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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65)+番外

作者: 怀凛/白墨楼 阅读记录

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楚歌觉得自己的手指大概都快要摩擦起火的时候,镜背面的朱砂终于被他磨掉了小小的一点。

已经很疲惫了,但发现朱砂的确是可以磨掉的,楚歌顿时精神一震,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叫嚣着疲惫的身体,此刻似乎又有了动力。

系统问他打算磨个什么东西出来。

楚歌打算用手磨掉背面的部分朱砂,磨出一个求救标记。

其他的汉字、想要组成一段话,那需要的字数、比划,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一点,但用英文的国际通行求救符号,只需要三个字母,却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那朱砂是李应涂上去的,一开始是完整的。

等他磨完,无论是谁,只要看到上面的求救符号,或许会觉得奇怪,或许会觉得诡异,但一定会告诉原惜白。

楚歌相信原惜白会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

在漫长的黑暗与等待之中,那大概是楚歌能够看到的唯一一点儿光明。

希望的尾巴梢儿来的是那样的突兀,但让人只想要拼尽全力的抓住。

楚歌几乎是将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那上面,他的手指已经磨得钝痛无比,只要挨着了朱砂就火辣辣的疼,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沿着自己划定的轨迹,认真的想要从镜背面磨出一个求救符号。

晚上的时候,他不眠不休,飘在空中,靠在铜镜后。

他用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歪歪斜斜的磨出了第一个字母。

第二天的时候,原惜白离镜子太远了,他上到了二楼书房里去,楚歌够不着。外面应当是大太阳的天气,原惜白不知道在查阅着什么,楚歌昏昏欲睡,坐在他的脚边,靠在椅子腿上,竟有些半睡半醒。

第三天,第四天

楚歌用了五天的时间,终于在镜子背面磨出了一个求救的标志,他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只觉得歪歪倒倒,扭曲难看,像是蛇一样在爬行,但只要看到,还是能反应过来,是哪三个字母。

他觉得自己的手很疼,非常非常的疼,两只手,十根手指,没有哪一根是落下了的。

都说十指连心,到后来,那的确是钻心的疼痛,如果有实体,楚歌猜测,估计自己的手指全部都已经磨秃了,或者全部都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还好他没有实体,还好他不用看到那样的惨状。

身体无比的疲惫,痛意从手指处游走,然而精神却兴奋到了极点。

那就等着原惜白发现了

只要他能够发现。

.

楚歌几乎一刻都不能忍耐,到了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这个时候,反倒是痛恨起来,为什么这面镜子是放在别墅大门的入口处,为什么不是放在三楼、放在卧室里,那样,只要一抬头,不经意间就能够看到。

他看着铜镜背面的符号,想要冲着原惜白大喊,又想要自己去触碰阳光惨叫,只要弄出来一点动静,只要吸引原惜白的注意力

但身体似乎无比的疲惫,让他连行动的欲望都没有,蜷缩在地,昏昏欲睡。

竟像是冷血的动物,有了冬眠一般。

他等着谁来,等着谁打开大门,看到铜镜背面的异常。

但李应没有来,闻迎也没有来,他们像是约好了一般,一同绝迹。

没有迎来客人,而守在此处的阿姨与保安,也从未曾抬头。

铜镜依旧无声的悬挂在那里。

而或许是因为最初时凝望了太久,到这个时候,连原惜白甚至也不投去半点注意力。

第111章 Act2·剜心

那其实是相当难熬的一件事情。

倘若有了希望, 却迟迟不见希望成真, 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消磨下去,看着那希望渐渐地又消弭,任谁也会在这样无望的等待中发疯。

更不要说楚歌已经等待了那么久。

他贴着那面铜镜, 他将手按上了镜背面的朱砂, 他用指甲将求救的标志挖的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白,直到那原本如蛇形一般细小歪扭的痕迹渐渐变得宽阔。

那时候又已经过去了好些天的样子,时光在一成不变的枯燥中流逝。

楚歌觉得, 自己的希望、自己的力量仿佛也在那渐渐消失的时光中逝去。

偶有保安进出,但是谁也不曾注意到那面被悬挂在空中的铜镜。

楚歌蒙昧昏昏,困倦欲睡,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蜷缩在原惜白的身旁,像失去了力量, 把自己团成了一团。

他觉得困,非常非常的困。

一个魂灵是不应该有这样感觉的, 他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从不会感觉到困倦。

然而自从他开始去铜镜上的朱砂抠挖后,那似乎就与他告别了。

楚歌等待着客人上门,不管是闻迎还是李应都好,只要有谁, 只要他们能够发现铜镜上的异常就好了。

却没有等来闻迎也没有等来李应, 而是等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

天气渐渐转的凉了, 不复盛夏初秋之时,那样炎热的景象。

楚歌都看到阿姨唠叨现在降了温,给原惜白批了一件外套,让他多加一点衣服。

原惜白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一些,他想要从轮椅上下来,练习一下走路,被慌而忙之的制止。

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好。

冷风习习,落叶扑簌。

楚歌脸贴着玻璃窗,昏昏欲睡的看着外界的场景。

那大概是一种逆反心理,越是不能够接触到外界的阳光,他就越想要去接触。

只是这段时间,进入深秋以后,大幅度降温,一直都是多云的天气,天色也阴沉沉的。

院子里的鲜花都谢掉了,留下了已经发黄的枝叶,外面有人正拿着笤帚,扫着那些落到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便在这时候,听到了骤然停下的汽车发动机声音。

车门一下子被拉开,又“啪”的一声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动静,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脚步急促。

那个声音

不像是闻迎或者李应的。

不是他们俩,楚歌也没有了什么兴趣,他依旧闭着眼睛,靠在床边,倦然欲睡,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那个脚步声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如果要更加准确的说,是夹杂了另外的脚步声,交织在了一起。

似乎有人在说话,问着什么问题,但是来人却嗤笑了一声,浑不在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在这时候,楚歌听到了大门一下子被打开的声音。

那个声音

不像是保安的。

如同被惊醒了某个开关,楚歌睁开了眼睛,如果谁的生活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的单调,那想必也能听出开门声的区别。

不是闻迎也不是李应,可万万没想到,是原嘉澍。

原嘉澍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推开了大门,走进了原惜白与辛幼宁位于枝白路的家。

楚歌看到他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目光扫过了空中悬挂的一面镜子,露出了嫌恶的神色,甚至还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