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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108)+番外

意志消沉地在客栈闷了三天,无奈天性使然,就算是要继续装悲春伤秋我也快装不下去,遂自我安慰:事情已到这个局面,不若且走且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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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走且瞧,一晃两月,我顺利以婢女身份被选纳充入青玉宫。

青玉宫依山傍水,顺啸龙谷山势落成,无论在宫中哪处放眼眺望,琉璃瓦白玉墙掩映于青山连绵中,飞檐与天相接,蜿蜒叠现,如珍珠镶嵌。主体宫殿尚未落成,巍巍伫立顶峰之上,形若鸟巢。四遭崇山宫群拱围,直朝青顶,蔚为壮观。

新来的宫女太监仅可在几处偏僻宫群中进出,想见槿儿难比登天。

我受心事所困,反不如之前急迫,只每日随宫奴作息,偶尔夜间秘会云大郎,与他一道研制机甲神兽,为其注入灵法。

上回我从剑坛逃脱后,兀屠警性大作,铺天盖地搜寻线索,云大郎迫于无奈,只得将所有木甲兽尽数销毁,这几月循规蹈矩,根本不敢靠近剑坛。一切行动偃旗息鼓。

我的百宝格是及时雨,不仅为他提供了终其一身不可得见的炼器奇才,也为他制造木甲兽提供了隐藏之所。

我不打算在风口浪尖生事,也没消极懈怠。将师尊交付给我的五方来去阵推演图和《瀚野古卷》中有关其文字记载说明两相结合,反复计算。虽仍没找到毁阵之法,但总算略有眉目,走上正轨。

不知不觉过了半年。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日更的评论没有断更的多!没有动力了!

昨天有很多人晕,我稍微解释一下那个场景的意思吧

卫弋1(穿越到七千八百年前的卫弋,即当前的卫弋),卫弋2(景福年间的卫弋,出现的时间比卫弋1靠后,即稍微未来的卫弋),卫弋3(七世灭世时候的卫弋,是最未来的卫弋)。

卫弋1通过《瀚野古卷》的记忆,发现《瀚野古卷》是卫弋3穿越到景福年间交给卫弋2的。也就是说,这本《瀚野古卷》保存了从景福二年一直到七世灭世时它所处的全部历史记忆。

而卫弋3之所以会拿着古卷给卫弋2,就是因为卫弋1考虑到以后要有个东西能保存全部历史,方便她自己穿越。卫弋1是因,卫弋2和卫弋3是果。

这么解释大家能明白吗?如果不明白没有关系,因为故事继续下去,现在的卫弋将会亲身经历卫弋2、卫弋3的场景,就像相思扣一样,卫弋1最终会亲身经历的,读者也会跟着卫弋1一起经历,经历了以后就不会迷惑了。

84推算之法

不知不觉过了半年。

天寒地冻,隆冬凌晨。

作为新人,我被指派出来掸扫院落。

五方来去阵的机关算法我已烂熟于胸,却遇到一个不小的瓶颈。演算之末,师尊交付给我的推演图和《瀚野古卷》中的文字记载似乎有所出入,差异不大,都是些细枝末节,然而此阵环环紧扣,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就担心若稍有差池,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就功亏一篑了。

文字毕竟不及阵图来得直观。我抛开一切按算法自行设阵,观其步骤结果:一会儿觉得文字所载更合破解之道,一会儿又觉得阵图算法逻辑才合理可靠。

实在难以取舍。

我一边思索,一边扫尘,忽而手臂微痒,似有鲜红的飞蛾扑扇,回过神来,瞅见一只十分眼熟的红凤凰停在手臂上,努力冲我撒娇卖欢。

哎呀,想得太入神,驻在室外冷院中,仅着单衣,忘了穿上外套,莫怪能感觉小凤凰的爪子。

彼岸花变的凤凰。

我勾勾手指,它振翅飞上指尖,长喙轻啄指肚。

趁其不备突然缩手,反掌,“吭”声弹上它脑袋,它被我弹得原地飞转两圈,笔直下栽,快撞上冰冷地面上清醒过来,轻盈跃起,又绕回我指尖,报复般来啄我。

我让它一手两脚,跟它“打”了起来,正玩得不亦乐乎,身后响起稚嫩清澈的女声:“是你?”

我收手,回头。

红衣女娃,娇俏可人,冲我微笑。

我屈膝而跪,恭敬道:“奴婢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慢慢走到我跟前,绕着我上下打量,也不让我起身,径道:“你不在江上摆渡,怎地进宫做了宫女?”

我一反先前庸俗之态,说出早备好的言辞:“冬寒江冻,渡人难渡己亦难,宫闱虽深,固群芳所在,贱婢虽幽昧,亦将上下而求索。”

她但笑不语,取走停在我肩上的红凤凰:“见此神鸟,你却不惊不奇?”

我恭敬回道:“少时入山,曾得见仙人真颜,是以不奇。”

她漫不经心询问:“哦?既有仙缘,说于本公主听听。”

我回曰:“曾遇神鸟,状若丹鹤,青羽红翼,独足而立,自名毕方,授吾以道。”

她若有所动,在我正前方停了脚步,沉默须臾,复道:“原来如此,莫怪你生得几分灵气,谈吐亦非江莽草野之徒。平身罢。”

我维持垂首姿势,柔顺起身。

她再上下打量我一番,带着红凤凰自行离去。

她离开后,我暗暗有些预感。

这几月,我继续低调地做这宫女这份十分有前途的职业,不与人相争,任劳任怨,而且彻底断绝了和云大郎的来往。

春末夏初,京都传来皇后抱恙的消息,幽帝取消了青玉宫避暑的行程。

到夏末季节,离槿儿见我又过了半年,我终于决定采取师尊授予我羊皮纸上的阵图推势算术,并反复演算通透了破解摧毁之法。

七月初七,公主懿旨传来,着我入公主殿侍奉。

她欣赏我,却怕我另有心机,暗中观察半年,也差不多到了她失去耐性,放下戒心的时候。

槿儿的心思,我猜得分毫不差,呵,本为一人,实在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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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我还是夜间在公主殿前院扫尘。槿儿喜欢彼岸花,院子里一片一片鲜红似火,跟花匠混熟后,我也偶尔帮他收拾。

某次槿儿闲来无事,游园嬉戏,见了格局焕然一新的树从花簇,忍不住问道是谁所为。宫女供出花匠,花匠供出我。

她深深看我一眼,仍然不多做评价,只是把我的职役从扫尘调到除草种花。

我心里耸耸肩,真不是我故意讨好你,我不过按自己喜好,怎么顺眼怎么弄罢了。

我的宫女生涯可谓平步青云,进公主殿不过两个月,就荣登首席宫女宝座,贴身侍奉槿儿,一月相交,本来就天性和顺的她早把些琢磨忌惮抛诸九霄云外,与我格外亲厚起来。

这些日子,她口头挂得最多的,就是皇兄和青鸳。而她闺房之中,挂着一副山水画。

金天之西,日月同晖,万物兴歇自然。天水自挂,飞瀑流湍,清湖远山浓纤。天空水阔一角,男子背立,巉岩容仪,戍削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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