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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117)+番外

宇文煞闻言,抬眼睨过她,凤目脉脉,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众人又寒暄几句便一起告退,倒显得有些刻意。

廉宠正觉奇怪,听闻宇文煞轻咳了两声。她扭头,径直越过他:“我去洗澡。”却被他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这人今天怪怪的。喊住她又不说话,就那么别扭地站着,忍不住开口,“你干什么了?怪里怪气的。”

宇文煞依旧偏头不语,俊美面孔染上一丝红霞。

“你到底干嘛?”廉宠上前,正要挠他脸颊,少年却突然矮了半截,双膝直直跪在她面前。

????????

不及开口,左手被他扯住,曾经和她一样大的巴掌,如今已经可以纳住她整个手。

无名指被掏了出去。此刻就算廉宠再傻,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双颊苍白,慌乱缩手,却被他强横地固定。

察觉到她的抗拒,他面上粉色迅速褪去,渐转青黑,可是妖瞳深沉,流露非比寻常的固执。

两人互不退让,他笔直抬首凝视她,她却没有勇气接住那狠绝、坚定,却带着恳求的目光。

眼看僵持不下,宇文煞终于缓缓开口,压抑而苦涩:“给我次机会,让我把话说完。”

不行!这种机会一旦给了,她就再无退路。

她扭身欲逃,他却先一步抱紧了她的腰,急急道:“你曾经和我约法三章,你说过给我机会……”

“我不听我不听!”廉宠摇着头拼命挣扎,可现在的她早就无力推开他。

真的推不开他?还是舍不得推开?

“我知道我以前做过让你不能原谅的事!可是,只要你肯留下来,我愿意改,你再给我次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廉宠开始耍赖乱叫。

宇文煞嗓门提高,几乎咆哮着压住她声音:“廉宠,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说要加入龙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蔼—”她的尖叫减弱,水目荡漾,左右摇晃,已显心虚。

“这些日子,你要去军训,我百般不甘愿,也不敢阻你;晚上你不肯要,我也不强迫,难道你就一点没感觉,你就这么铁石心肠?”

他狼狈开口,心痛如裂继续道:“我已经比你高了,人家看见我们,也不会觉得我比你小,你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或者,你觉得我只是个没用的王爷,你喜欢太子那样的男人?”

“我没有!”廉宠矢口否认。

“没有?我出生,你就说我要君临天下!你从小给我讲什么织田信长,什么毛泽东,现在又要组建龙驱,你是觉得我配不上帝后女?若这是你的愿望,我已经在努力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全天下,给你最好的!”

廉宠愕然。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却不知他原来这么想的。不自不觉间,她已经灌输给了他这样的想法?

她的自以为是,我行我素,又害了他一次?或者,害人害己……

深深呼吸,她惨然道:“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廉宠心头一团乱麻,懵懵然不知从何说起。

宇文煞更加焦急,扣住她腰凄声道:“你的世界,我不懂,你喜欢什么样子,你告诉我,不要让我猜,不要让我做了错事又追悔莫及!”说及此,他面色更加黯然,“我不是傻子,你说你家乡男女平等,又说不要名分……你是不是介意我娶了商尘?”

一针见血,她耳朵嗡嗡,听得他断断续续道:“你要不喜欢,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你那么开心我娶她,还送来意义重大的礼物,叫我怎么不以为……你不过想推我往那条路上走……”

“我……”廉宠哑口无言,明知没有这种想法,却找不到话来辩驳他。突然,她觉得自己好蠢。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在逃避什么。眼眶酸涩,她抬首闭目。

他埋在她怀里,声嘶力竭:“你说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离开你就是活不下去!这样,你还要丢下我走吗?”

她苦笑,手不自觉搭上宽厚肩膀,抚摸着他如瀑黑发:“你开始耍赖了。”

宇文煞闷声不吭,只将她抱得更紧。在她失神之际,抓出无名指套上了戒指。

紫玉中的血色花纹随温度流转,妖媚瑰丽,凤舞九天。

他深吸口气,捂紧她左手,略微退开,定然抬首,无比认真道:“宠儿,嫁给我。”

她的心,乱透了。

见她没有反应,他猛然将她扑倒,唇齿纠缠,难分难舍。

“嫁给我。”他念咒般,如罂粟花诱人。

“嫁给我。”他的手探入衣襟,熟悉无比找到她敏感之处,恶意挑逗。

“嫁给我。”他紧紧搂住她,彻底占据她,欲/海沉浮,惊涛拍岸。

“嫁给我!”在两人即将攀附顶峰刹那,他凤目血红,捧紧她双颊,执着如顽石。

秀眉如黛,长睫微颤,眸含秋水,玉颊如烧,她妩媚纤弱之极。

素齿如珠,朱唇轻启:

“好……”

巫山神女少晴柔,翻云覆雨几时休?

结解衣宽无限媚,钗斜妆乱未知羞。

衾翻红浪香汗沁,眸泛横波暖烛幽。

娇啭轻啼竹榻颤,缠绵风月满秦楼。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文武棋,前面提过是廉宠军训时候发明出来的一种娱乐方式,因为之前详细解释过,所以只提到她军训,就不再赘述。

我最后无耻地使用了人家给我的云雨诗……

赴神龙寺

胡搅蛮缠至夜深,廉宠却无丝毫睡意。

静卧床榻,她怔怔望向窗外,残月如钩,惊鹊不栖,清辉洒入,露重湿衣。

她人生的前十几年,从来没有抬头好好看过天空。可自从来到炤国,这已是第二次看着月亮出神了。

诗人望月兴叹,吟咏古今,那是因为他们头上都是同样的月亮,无论是天涯海角,抑或荏苒岁月。

可她和怜看到的,还是同一个月亮么?

哈,怜又怎么会抬头看月亮呢?

入秋季节酷热似虎,可她莫名起了凉意。

与玄算之约已经错过了好几个月,何况就算见了玄算,也不一定有办法回去。她如是说服自己。

可是,她心知肚明,她自私地留在这里,做不到问心无愧。

眼睛忽然被濡湿浸润,宇文煞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蝶吻落下,拂过秀眉,轻舔鼻头,最后辗转于艳色红唇。

其实,他早醒了,也盯着她看了很久。可这个会睡梦中惊起杀人的少女,全无察觉地怔怔望月。

他知道,他必须把她抓得紧紧地,只要微不留神,她就会从指缝中溜走。

“宝贝……”她在他怀里低声道,“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他闻言身躯绷紧,星目澜澜,垂首捧住她微凉玉颊,缓缓开口:“只要不是你想反悔,我便什么都答应。”

廉宠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如此接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头翕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