叶烁,渐行渐远。

有了选择,就没有后悔,更没有退而求其次。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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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长辈就教导我们,不要撒谎。现在的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第二天一进办公室,就奉BOSS命令马上去一个略有些偏远的城市出差。下火车刚打电话报了平安,转头手机就不翼而飞了。

瞧见没?这就是撒谎的报应……

所幸汇报工作都是用邮件和视频,想想反正私事上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没急着重新买。

不料五天后返回上海,就险些被南瓜活活掐死。

“你***再不死出来,老娘所有的门店就要被那个疯子给拆了!”

我挣扎着哀嚎:“不是早就告诉你我的行程安排了吗?而且你的仇家关我什么事?”

“什么我的仇家?是上次跟你相亲的那个神经病!”

“叶烁?他找我干嘛?”

“住院了!”

我一惊:“他病啦?”

“不是他。”南瓜松开我的脖子,抱臂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是你家那口子,你出差前一天晚上入的院。前儿个我代表你去看了一次,胃出血,当时好像还挺严重的,不过死不了。木头我问你,为什么你的男人生病,是别的女人送进医院,也是别的女人忙前忙后地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