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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墓兽今天也很忧郁(161)+番外

与此同时,要不是李药袖觉得保持兽型比较方便轻松(以便随时在马背和沈檀怀中来回切换),这个时候很可能晚节不保了。

当然,百岁老人李药袖对保不保这事并不是很计较,只是她语重心长地对沈檀道:“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要了你的清白,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搁以前是要浸猪笼哒!”

沈姓青龙很想表示清不清白的并不重要,浸猪笼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也淹不死他一条龙。但是这话出口未免显得过于急色,且会在老丈人那儿他已经岌岌可危的名声上雪上加霜,下次连李家大门都跨不了一步。

于是,在去新京的一路上,平凉龙神状若镇定,实则走一段便要重复念念心经平息这具龙身在这个季节的躁动本能,不得不说,的确十分辛苦了。

等快到新京的时候,路上行人越来越多,收到的注视也与之增多时,李药袖一边纳闷一边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大约当真十分显眼。于是趁着歇脚的功夫,抖抖耳朵,甩甩尾巴,再抻个懒腰,再出现已是亭亭玉立,年方二八的少女之姿。

沈檀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看到第三眼时他终于没忍住,握住李药袖的手腕,轻轻一带。

李药袖尚未回过神,人已坐在了沈檀腿上,眨眨眼睫毛似乎都能拂过沈檀的鼻尖,不由有些结巴:“你,你干嘛?”

沈檀的眼神直白到让她有些害怕,言语间更加毫不掩饰:“想亲你。”

下一瞬,男人的唇已经啄吻在了她的鼻尖、脸颊,最后落在嘴唇上辗转磨碾,直至撬开了她的唇齿。

李药袖猝不及防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一条冰凉且有力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腰肢,并已跃跃欲试地朝着她裙内探去时。她快沸腾的脑海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一把攥住那条胆大包天你的尾巴,双颊绯红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她咬牙一字一顿道:“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沈檀黑沉的眼眸已粲然如金,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双瞳竖成一条直线,眼角隐隐有青鳞浮动:“小袖……”他的声音沉沉如平静湖面下的暗流,隐藏着极危险的旋涡,诱骗着她逐步沦陷其中,“我控制不了它,要不你摸一摸它。”

青黑的龙尾像柔软的水草温顺地贴服在李药袖掌心中,龙尾轻轻一甩,仿佛真得不受它那富有心机且不要脸的主人控制。

也许是沈檀的亲吻太过热烈冲昏了她的脑子,也可能是他的眼神分外真挚让人不得不信。李药袖鬼使神差地顺着光滑冰冷的鳞片轻抚至尾尖,指尖捏着尾尖轻轻搓了搓。

这一瞬间,她明显地感受到了沈檀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懵懵然地看去,只见那双金色的龙眸剧烈地收缩着。

这样的沈檀莫名让她有些害怕,他的唇落在她鼻尖摩挲:“小袖……”

这一声落下,李药袖还未归位的神思,瞬间被卷入了一片惊涛骇浪之中!

狂风骤雨之中,一条巨大的龙影潜浮在翻涌的湖面下,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她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中……

等一切风平浪静,浑身狼狈的李药袖在最后清醒的时刻,恼羞成怒地反手将那条俨然餍足的青龙甩下了床榻。

沈檀:“……”

时隔八年的重建,新京几乎已看不见当年天塌地陷的惨状,只是有些地方即便竭力修复也依稀能看见曾经骇然裂开的伤痕。

街头巷尾仍能看见修士们的影子,甚至还有一些友善的妖物们,他们与京中的普通人一般无二地穿梭行走,没有了当年那样可怕的狂热与蜂拥而至。

李药袖他们入城的时机很凑巧,似乎赶上了某个盛大节日,远远便能听见朱雀大街上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他两站在锅饼铺子的屋檐下,老板仍是那个老板,只是岁数长了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然记不清李药袖的面容,只当他们是第一次来新京的外乡人,热情地介绍道:“客官们来得巧,正好撞上了龙神庙开庙!听说今儿连礼部尚书大人亲自去主持仪式,晚上还有龙灯会,比过年还热闹哩”

“龙神庙?”李药袖捧着个锅饼不由与沈檀对视一眼,不会是你的吧???

沈檀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应该不会吧……

“对啊!”老板津津乐道,“你们外地的可能不清楚!八年前多亏龙神大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诛杀妖魔,救下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啊!听说太祖那时候也是神龙降世,帮他开疆拓土!大家都感念龙神大恩,皇帝就下令在京中建了龙神庙,给龙神铸造了金身呢!”

李药袖与沈檀:“……”

沈家老祖宗那条龙是金龙吧,此龙非彼龙啊!

可看着锅饼铺老板深信不疑的模样,李药袖啃着锅饼没出声。

吃完锅饼,两人随波逐流与人群一同涌向了“龙神庙”。

远远便能看见那神庙极其气派,金顶金瓦,远远就刺得李药袖睁不开眼。

李药袖很同情地看了一眼沈檀,没想到你们老沈家尽出疯批皇帝也就算了,连审美都这么一言难尽。

“……”沈檀沉重地叹了口气,“等回头我去宫中给小皇帝托个梦,让他不要这么穷奢极侈,劳民伤财……”

结果他话没说话,就见着一个蒙着红布的巨大雕像被数十个壮汉哟嘿哟嘿地推了出来,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龙神庙大门前。

李药袖垫着脚望去,嘿嘿笑道:“这不会就是你的金身吧?可金身不应该摆在……”

她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红布被一个身着官服的老头气势万分抬手一扯,只见一个黑得看不清五官,圆得看不到后背的神兽肃然立在龙神庙前。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叫好,唯有他两方寸之地一片死寂。

沈檀的神情很古怪,欲笑又强行忍住。

李药袖一脸麻木,半晌她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托梦的时候记得也带上我。”

当晚,皇宫中的小皇帝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吓得他惨叫一声醒来。

守夜的宫人惊慌失措地围上来,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陛下莫怕,只是噩梦而已。”

小皇帝捧着茶盏的手直抖,半晌,睁着委屈又茫然的眼睛喃喃道:“朕看过的,明明很可爱啊,又胖又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琉璃瓦上,怒发冲冠的小袖大人在沈檀怀中又踹又踢,“我要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我哪里胖!哪里圆了!”

沈檀:“……”

见沈檀沉默,李药袖怒气更盛:“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胖!好哇!还没进我家门呢!就嫌弃上了……”

沈檀赶紧果断哄道:“哪里胖了!这叫福相!我们小袖大人最有福相了!”

连哄带骗地将李药袖从皇宫中带了出来,此时夜尚未深,新京没有实行宵禁,尚有不少灯火通明的地方。

沈檀带着暴怒的李药袖先后逛了胭脂铺子,衣裳铺子,最后还是靠点心铺子抚平了小袖大人的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