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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48)

只见跪在地上的耶律楚楚转过头看向低着头饮酒的耶律狐楚,才又回过头,“楚楚钟情的正是二王子殿下。”

她的话说完,显然左贤王也是一愣,随之脸色也沉了下来,然后更是一脸怒意的瞪向低头的二王子,似他勾引了自己的女儿,那神情让众人明白他眼中的快婿根本不是二王子。

彼岸发觉自己似被人打入了深渊,他要娶妻子了,脑海里就只有这句话,苦涩的扬起嘴角,一边微微摇晃着身子哄着怀里的烈儿,他娶妻是早晚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到底在想什么?

坐在上面的单于听到她的回答后,轻捻胡子,最后才开口道,“楚儿也不错,既然这样,这件事情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一句话,彼岸显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是啊,而另一边一直没有抬头的耶律狐楚心里也是一松,如果以后想有机会触及王位,娶左贤王的女儿是再好不过的登天梯,父汗没有指婚,怕是有意把耶律楚楚指给三王弟吧?怎么会在意他这个宫女所生的王子?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对王位不感兴趣,而且对于其他女人他也没有兴趣,他有兴趣的-将目光移到身旁的彼岸身上,这样的女子如何叫人移开眼?

“好了,退下吧。”不待耶律楚楚再开口,单于摆了摆手。

如此一来,气氛又冷了下来,这时单于又开口问,“下面该到哪家了?”

“回大汗,该是耶律狐邪王爷了。”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回禀。

“噢?”单于看向右下侧,才笑意的扬起嘴角,“云丫头,你父王出去游玩,这回你想躲掉可没有人帮你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乐,这宴会献艺是每次都有的事情,奈何这灵云郡主每每都躲了过去,其实不怪她躲,这里的哪个人不知道灵云唱的歌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人可比,那真是五音不全,听了第一次,只怕这辈子都不想再听曲了。

“父汗。”这灵云就是嘴甜,才又开口道,“灵云要是献艺也就是唱歌。”

可能是因为刚刚一件气氛有些冷,单于开口道,“唱歌也行,本王也好些日子不曾听你唱过歌了。”

“好,那灵云-唉哟……”话还没说完,灵云眉头一拧,额上也微微泛起冷汗。

“这是怎么了?”

“请父汗见谅,只怕灵云不能献艺了,请父汗恩准儿臣先离开一会儿。”

看到她紧皱的小脸,还在站起来又弯下的身子,单于才点点头道,“那快去吧。”

她不想丢人,众人也不想耳朵受残害,一举两得,众人也没有意思,许久后单于目光才停在大儿子身边低着着抱孩子的身影上,然后又移到另一旁的白鑫兰身上,脸色有些阴郁。

“邪儿,哪位是你的另一正妃啊?”王者的威严,尽显出来。

耶律狐邪起身,绕出桌子,单膝跪下回道,“抱着小儿的正是儿臣的另一正妃。”

“噢?那那位是?”单于捻着胡子问,平静的脸上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是-”耶律狐邪怎么也没有料到父汗会注意这些。

其他人也抱着看戏的心理,等着他的回答,彼岸一直低着头,眼角却扫向隔着一个座位的白鑫兰,见她也一脸羞恼的低着头,更多的是尴尬,毕竟一个女子无名份的被带了进来,只怕她自己也感到他人嘲讽的眼光了吧?

一直不曾开过口的耶律狐曹淡淡的扫了白鑫兰一眼,眼里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心疼,只见他开启薄唇,“父汗,那是王兄的救命恩人,当年接王兄回王庭时,曹儿是见过的。”

“噢,原来是王儿的救命恩人,王儿起来吧。”见事已点到,单于不再追究。

耶律狐邪谢过恩后又回到座位上,彼岸见他的大手在下面紧紧的握着白鑫兰的手,心里也暗暗为她惋惜,一个想得到权势的男子,为一个女人做到了这个地步,已证明他对她的在乎了,希望白鑫兰不要辜负这份感情,毕竟当三王子为耶律狐邪开脱时,白鑫兰即使低着头,她还是看见她欣喜的神情。

“献艺就让另一个正妃吧。”单于又开口。

彼岸早在灵云给自己正巴豆时就猜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多大的震惊,将孩子交到绿儿手里,见耶律狐邪丢给自己一计警告的眼神,她淡然一笑,他什么时候给过自己好脸色?

彼岸不失大方的走到殿中央,知道好多人在看着她的笑话,这些人当中又有谁会不知道她是一女奴的身份,因为为耶律狐邪产下长子才被封为正妃的,即已如此自己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彼岸见过父汗。”虽穿着匈奴的衣装,她却福了福身子,行了一个大周的礼节。

下面众人冷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在众人面前挑战皇家的威严,最后吸冷气的声音都没有了,大家忍住呼吸,等着那高高在上的王者的震怒。

一曲惊人

彼岸一脸平静的直挺着身子,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单于,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本就是大周人,行大周的礼节也属正常。

方便回来躲在角落里的灵云却暗暗为彼岸吸了口气,再看了一眼邪哥哥冷若冰霜的脸,后悔开始不如自己上去,这回可是害惨了彼岸。

单于平静的脸任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倒是一直坐在身旁不曾开过口的王后,抬起衣袖抿嘴笑出声来,清脆带着低沉的笑声,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殿内却显得异常响亮。

彼岸不由得重新打量那王后,一身天蓝色的衣装,却不是匈奴的样式,而是大周衣着,娇小的身型更不似大周女子那般强壮,莫不是她也是大周女子-“大汗,可想起了什么?”收起笑声,那王后才开口。

单于困惑的拧着眉头看向她,声音很柔,“柔儿想了什么?”

显然对于他的想不起,王后很不开心,娇喝一声,“大汗忘记了第一次柔儿与大汗见面的场景是什么样的了吗?”

呃-

“本王怎么可能忘记。”

那是他当上大汗后的第二年,他去外狩猎,遇到了当太子时结交的大周好友周伍,那时他正好带着妹妹到匈奴游玩,而那也是他和柔儿的第一次见面,当柔儿被他哥哥周伍带到大殿见他时,柔儿就这样行的礼,想起来自己就是因为那样的举动,才开始注意柔儿,最后抱得美人归。

只是这样的小事,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咬耳时谈起过,没想到时过境迁,在多年后从儿子身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想想单于也扬起了嘴角。

见大汗温柔扬起嘴角,下面的人才松了口气,却也摇头,为没看到一场好戏而暗叫失落。彼岸站在大殿中央当然感受到了无数双眼神在看自己,让她感到最强烈的还是从殿上方传来的灼热眼神。

彼岸低下头,不看也知道是三王子耶律狐曹,他之所以这样一直盯着自己,是因为自己刚刚报的名字吧?彼岸,彼岸花,只差一个字,却是指同一种花。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如火,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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