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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53)

宋达震惊道:“那我为什么数学会考不及格!?”

楚以维也忍不住道:“那为什么我还是个年级倒数??”

“……”

只听路炀在后边无比冷漠地说:“因为我佛不渡憨批,考神不渡傻瓜。”

宋达:“……”

楚以维:“……”

“不是这个,但也差不多,”

就听齐青乐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然后在诸多视线下,以一种非常复杂的口吻道:

“就是,据说学校在刚刚建立时,不叫应华高中,而是叫樱花高中——就是植物的那个樱花,樱花树的樱花。”

众人:“…………”

一时之间气氛诡谲叵测,就连白栖都忍不住吐槽了句:“骗人的吧,这什么玛丽苏的破名字……”

谁也没注意到,昏黑中路炀动作却极为突兀地顿了下,脑海深处某根历经沧桑的敏感神经再次不受控制高高吊起。

电光石火间,他仿佛意识到齐青乐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在某种直觉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向前一步,试图阻止后面的话。

——但来不及了。

只听齐青乐声音低哑但语速飞快道:

“传说只要高二或高三的时候跟一个学霸在一起,谈一场恋爱,那么无论另一方的成绩有多烂——甚至是年级倒数,最后都可以毫无压力飞升985211,甚至是考上清北哈佛常青藤,市状元省状元也是手到擒来的东西。”

所有人:“…………”

大概也是觉得这话离谱程度远超彗星撞地球,齐青乐说完自己也沉默了几秒,旋即才接着说:“我本来也不信的,但是后来我暑假补习……太想快点提高成绩了,所以就偷偷调查了下,问了很多人,”

齐青乐低咳一声,小声道:

“就是,前面几届我们确实有出过类似的例子,其中有一界就差一点就碰到了省状元……”

“为什么是差一点?”贺止休问。

齐青乐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因为状元是他隔壁市一中的男朋友的,他俩谈的跨校恋。”

所有人:“……”

真行,还特么带周边辐射影响。

路炀面无表情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阻止咽了回去。

我佛不渡憨批。

但显而易见,剧情渡。

这破烂世界早晚要完犊子在这些狗屎不可抗力下。

第二节上课铃划破上空,远方操场的喧闹逐归沉寂,唯有这方寸之地依然凝滞着一股极其难言叵测的沉默。

“所以,”

不知过去多久,贺止休再次开口:“你说你喜欢我们路班长,其实只是想借传说乘东风,一跃成为大学霸,然后吸引楚以维的注意力?”

齐青乐下意识抬头看向路炀,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要辩解什么。

然而触上路炀目光时,所有话语又陡然卡在喉头。

唯有贺止休的声音在夜风中无比清晰:“啊,原来如此。”

只见Alpha恍然大悟般朝路炀靠近,肩膀相触的刹那,路炀尚未来得及反应,贺止休已然略微倾身,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意味深长道:

“这么说,路班长你被当成一个企图横刀夺爱的狗血阴谋剧集里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道,“……工具学霸了?”

路炀:“…………”

夜色凛然,弧月高悬。

路炀面无表情地转头,四目相交下,却见他嘴角非常意外地挑起一道不咸不淡的弧度,略微上挑的眼尾裹着一丝少见的促狭。

“工具学霸首先也得是学霸,”他说,“羡慕吗学渣?”

第27章 检讨书

数日后。

教导处内。

“……我不应该在转学来应华高级中学的第一天, 就在应华高级中学的食堂的清洁区的洗碗柜的旁边贸然地、冲动地、有违祖——校训地,与同校不同班的同学们动手发生冲突,更不应该遗忘王建国校长、胡江民教导主任……”

贺止休单手捏着字迹密密麻麻的检讨书,微垂的目光中透着少见的正经与肃穆, 仿佛新闻联播做开场介绍般, 接连秃噜了一长串人名。

直至最后,所有人都要以为他是准备连自家祖坟上刻着的祖宗名都要汇报出来时, 贺止休才终于话锋一转, 接着说:

“我在此检讨,从今天起, 直至六百零一天后的高考结束为止,本人贺止休,我再也不会做出类似的有违校训、有违王建国……”

所有人:“……”

“停, ”

半米之外, 弥勒佛终于忍无可忍,揉按眉心道:“跳过去, 念念最后。”

堪称老奶奶裹脚布般的冗长演讲终于被打断。

只见贺止休眉梢一扬, 丝毫没有戛然而止的尴尬。

他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仅停顿半秒,便尤为从容地将两张薄薄纸张上下交换,继而目光飞快从纸面上掠过,定在末尾:

“——我错了, 以后再也不会冲动地见义勇为了。反思人,贺止休。”

偌大教导处寂静无声,从左到右, 横站成排的几人都忘了要保持肃静与立正,纷纷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贺止休的演讲。

“怪不得突然问我咱校高层领导们都叫什么名字, ”

随着贺止休的话音落地,宋达脸上的目瞪口呆转化成了发自内心的由衷钦佩,从表情上看,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大概要当场抬手给贺止休鼓掌喊牛逼了。

宋达压着声音对身边的路炀发出了痛心疾首的懊悔,与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恍然大悟,深切而复杂道: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路炀:“……”

“名字认的还挺熟,”

弥勒佛不愧为弥勒佛,沉吟片刻后居然也不见生气,只是笑呵呵道:

“待会你最后一个留下,我把教师花名册分你一本,你顺便把脸也记记,不然光背名不认人,可惜了这个脑子。”

贺止休:“……”

一时间所有人都很难辨出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

但意外的是,弥勒佛并没有将贺止休这份水漫金山的检讨书打回重写,而是扬手点了下一个宋达。

“接下来八百字内你要是出现一个你自己之外的人名,我就把他们亲自叫到你面前,让他们好好听听你虔诚的感谢与反思。”

弥勒佛眯着眼笑呵呵地提醒道:

“君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哦——好了开始念吧。”

宋达:“…………”

按照弥勒佛最初的计划,他这会儿应该是在红旗台下观看这群违纪分子们倾情致辞,以此达到杀鸡儆猴的“恐吓”威慑。

然而天公不作美,热了几近半月的天突然在周一凌晨换了季,第一场秋雨姗姗来迟,伴随着细碎雷鸣,将这份美好愿景碾得一干二净。

弥勒佛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逮着人杵在教导处办公桌前,一个接一个地汇报高念。

为此他甚至还专门找了位老师在旁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数,少半个标点符号都不行。

路炀从教导处出来时早读尚未结束,办公室内仅余数位老师就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