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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92)

如今这个唯一支持着爷内心里的亲情,突然间又要离开他,他怎么能不伤心?只是因为他一个王者,一个主宰匈奴繁荣与衰败的男人,一切都决定了他该怎么做,又不该做什么。

“熬拓安排一下,把王庭最好的太医带上,本王要现在就去右贤王府。”紧抿的薄唇才开启,让熬拓感到自己眼前的主子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说罢,耶律狐邪大步离去,而殿外的班阁见大汗出来了,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他说道,“去王府。”

班阁不再多语,紧跟着耶律狐邪身后,两个人快速的离开王庭,后走了来的熬拓也快速的向太医院走去。路过御花园,远远的就看见假山后面有一抹青色的身影,眉头一拧慢步靠了过去。

这时,只听到那假山后蹲着的身影传出声音,而且这声音让他很熟悉,瞬间就猜到了是乌娜,有些好奇,向来高高在上的乌娜怎么会一个人躲到了这里?

压下心底的疑问,熬拓往前又靠近了几步,终于听清了乌娜一个人在喃喃说着什么,“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敢用乌恩来威胁我,等我把乌恩救了来,一定把她和男人在宫里私会的事情说出去。还在府外置办宅子,指不定那里的小少爷就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乌娜之所以知道府里有一个小少爷,还全是乌恩告诉她的,说这宅子的主子本是个外地人,因为在这边做生意,所以才将妻儿安置在了这里,只是一直没有看到过女主人。

不过听到伺候小少爷的丫头们聊天时,一次无意中提起,说女主人很少回宅内,回来时大约也是晚上,而且看看小少爷便会离开,但是有无意间目睹过女主人的容颜的,说那可是天下少见的美女。

如今白鑫兰一说那是她的私宅,乌娜又联想到乌恩说的那些话,大体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而且自己也发现过白鑫兰半夜偷偷离开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女主人就是白鑫兰。

现在她唯一要弄明白的事情就是要知道那宅子的男主人是谁?这样也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救出乌恩更是轻松,只怕到时白鑫兰还得听自己的。

想到这些,乌娜心情也好了一些,给自己打气道,“对,先抓出那个她的奸夫,这样就一切可以解决了。”

乌娜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几步外站着的熬拓,而且是一句不拉的把她的话听到了耳里,熬拓见乌娜起身,瞬间闪身跃到了假山上面,乌娜这时刚好转过身子,低着头暗暗盘算要如何找出那个奸夫,根本没有抬头,如果她抬头一定会发现假山上的熬拓,正一脸阴沉的拧着眉头。

听乌娜口中的‘她’,一定是指白鑫兰了,毕竟自己曾发现过有黑衣男子进白鑫兰室内的事情,更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听是他震惊的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鑫兰竟然在外面还有私宅,而且听乌娜说那里有白鑫兰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跟什么?

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要比自己想像女人之间争取权利复杂得多,而且上次和爷说过后,爷根本没有一点表示,更没有什么提示和行动,如果自己把今天的事情再告诉他,他是不是还会这样无动于衷?

……

耶律狐邪跨上自己的爱马,一刻也不停歇的直奔右贤王府,王府的守卫看到大汗快马从远处而来,瞬间打开大门,有人去通报,所有的奴才皆出来迎接,只是当这个准备还没有做完时,耶律狐邪已纵马来到府前。

“属下给大汗请安。”唯一留下的守卫跪下请安。

耶律狐邪看都没有看一眼,双腿用力一夹,跨马直接进了王府,然后按照自己熟悉的路向卧房奔去。又是一路快马,在院内才发觉大汗的奴才们惊吓,然后到跪下的动作中,他下马直接走到卧室门口,猛然间伸出的有力胳膊,在落到木门那一刻,倏然的停下。

然后只见他轻轻推开门,轻抬脚走了进去。这温柔的动作,让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偷偷用眼角看到后,嘴被惊的又是一咧。

关上门,耶律狐邪慢慢靠近床边,当那苍白的脸颊映入眼帘时,他只觉得鼻子一酸,似有什么东西直奔眼睛而去,压下这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坐到床边才将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握在了大掌内。

他因一路急走,而带着冷意的手,当握到床上紧闭双目的人的手时,竟没有感到一丝暖意。是自己的手太寒,还是王弟的手比自己更冷?

紧紧盯着耶律狐楚,耶律狐邪咬紧了牙根,这个自小就受到人欺辱的王弟,小时总会带着一身伤痕的独自躲到没人的地方哭泣,而当这时自己找到他时,他会马上把脸上的泪擦干净,然后笑着一张小脸的扑进自己怀里。

从小他就很懂事,从来不让自己去处罚那些欺负他的奴才,他说他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能来到这个世上,能活到现在已是老天在宠爱他了,他不要因为自己,别人受到伤害。

当那时自己听到这句话时,心狠狠的被撞击到,才五岁小娃就说出这样的话,是太世故,还是太善良?看着他满是笑颜的开心样子,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护他,让他不再受到伤害,所以把自己的另一个贴身侍卫班阁送给了他。

如今那个五岁的小娃,已成为手握大权的右贤王,可是岁月依然磨不掉他眼里的释然,笑的比春风还要温柔,时面又似痞子样。

对了,自己怎么没有发现,王弟的痞子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那个一直依赖自己的小娃,已长大,更是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王兄,你怎么来了?”似感到有人在看自己,耶律狐楚慢慢睁开眼睛。

“王弟,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不再冷淡,里面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忧。

“王兄,臣弟不能再帮你了,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话刚说到一半,耶律狐楚就猛咳了起来。

耶律狐邪把他扶起来,轻手拍着他的后背,才轻声喝道,“胡乱说什么?你会没事的,而且你要好好养身子,等你好了之后-”

不待他说完,耶律狐楚就摇摇头打断他的话,“王兄,你不要逃避了,臣弟知道你明白的。如今臣弟已时日不多,只要能多陪陪王兄,就再无遗憾的了。自小就是王兄照顾着臣弟,长大后臣弟一直想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来保护王兄。可是发现臣弟还是帮王兄做不了任何事情,设计彼皇嫂那件事情,也许是臣弟唯一帮王兄的一件事情吧。”

“不要叫皇嫂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叫彼岸吧,都是自家人。”他知道弟弟对彼岸的爱,更知道‘皇嫂’这两个字说出时,他的心有多痛,有谁愿叫自己心爱的女人嫂子呢?

“不-”

这一次是耶律狐邪打断了他的话,不失霸气的说道,“既然是家人,何必在意那些礼节?你只需叫彼岸即可,不要再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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