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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太多是我的错吗(35)+番外

她紧急刹车,但柏方时已经听出来了,依然闭着眼睛,冷淡地说:“不像。”

牙姐讪讪地,其实当初公司给傅新言定的人设路线就参考了盛约,这个其实很正常,后辈向前辈借鉴一下成功经验而已,但是碍于盛约和柏方时的关系,他们借鉴得比较隐晦,也没人会没眼色地在柏方时面前提。

具体是什么路线呢,简单说,就是娇贵的王子病人设,为此经纪团队还给傅新言炒了一波富二代家世,总之很多地方都模仿着盛约当年来,可惜不论长相性格也好,真实背景也罢,傅新言充其量只能算“低配版”盛约。

那也没关系,盛约是可遇不可求,不跟盛约比,傅新言这样的在整个圈子里已经非常出挑了。

牙姐不好在这个话题上趟地雷,绕过去说:“我收了他帐号之后,他还跟我闹,我恐吓他,再闹下个月的节目就不给他上了,他才消停。你说这孩子怎么有点缺心眼呢,你当年也是这个年纪出道,你也没这么低情商啊?”

“我早熟。”柏方时说,“不用你恐吓,没准他真上不了。”

“啊?”牙姐一愣,“怎么回事?”

“节目组给我打电话,说赞助商不喜欢他。——否则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要去见赞助商爸爸?”

“……”

他们口中的“节目”,是指一档正在筹拍的大型综艺,叫《超级巨星》,从投资、制作团队、宣传、平台和豪华嘉宾阵容来看,不出意外,一定会爆红。

这么好的一个项目,悦时娱乐当然也掺了一脚,节目组本来是想找柏方时亲自当嘉宾的,他拒绝了。这几年他刻意降低曝光度,目前看很成功,他已经从风口浪尖上退了下来,反而是他手底下的“M.E.N”,红得超出预料。

但柏方时不能把一整个团都塞进节目里,只能上一个,公司再三权衡才选定了傅新言。

没想到,马上要签合同的时候,突然出了这么让人始料不及的意外。节目组跟他道歉的时候,东拉西扯说了一堆,眼看他要发飙,才隐晦地透露了一下实际原因——赞助商对傅新言有意见。

柏方时简直莫名其妙,想不通小A怎么得罪赞助商了,其实他对这家赞助商不太熟悉,据说是一个老品牌,本来快倒闭了,去年突然被一个美国老板收购,换了发展策略,现在咸鱼翻身,又有钱了,所以才能天价冠名赞助《超级巨星》。

柏方时把情况对牙姐简单说了一下,说完又闭上眼睛休息。

他这几年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当演员和当老板的不同,以前他基本不应酬,一年大部分时间住剧组里,后勤问题自然有公司打理,现在换了一个身份,比以前更深地感受到,这种名利圈子,人际关系、人情往来,重要到不得不排在第一位,应酬难以避免。

这次约见赞助商就是,柏方时辗转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联系上那边的老板,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美国人,后来才听说是中国人,在国外发展而已。

但是详细信息他不太清楚,这位先生似乎很神秘,问了一圈,大家都表示不清楚,就给了他一个英文名——据说很难请,比美国总统还大牌。

这么大牌的人,能答应他的邀约,柏方时有点意外。

他带着牙姐,到了一家环境隐蔽的西餐厅,他们的约会地点。进门之前,柏方时在心里用英文打了一遍腹稿,他不确定“总统大人”在国外呆久了还会不会说中文,还好他英语口语还行,不需要带翻译。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是提前来的。

然而,柏方时没想到,对方竟然比他早。更没想到的是,他会碰到熟人。

“……是你?”

餐厅里巨大的盆景像一堵墙,隔开了相邻的两桌。柏方时站在绿色植物旁边,一身烟灰色西装笔挺却有些僵硬。牙姐从他身后走过来,看见座位上的盛约也愣了一下。

一别经年,当初分开时谁都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四年前一起度过的那个漫长的平安夜,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第二章 好朋友

气氛僵滞,柏方时雕塑似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盛约却是有备而来,当然,今天他来赴约,怎么会不知道请他用餐的人是谁?

“请坐。”盛约先开口,他合上菜单,抬手时镶钻的西装袖扣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他看着柏方时,没看太久,几秒后把目光分给旁边的经纪人,很给面子地叫了声“李姐”。

牙姐李琳佳受宠若惊,在一片说不出的尴尬中撑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盛——”她顿了顿,“盛先生。”

盛约嘴角一牵,也笑了一下,客气中带着几分从骨子里透出的疏远。

时隔四年多,他的样貌没太大变化,但是发型、衣着、眉眼表情、举手投足的气质,全都和当年很不一样,陌生得让人有些错愕。

牙姐下意识看了柏方时一眼,没看出什么,柏方时近几年愈发变得情绪不外露,深沉得很。

然而深沉是一种掩饰,深沉过头就显得不同寻常了,直到入座、点单,服务生来上菜,柏方时也没有开口,他不说话,牙姐不好擅自说什么,这顿饭的性质从他们见到盛约的第一眼开始,就脱离了商业应酬范围,变成了旧情人会晤。

鉴于不知道他们当年分手的原因是什么,牙姐拿捏不好态度,连活跃气氛的话都不敢乱讲,她还记得今天来的目的,也明白了,盛约不喜欢傅新言真是再正常不过,没人会对处处模仿自己的“赝品”有好感。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柏方时沉默着把自己面前那盘牛排切了,终于开口,却不是对盛约说的。“你等会不是要开会?先去忙吧,不用陪我。”他看了牙姐一眼,随口找理由支走她。

牙姐如蒙大赦,拎包就走。走前跟盛约寒暄了两句,盛约又对她笑,礼貌得让人不适应。

其实盛约以前并非不礼貌,只不过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少爷当初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气焰十丈高,绝不平易近人。

牙姐走了,柏方时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他没抬头,视线落在刀叉上,衬着大厅里和缓的钢琴伴奏,问盛约。

盛约说:“上个星期回国,没地方住,这几天忙着找房子。”

“……”

柏方时一顿,他知道,盛家的房产有的被查封,有的卖了,盛约在海外漂了几年,回来时已经无家可归。

柏方时喉头一哽,没接上话。

盛约却好似全然不在意,心平气和地说:“我以为你今天看见我,会很自然地和我打招呼,没想到……”说到这,他唇角一弯,很浅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么冷淡,我们当初不是和平分手吗,哥?”

盛约管柏方时叫“哥”,和以前叫“哥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柏方时点了点头,有点答非所问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国了,突然碰见,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