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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124)+番外

盘踞北麟高原,依天堑而建,居高临下,俯瞰南北。城墙之下,尚有五丈陡壁,又挖深壕三道,壕墙遍布榆茨,纠结缠护。仅设两门,北玄武南朱雀,皆为当世罕见的铁制巨门。

城外一里一小墩,五里一大墩,十里一寨,四十里一堡垒,各据险阻,环立壁垒,星罗棋布,为犄角势,拱卫母城。

三道城墙,石灰壁光滑难攀。外设石垣,对于弓箭的防御都堪称完美。内城高十二丈,御殿飞砾、二城落石、共四层黑白天守。城墙附以大型瓮城卫城,箭楼林立。普通军队便是远远见了这座巨型堡垒,都会股战腿软,遑论攻打。

姚墨退守竹山后,宇文煞不敢再冒进,与廉毅、虞寰分兵屯结于南竹上城,设壕布栅。又令南宫樇率领埠野南宫族人赶造攻城兵器,等待京城大军集结。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诸峰皆青翠,北麟独不开。月自云际宿,风从西泽回。

南竹上城外结营错落,各据高台。篝火主营大帐掀开,冷俊少年着锦黑四足纹龙朝服步入,扫视营中聚集诸将,缓踱至帅位。

“廉宠已经歇了?”廉毅关切问道。

宇文煞面无表情点头。

且不论通天峡战役中廉宠勇猛难匹,就是这近一年时间中与众将士朝夕相处,同甘共苦,大家早对这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钦佩万分。这些日子她精神萎靡,好几次军事会议不曾出席。廉毅关心之语倒是代在场大部分人慰问的。

“再过五日,大军就将抵达。竹山城易守难攻,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进一步商讨对策。”少年开门见山,目光首先落于青袍流风的年轻军师。

南宫樇沉然应答:“臣已经针对竹山防事改进云梯、破城槌、冲车,加固车盾。可是竹山易守难攻,若从外围强突,无可避免大损兵力。”

廉毅附和道:“要拿下竹山,别无他法,这恐怕是场持久战。”

宇文煞略点头,他这些日子深思苦想,除了改进阵法、攻城设施外,也的确找不到更好的法子。当即与众将详细讨论攻城具体行军备战细节。

不知不觉子夜时分,忽闻帐外有紧急情报。南宫樇立刻出门,片刻后返回,神情凝重:

“王爷,最新截获的情报,溟鹰重金雇召来大批死士,意欲行刺于您,其中恐怕不乏绝顶高手。”

宇文煞自通天峡战役后,声名大噪。沧北、西覃虽然现在无意与炤再成反目,私自却唯恐他将来成为棘手人物,刺杀也不是一两回,幸而每次都被南宫樇洞悉先机,又有驱影暗卫严密保护,倒是一次没成功过。

因此,得到这个消息后,宇文煞并不惊讶,只沉吟了然,继续讨论当下战事。孰料刚说了两句,忽地想起什么,肃然道:

“这事情别告诉宠儿。”

“殿下……”纪章疑惑开口。若让廉姬知道,凭她的本事,王爷安危绝无大患。

“别告诉她,她近来烦心的事够多了。”宇文煞再次强调。

主子发话,又考虑到廉宠近况,众人不约而同点头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相关章节请参考35 梦里不知身是客和41梦真梦假

飞夺朱雀

落日塞尘起,炤家组练兵。龙儿正年少,匹马黑云披。

沙场旁,纤细少女举目远望沙场高台上,那一身乌金盔铠,腰扣龙头环,披腾云绕剑白纹黑底披风的绝世少年。

色彩单调沙场旁的那抹艳丽令人难以忽视,少年很快回过头来。

少女亭亭玉立。长发披散,系以珠翠,额间绯红梅花钿,一袭桃花云雾烟罗衫,外披对襟羽纱。点染曲眉,淡雅脱俗;丹铅其面,粉妆玉琢。回眸间,流风回雪;颦笑中,皎比日月。

凤目蕴含寂静深潭刹那间游鱼吹浪,飞鸟翻空,但只一瞬,幽瞳晚雨吹风,泛千崖冰雪。

铁甲铮然中,少年疾马飞至,披风鼓鼓,猿臂长挠,便将轻盈少女抱至身前。不做停留一昧打马,绝尘而去。

“穿成这样做什么!”裹入披风一路狂奔回府,宇文煞脸色阴沉到无以复加。

“不好看?”她仰面倩笑,光彩夺人。

少年目光游移,似不敢停留连扫三四眼,莫名落目专注于她玉颈珠链,又过了三四秒,方缓缓抬目,拉开距离上下仔细打量。

“好看……”俊秀少年两腮隐红,掌覆柔荑,口气不善道:“你以后若再这样穿,我就把你关在王府里不许出去。”

廉宠哑然失笑:“我本就是女人,这么穿不对吗?”

“姑娘家能像你这样成天抛头露面吗?你要有本事穿回女装,就守个妇道来看看!”

廉宠彻底无言以对。见宇文煞气急败坏又开口训话,无外乎还是抱怨她不知男女大防,与虞寰、南宫樇、纪章态度过于亲密诸如此类,突地一把上前,踮脚勾脖,吻上那兀自开阖清凉薄唇。

少年瞳孔放大,怔化为石。

丁香小舌或深或浅勾勒唇形,轻轻探入,旋然而回,玩着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她一直觉得他年纪过小,平日里能挡则挡。主动献吻?那是绝不可能的。宇文煞一时不知所措。

但也只是短暂的错愕,很快,他取回主动权,环腰捧脑,尽索芳香。

——既然你自个儿要来招惹我,便别怪我得寸进尺。

灯前目,被底足,帐中音。云雨巫山,绮罗情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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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烛影,水波潺潺。

少女肌若羊脂白玉,不着寸缕立于与浴桶外,俯身掬水,曲线毕露。水流沿着纤细手指,自缝隙滴落,一一落在少年肩胛锁骨处。

俊美若天神,魅惑甚妖精的少年一手把玩她垂落湿发,一手握住柔荑,哑声道:“别给我洗了,进来。”

少女羞目嗔媚,略做推攘,便任由他将她拖入木桶。

清水溢出,荡漾愈急。银屏细浪,草惹花狂。

两人颠鸾倒凤胡搅蛮缠整宿。

第二日晌午,宇文煞方转醒,触碰怀中软玉甜香,又是一番云雨缱绻。待得风平浪静后,垂眼娉婷女子雪颜残红,娇弱胜花,胸口一阵饱胀满足,笑逐颜开:

“娘子对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

“为你个大头鬼。”廉宠别过头去,不看他得意洋洋都快笑烂的魅惑面孔。

这些日子廉宠阴晴不定,时常独自怅愁,却什么也不说。他提心吊胆,百般揣测,想到她的异样是自神龙寺出来后有的,便猜她是不是找到了回去的法子,所以犹豫不决。

他心底苦涩难言。可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逼她太急,只得每日极尽温柔,唯恐忤了她的意。对她有些行为,就算暗自气怒欲狂,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她昨日的表现,他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

他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出,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宇文煞年轻力盛,又想亲近,却闻廉宠肚子咕咕直叫,遂拉她起来,自己麻利穿戴整齐,抛下句“我去给你拿点心”就手舞足蹈冲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