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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165)

“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靠近你,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些天都这么消沉。所以我背着你悄悄问了宋达,他告诉我说,可能是因为你学习压力太大,毕竟满分七百五,你却被要求考上七百三十八之上,消沉与担忧是再所难免的。”

“我觉得宋达说的有道理,但我其实也不太相信。”

贺止休顿了顿,大概是周遭太过沉寂,他不由自主地把声音再次放轻了几分:“七百三十八很难,之上更是很多人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分数。但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如果总有人生来注定光芒四溢,那我相信你也一定是其中之一。”

“无关性别,无关外表,无关任何一切外在因素,”

天地寂静沉闷,唯独贺止休的嗓音清亮温和,无风却似风,在这天寒地冻的深夜,他眼底蕴着一捧璀璨星火,诚恳而真切地、一字一顿地说:

“堆满床底的习题册与每个深夜的挑灯,注定了你应该这样。”

路炀捏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地颤了下。

“但越是清楚,余下的答案也就变得更加清晰。”

贺止休喉结沉重一滚,许久后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那般,于昏暗中强迫自己对上路炀的眼睛,近乎小心翼翼地、一字一顿地将那句深埋多日的话,再次问了出来:

“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吗?”

路炀没有说话。

他站在数米之外的台阶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握着手机,手电灯光跟随他的手臂垂落而照向台阶。

老旧的瓷砖折射出冰冷光线,将这方寸之地的沉默衬的愈发冷寂,近乎要凝成冰。

没人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风声捶打玻璃,鼓噪沉闷的声音阵阵传来,月光被厚云遮挡,手电也终于因为手机彻底没电,从而自顾自地暗下。

四面八方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黑暗遮挡了所有视线,包括一米之外路炀的身影。

贺止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很轻地眨了眨眼。

“你回去休息吧,好晚了,明天第一场考试在八点半,最迟也得七点半就出发去学校,再熬下去对身体不好,”

许久之后,贺止休听见自己平静道:“我就不上去了,不太习惯住别人家,刚刚过来的路上看见隔壁有宾馆,我去那里凑合一下。”

他在黑暗中转过身,抬步朝来时的路迈去,强迫自己不去抬头看向路炀——即便在这满目漆黑中,纵使他如何用力,也不可能看见。

“晚安路炀,”贺止休迈下台阶,深吸了口气,终于道:“明天——”

“咣当!”

重物落地的声响陡然打断所有话语,贺止休下意识抬起头,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一股熟悉的柠香陡然扑面而来。

他近乎下意识抬手想接住什么,但伸至半空又陡然僵住,仿佛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缩回。

然而路炀没有给他思考时间。

少年在黑暗中兀自飞身跃下了台阶,须臾间骤然扬手,一把拽住了方才那件不由分说揉搓过他湿发的衣服领口,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将Alpha推止墙壁。

然后仰头,循着炽热的呼吸,急促而慌乱地吻了上去。

夜风狂舞,玻璃震颤。

窗外月色挣扎着试图云后探出头来,厚云却如一张屏障,遮挡了所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凝滞。

没人知道过去多久,唯有胸膛下剧烈震颤的心脏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以及告知一切的真实。

“……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或者说,应不应该、能不能告诉你。”

许久之后,路炀松开贺止休,鼻息是罕见地急促混乱,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几乎每个字都带着难以遏制的喘息,连带抓在衣领上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贺止休低下头,贴住他的额,声音没比他好多少:“那我以后都不问,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路炀呼吸无端又急促了几分。

片刻后,他像是终于下好了什么决定,在看不见的地方喉结很轻地滑动了下,终于吐出一句简短地:

“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贺止休不自主地放轻呼吸:“什么?”

“与你无关是因为我家里的事情并不需要你来道歉,它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为此接二连三地对我说对不起,”

路炀终于抬起眼,主动望进了贺止休的眼中:

“还有,我没有不喜欢你,所以不需要忍忍。”

第73章 男朋友

咔哒。

锁孔发出细微闷响, 防盗门被拉开的瞬间,数日未通风积攒下的浮尘裹着冷空气扑面飞来。

路炀本就因为感冒未好而敏感的鼻子陡然被突袭,刹那间,只觉鼻腔深处传来一阵痒意, 几乎不受控地偏头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尚未来得及抬起头, 一阵熟悉的温热陡然由后至前,将他整个人覆盖。

“让你湿着头发就瞎跑出门, 现在又着凉了。”

贺止休眯着眼不由分说地将外套搭在路炀肩上, 正欲开口再说两句,眼前的人肩膀一侧, 没有丝毫停顿地直接从外套下方溜掉。

贺止休眉梢一扬:“说好的忍忍呢?”

路炀大步跨入玄关,啪嗒一声轻响,冷白灯管亮起, 照亮他身后空旷干净的客厅, 以及他那恢复一如既往冷漠的脸。

“叛逆少年的烟味我一般是不忍的。”路炀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熏。”

贺止休:“……”

“把门带上,门栓拉一下就行。”

路炀随手把钥匙往玄关柜上一搁, 转身头也不回地穿过客厅迈进厨房。

老房子的厨房尚还保持着过往的格局, 是单独一间。

自从池名钧离世后, 路炀大部分时间都在住校。

就算放假,大多数时间也都是被池悦抓着去她那边寄宿,鲜少回来。

偶尔一次通常也就留宿一夜,隔天不是回校, 就是被池悦开着车不由分说地逮走,问就是怕他一人在这儿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因此眼下,厨房干净的几乎跟样板房没太大区别, 唯一还在运作的电器便是冰箱,里头陈列了各式各样的速冻食品。

路炀从角落里翻出两瓶矿泉水, 正要合上门,一只手陡然从身后伸来,不由分说地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平时在家就吃这些么?”

贺止休下巴轻轻压在路炀肩膀上,视线下滑,从这个角度可以直接将冰箱内陈列着的所有速冻食品收入眼中。

从包子馒头到汤圆烧麦,放眼望去堪称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看起来都不怎么健康。

“平时在食堂那么挑食,葱花不吃香菜不要,洋葱韭菜如临大敌,脖子以上膝盖以下统统拒绝,水里游的只能给淡水鱼机会,地上跑的宋达能跟牲口似得冲锋在一线,你同一桌闻着味儿就满脸嫌弃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