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64)+番外
明明是漆黑的环境,但或许是那些朱砂的品质太好,楚歌竟然能隐约看到颜色,是殷红的,但有些发暗。
就那样看上去有些像血。
但肯定不是鲜血的,李应准备的时候他看过,就是普普通通的朱砂。
给他的感觉并不算是太舒服,楚歌觉得还是自己晕血的老毛病,看着这朱砂,就想起来鲜血。
他从高处飘下去,一跃跳到了原惜白身前,对着黑暗中几乎要凝滞的面容,认真的说:“我刚才看了,没有什么用,惜白”
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楚歌叹了一口气。
与其弄这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还不如直接撕下那张平安符呢。
原嘉澍送给辛幼宁的、催命的玩意儿,直到现在,都还戴在辛幼宁的脖颈上。
楚歌无数次想要提醒原惜白,可惜,完全听不到。
他只有接触到阳光、或者被那符咒侵袭时,发出的声音才有可能被原惜白听到,但现在最为糟糕的是,因为之前过多的危险行为,他的灵体变得很是透明,比之先前浅淡了不少,根本不敢再那样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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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了幽魂,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听到他说话,也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就那样飘荡在触碰不及的虚无之地,恐怕换了辛幼宁,早就得成了一个疯子。
原惜白的身体已经比最初的时候好上了不少,尽管依旧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但或许是新电影的原因,倒是有不少节目都邀请他。
李应拿了不少的邀请来,其中不乏有相当不错的,楚歌本以为原惜白多多少少都会选择那么一个两个,但没想到,原惜白全部都推掉了。他一个也没答应,一个也没有去。
在这段车祸休养的日子里,他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曾还是个演员,转而看起了商业文件。
基本都是闻迎带给他的。
辛幼宁以前做事并不避着原惜白,反倒是原惜白,因为避嫌,自己从来都不曾插手。
但日积月累之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二。
眼下辛幼宁迟迟未醒,闻迎身上的压力极大,外界已经出现了不少流言蜚语。
闻迎前来的时候,总是眉头紧皱。
辛幼宁一天不醒,那么压力一天就不会消散,然而更加奇怪的是,来自于辛家上一位掌权人的态度。
“先生父亲的态度有些说不出古怪,他好像对于现在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制止的想法。”
眼下辛家旁支蠢蠢欲动,有一个办法就是,暂且由辛致和出面,压下来那些异动,偏偏辛致和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对策。
“你大概不知道,白少。”闻迎说,“从老板车祸到现在,老爷子也就去医院看过一次,后来什么表示都没有了。”
原惜白道:“当时是我要求的,暂时不要告诉老爷子。”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辛幼宁为了保护原嘉澍受伤,原惜白不觉得传出去以后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不知道辛致和会对此有什么反应,是以一开始才要求了,要瞒着辛致和。
“但其实是瞒不过的,老爷子知道了,去看过老板但也就看了那么一次。”闻迎道,“试问寻常人家,有哪个做家长的知道了孩子受了伤,却并不是很关心的?”
原惜白道:“你也说了是寻常人家。”
闻迎一顿。
而辛家,远不是寻常人家。
原惜白道:“辛先生和老爷子的关系,算不上特别的融洽。”
那是他有时候会产生的一种感觉,因为辛致和是一个强势的人,而显然,辛幼宁也继承了他的这种性格。
这一点,从他为了原嘉澍闹得风风雨雨,甚至为了报复不顾反对强行和原惜白结婚就可以看出。
辛致和一向都对原惜白可有可无,最初的时候,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闻迎皱眉道:“但是现在这么多人想要对老板不利,为什么老爷子连一点儿管的想法都没有?”
原惜白苦笑:“谁知道呢。”
人不曾亲来,但辛致和也曾打电话来问询过辛幼宁的情况,只是现在,连那些问询,全部都少了。
那看上去就像是并不那么关心,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否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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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时候原惜白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被闻迎提起,才终于回忆起来,辛致和的态度若有多无的古怪。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毕竟以前,辛致和也不见得会来问询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公司里的问题。
如果辛幼宁能够醒过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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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甚为无聊的在镜子前面飘。
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但是完全都照不出自己的影子,总归这面被吹得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镜子,在这个时候,跟死物差不多。
他晃荡了一会儿,飘到了镜子后面去,看到了上面的朱砂。
颜色殷红,依旧凝固着,像是干涸了的鲜血。
之前的时候,楚歌看着头疼,根本是躲着走,压根看都不想看一眼了。然而这个时候,或许出于无聊,或许出于其他的什么原因,他突然想去戳一戳那些个朱砂。
估摸着就这么穿过去了
等等!
楚歌的手指突然一顿,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微微有一些晕眩。
楚歌以为那是错觉,于是凑了过去,又用手指尖轻轻地点了下,他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但是的确出现了一股微微带着凉意的感觉。
有些涩,有些干,他似乎触碰到了那些朱砂。
他收回了手,在空中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再度伸出去,直到凑到了朱砂之前。
是的,没有错,正如他想象中的那样,他接触到了实物。
楚歌欣喜若狂,几乎没有办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是这么久以后,他第一次触碰到实物。
他死死地盯着那面镜子,盯着镜子背面被涂满了的朱砂,那几乎是整个圆面都是殷红的颜色,用手掌按下去,满手都是干涸的凝滞阻塞感。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将信息传达出去的机会
楚歌有些混乱的盯着眼前这一圆面的红色,好半天了,才终于把出窍的思维给聚拢了回来。
所以他能够做什么?所以他能够怎么做?
朱砂凝固了,干涸了,像一滩血迹一样,摊在那里。
大概盯久了,楚歌的头脑有一些晕眩。
他从高处飘了下来,缩在了大门边,手指轻轻扣着,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许久之后,他终于想出来了一个不算是法子的办法,楚歌飘了上去,对上了那个遍布朱砂的铜镜背面,他伸手在铜镜背面的朱砂上,用力摩擦着。
明明是很难感受到痛意的,然而当他用力摩擦镜背面的朱砂后,手指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就好像他当真变成了一个人,正在用人的身体,人的手指,去擦镜面上的朱砂。
他飘在那里,够不着天,也够不着地,只够得着那一面镜子,够得着背面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