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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养鱼了,勿扰(111)+番外

期间池惑让炸炸去了一趟南边,炸炸带回了消息,祁忘转告其一切安好,让池惑别担心,等他回去过年,会给他带去上元节的贺礼。

池惑好笑,红沙谷醉鸦楼,可是没有过节这件事的。

那里没有年节,亦没有寒暑四季,昼夜交替。

不过既然对方让自己等,那就等吧,当是第一次过节。

至于天道书上给出的指示…可以等自己痊愈后再做考虑,毕竟现在自己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到,更不要谈什么攻略正缘道侣了。

就当是冬日的蛰伏吧……池惑如此说服自己。

这位祁忘究竟是什么人?这次突然消失是为了什么?

他提到的过年贺礼又会是什么?

就让自己拭目以待吧……

如此思考着,池惑竟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

上元这日,秦南珂随族中众人在斩雪峰议事,冬隐峰药庐只剩下池惑一人。

他从白昼等到黄昏,却不见祁忘归来。

为了打发时间,他甚至还用秦南珂柴房里的柴火雕了个木灯笼。

虽然他在醉鸦楼没有经历过上元节,但他知晓,人间在这一日会在大街小巷点燃花灯,月上柳梢时分,花灯摇曳的街市便熙熙攘攘,满眼繁华。

待天色向晚,风雪停歇。

池惑视线虽不清,但听力已经恢复了大半,他敞了窗户和门扉,就着炉子热了冷粥与黄酒,在大雪初霁的傍晚,听着归鸟蹄鸣,潦草地吃了晚饭和汤药。

偶尔几声积雪压断枯枝的响动,池惑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但他知道,那不是人归来的动静。

待吃了饭,喝了药,池惑便拄着盲杖,提着自己亲手做的那盏柴火花灯,点燃,朝药庐后的药池走去。

冬隐峰灵池遍布,终年水雾缭绕,浓郁的硫磺味弥漫,置身其中,如临仙境。

而药庐后这汪药池又多了几分药味,对于愈伤大有益处。

池惑已经来过数次,拄盲杖的他轻车熟路来到药池,褪尽身上衣物便朝池中走去。

药池温热,在冬日浸泡最觉舒服。

浑身僵硬的灵脉顿时活络起来,池惑乘机运气调理伤势。

等一个周天下来,上元节的月亮已经升至中天,虽然看不清,池惑却微微仰头,感知漫天流泻而下的清明。

过了会儿,他垂下的睫毛颤了颤,鼻尖也动了动。

浓郁的硫磺和药汤味里,明显混进了一丝血腥味,有点陈旧,混杂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看来,有人自远方赶来,路途还很是匆忙。

紧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池惑待在药池里不声不响,唇角却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知道,是祁忘回来了,在上元赏灯之夜。

脚步声停在池边,透过模糊的雾色,池惑用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团黄色的灯影。

灯影后依旧是身着颓红色衣服的家伙。

即使视线不佳,依旧能感知那簇灼灼燃烧的红,那是有热度的颜色。

对方手中似乎在把玩着什么,叮咚作响,混在细微的水浪声里,格外好听,别有种摇摇晃晃的安宁。

“总算赶回来了。”站在岸边的祁忘,似笑非笑地舒了口气。

隔着雾色,池惑心平气和问道: “这些时日,去哪了?”

祁忘将拿在手中的事物放在池中洗了洗,而后朝池惑的方向抛过来: “去拿回了本就属于你的东西,算是上元节贺礼。”

“终于,物归原主了。”祁忘笑道。

池惑接过对方抛来的事物,拿在手中的一瞬间,他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对方抛到他手里的,是他的御鬼令。

御鬼令先前不甚落在了白逐溪手里,如今却被祁忘下山一趟夺了回来。

池惑将御鬼令握在手心,面上看似不动声色,指节却微微泛白。

即使祁忘已经将御鬼令洗干净了,但风尘仆仆的血腥味尚存。

——祁忘帮他夺回了,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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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还有一章应该就完啦,之后可能会标完结,完结后可以放免费福利番外,到时候会随机放一点日常甜甜的福利,爱你们!

第65章 if线:池惑的时间线(完)

池惑握着御鬼令的手微微发颤,站在药池水雾中怔愣良久,半晌才出声: “祁忘,这份上元节的贺礼,很贵重。”

他相信祁忘很清楚,御鬼令对于醉鸦楼鬼主而言有多重要。

祁忘却笑了笑: “喜欢吗?”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他送的是元宵街市上随意买的小物件一般。

于他而言,贵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喜不喜欢。

池惑抿了抿嘴唇: “明知故问。”

祁忘: “哦。”

池惑: “我很喜欢,多谢。”

祁忘: “物归原主,天经地义,白逐溪那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占有御鬼令,这是你的东西。”

“他确实不配,”池惑终于也笑了, “对了,最后你是如何处置他的?”

祁忘撇了撇嘴角,声音里毫不掩饰的不屑: “对于你那位修无情道的前道侣,我想,没有什么比直接杀了他更好地处置办法了。”

“送他一程,让他以另一种方式归道,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池惑啧了啧: “好家伙,这下我欠你的可太多了。”

他是有点没想到,祁忘直接将白家的小公子白逐溪给干掉了。

祁忘耸耸肩: “杀了他,我开心,不算在你欠我的上。”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池惑: “确实是令人开心的事。”

祁忘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用闲聊的语气说道: “还有祝家那对双生子,我也一起解决了,免得他们以后生事端,麻烦。”

池惑微微一愣: “你是指祝行水和祝云止?”

巫溪一族这两嚣张跋扈的孪生兄弟,和他可不止认识这么简单,这两双生子兄弟因为将时无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当年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可这又关祁忘什么事呢?他为何突然将双生子给杀了?

祁忘点头: “是,曾经有人给我说过,这两烦人又歹毒的家伙,早就该死在‘过去’了,所以我特意过来尽一份力,把这对双生子更快地送走。”

祁忘说得清淡,池惑却从对方的语气里觉出了端倪。

池惑扬眉: “曾经有人?”

祁忘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微变了,这副不同寻常的语气,可以揣测出他和对方关系很亲密。

祁忘不自觉扬起唇角: “是,一个自恋的家伙。”

说着,他眼里含笑地看向药池中的池惑,只可惜此时的池惑视力尚未恢复,没觉察出他的目光。

池惑语气也变得微妙起来: “听起来很有故事。”

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心口处莫名其妙有点闷,突然堵得慌。

他想要问问对方的事,却又不想真的知道。

祁忘: “是,想听吗?”

池惑重新转过身去: “不用了,我对旁人的故事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