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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穿成十三岁(68)+番外

香茹闻言不待崔瑾珠吩咐,便赶紧退于一边,她在平日里早已习惯杨世子亲力亲为替自家小姐做事,此时却未想到这不是晚上崔瑾珠房内,而是白日里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男人替另一个女人系斗篷带子,打了个别人解不开的结,又要亲手来解,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朝代,都是非常暧昧不合宜的。

杨越之走至香茹原先位置,笑着与崔瑾珠对视一眼,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便笑得更为灿烂了,伸手便想替她解开。

谁知崔瑾珠却率先捏住了整团带子,转头对香茹道:“去找剪刀来,没有的话,刀也行。”

香茹闻言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出去了。

杨越之皱眉道:“我能解,为何要剪?”

崔瑾珠却并不搭理他,只有些热地扯了扯斗篷。沈俾文见状,赶紧替她将斗篷理了起来,好让她能稍微凉快些,眼睛却依旧盯着杨越之不放,好似生怕一个不注意,对方就会扑上来把崔瑾珠给一口吞了。

他这殷勤劲儿,简直让梁绝没眼看,根本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游乐花丛片叶不沾的沈花花。

杨越之见崔瑾珠不理他,便又耐心解释道:“这斗篷是我祖母与我做的,可不能真剪了。”

崔瑾珠闻言一愣,下意识拉起斗篷一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斗篷上的暗纹似乎确实有些眼熟。

早些年她身子还算康健的时候,就怕自己离开时小狮子还小,不能照顾自己。如此,她便在那些年里大到兵力人手、小到衣裳配饰,样样为他做了安排。

这斗篷上的暗纹,似乎还是她照着以前安华替保全做的衣裳样子上摘下来的,只希望他即便长大了,也能有几件母亲做的衣衫。

见此,她心中不禁又叹了口气。

即便如此,最终她还是接过了香茹递来的剪子,毫不犹豫地一刀把带子给剪了。

杨越之见状终是沉了脸。

崔瑾珠将斗篷丢到他怀里,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心疼了?这便是你做事不计后果的下场!”明明是再珍惜不过的物事,怎能随随便便交予别人手中?

杨越之这回却不再想以前那般附和,却是蹲下身将那带子捡起,默不作声捏在手中看了许久。

崔瑾珠见他如此,心中也不是不心疼。只是这孩子做事太过肆意妄为,也不知是如何养成的这样的性子。

良久,杨越之才抬起头,缓缓对她说道:“因为是你,我才放心交予的。”

崔瑾珠默默与他对视许久,看着他眼中慢慢积聚的感伤,恍惚想起重病那年他的忽然间长大与懂事,沉默良久,她最终还是无奈败下阵来。

叹了口气,她伸手去拿那斗篷。

“你还要做甚?”杨越之皱眉抓紧斗篷不肯放手。

崔瑾珠只好道:“我给你剪坏了,便与你补好。”

杨越之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似有些不相信。

崔瑾珠便朝他笑笑,道:“我绣活不错的,定与你补得与原先一个样。”

杨越之闻言,最终还是放了手,口中却叮嘱道:“我祖母与我做的衣衫不多,你可千万别再弄坏了。”

崔瑾珠闻言更是心里难受,她将那带子也接到手中,与仔细叠好的斗篷放于一处交给香茹,吩咐她妥善收起。

之后她才整理好情绪,转头笑着与他保证道:“你放心,保准与你个一模一样的。”

这件斗篷除了那些暗纹不是她绣的,其他都是当年她精神头不错时自己亲手缝制的,针脚处理都是她惯用的方式,修补不会太难。

杨越之这才放心。他心知自己之前确实过分了,珠珠才一时气急将带子剪了。可她本性里并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既如此说,那便定是能做到的。想了想,他却又开始得寸进尺提要求道:“那我要根新带子,上面还得绣花!”

崔瑾珠却是不禁莞尔,笑道:“还绣花?那成,我给你绣个狗尾巴花。”

杨越之被她逗得一乐,之前的伤感便一扫而空,带着爽朗笑容朝她得意一笑,仿佛知道她不会舍得再伤他的心。

随后他便一脸灿烂地转身回了座。

周围人全程目睹崔瑾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掌控杨世子的喜怒哀乐,看得个个瞠目结舌。实在是没想到杨越之能这般在意这个崔六小姐,如此看来,传闻中所谓报恩一说是有待商榷了。

而一众人中,只有沈俾文才有心注意到,崔瑾珠的情绪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被杨越之牵动着呢?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歌舞才开场。只是没过多久,又被梁绝喊停了。

“日日看这样的歌舞,有甚意思?”他摇着折扇粲然一笑道,“不如咱们玩些别的,如何?”

第50章

杨越之闻言挑了挑眉, 吩咐道:“来人, 与梁公子拿些冰块来解解暑。”逗趣完自己便率先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闻言也都忍俊不禁, 却仅有几人是真的敢笑出声来的。

其中便有那直不愣登的景樊宇。

他笑得比所有人都大声,笑完还不顾梁绝已经黑下来的脸色,又接话道:“不如我送梁兄去湖里游一圈吧, 这个更凉快!”说完又是放声大笑起来。

梁绝并不在意杨越之的逗弄,毕竟这在二人之间是常事,可是这景樊宇却并不在他的认可范围内。被他如此嘲弄,梁绝却是扎扎实实有了些怒意。

他收起折扇, 脑中转过几圈,却是盈盈一笑,道:“好,要是你能赢了我, 我便下去游一圈。不过, 要是你输了,下去的那个人就换成你,可好?”

“好!咱比什么?”景樊宇张口便答应,可他也不笨,又提了个要求, “咱先说好啊,可不比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之类的, 这我可不在行。”说完一双剑眉已是皱起, 显见地是非常讨厌这些。

梁绝闻言嘴角勾了勾, 道:“成,咱不比文,就比武,如何?”

“好!”景樊宇一口答应。

“既然内容你定了,那规矩便由我来定。”梁绝笑着朝景樊宇眨了眨眼,在对方的点头同意下,他又道,“那咱就每人在这厅中请一位官家小姐帮忙,而后你我二人教这两位小姐一段剑法。教成之后请两位小姐各舞一段,请在座所有人品评。哪位小姐赢了,便是哪位剑法先生赢了,如何?”

景樊宇没想到竟是这种比法,不过他自认为武艺胜过在场大多数人,教人应该也不成问题,便又大咧咧点头应下了。

梁绝见状便低眉笑了声,随后朝杨越之道:“如何?你要不要也来玩一局?”

杨越之闻言挑挑眉,知道他是想逗逗那憨货,便也乐意在一旁看看热闹,便道:“你们玩你们的,我与你们评个高低。”

梁绝便勾唇一笑,习惯性想拿起扇子扇两把,反应过来后又生生忍住了,放在桌上的拳头一捏,便站了起来。

将厅中众舞姬遣退,他站在正中朝众女这边拱手行了个礼,冲她们展颜一笑,缓缓道:“各位小姐有礼了!在下与景公子的比斗还需各位小姐襄助,还请小姐们助在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