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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秋(3)

“我就不帮你烧水了。”虞少瑾觉得她还是该矜持一点,万一将来方淮秋发现自己被个女的看光了找她负责怎么办,虞家的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最主要两家上代突然交恶,不然自己可能就是眼前这人的媳妇了,也不会女扮男装也要毁掉当初指腹为婚的许诺。

“不需要。”方淮秋解了上衣搭在肩上,蜜色肌肤配上健壮的身材很有看头,虞少瑾心底暗暗口水了一下,这时候方淮秋已经进了里面开始洗澡,一桶桶的凉水迎头浇下,听的虞少瑾都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明明是个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的命,跑这儿闹的是哪一出。

“你干嘛不待在临安跑这儿来过这种日子。”虞少瑾无事可做,干脆找了块高些的石头坐着和方淮秋聊天。

“哪种日子?”方淮秋又一桶水从头淋下,往外看了看虞少瑾,“穿成你这样讲究的像个公子哥一样摆着排场过日子?”

虞少瑾哈哈笑,“这种讲究的武林人多了去了,你别一句话得罪大半的武林世家,连你们临安方家其实不也很讲排场么。”

“与我何干。”

“你这人啊。”虞少瑾想方淮秋大概是她见过最狂最傲的人,不是举止态度的无理而是那种骨子里狂傲,他是方家下任家主却敢一个人独居小村,明明不知道自己来历却敢随意留人,不是他多善多信别人,只是他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觉得这些人没有左右他的本事,更别说伤他性命,真是睥睨众生的霸道。

虞少瑾是没有秋天晚上还用凉水冲澡的本事的,方淮秋帮她烧了热水洗澡,而后两个人收拾妥当准备睡觉。方淮秋见虞少瑾像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有心逗她,从客房把人一路拎回自己屋里扔在床上,紧接着枕头也砸在了虞少瑾头上,虞少瑾庆幸还好是个棉花枕头,若是瓷的自己明天就名扬武林了,只不过说法可能不太好听,一个叫虞少瑾的后生死在了天下第一方淮秋的床上。

饶是虞少瑾没少和柳麟他们一起出去历练,有时候赶路赶狠了晚上寻不着住处也随便搭个火堆挤在一处休息,但这和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添香楼的丹娘怎么说来着,那叫妇德有亏以后很难嫁出去,别问为什么虞少瑾要听花楼老鸨讲妇德,她娘自小就不在她身边她爹虽宠她却不太愿意见她,有个人肯提点几句已经算不错了还挑肥拣瘦什么。

虞少瑾跪坐在床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方淮秋,杏眼一瞪表示我很凶残,只是那表情落在方淮秋眼里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方淮秋抱臂站在一边笑着看虞少瑾,“你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是不是想色诱我而后拿到天下第一的名头,可是小爷我不近男色。”虞少瑾心里暗暗骂了句贱人,怒火中烧翻下床踹了方淮秋一脚走人。

方淮秋寻了乐趣不再去理虞少瑾直接熄灯睡觉,反倒是虞少瑾在客房里警惕了大半夜,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熬不住才沉沉睡去,只不过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方淮秋张牙舞爪的到处扑她,笑的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作者有话要说:

0皿0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有个文啊……

第5章 04缠梦难续

“去死!”虞少瑾大喊了一声惊醒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听听院子里好像有一些细微的动静,想必方淮秋早已经起来了。挑了件素色衣服换上出来,出门只见厅里小桌上摆了一碗粥两碟小菜还有几个白面馒头,虞少瑾知道这是方淮秋留给自己的却不急着吃,反而用力吸吸鼻子,屋子里有淡淡的药香。

虞少瑾出了屋子站在门边瞧,果然方淮秋正待在院子里熬药,药香合着雾气慢慢散开,像一层朦胧的薄纱恍惚了方淮秋的表情。虞少瑾不太懂医术,所以闻了半天也闻不出到底是些什么,却偶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昨晚方淮秋说的没错,她住的那个屋子确实应该住过一位方淮秋的故人。传闻那个姑娘叫青禾,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本该是平淡一生的命运,偏偏阴错阳差救了将来天下第一的方淮秋。那时候方淮秋也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却并非天下无敌,受伤后被青禾照顾了一些时日,自然而然的就两情相悦了。传闻两个人身份差距太大在一起阻力重重却感情深厚,到底怎样外人再如何说也不过是空口白话,实情只有两人冷暖自知。方淮秋和青禾在一起了五年,青禾资质不错又有方淮秋倾力指点,武功进境可谓一日千里,渐渐在江湖也有了不小名气,故事本该最后是一对璧人笑傲江湖一世眷侣,偏偏剧情急转直下断送在了一碗毒药上,青禾听了她师傅蛊惑,以为杀的了方淮秋自己就是青年一辈最出色的光耀师门傲世天下,情爱和欲望她终究选择了后者。

方淮秋并没死在那碗毒药上,江湖上却再没有了青禾,有人说她死在了方淮秋剑下,有人说她被方淮秋放走了但永世不得踏进中原一步,之后第三年,方淮秋在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好似青禾消失之后他于武学有了更深的顿悟,以情入剑自此一把秋潋剑横扫中原。

“她死了么?”虞少瑾走到方淮秋身边坐下,不看方淮秋却盯着药炉看。

“方家以为她死了,”方淮秋知道虞少瑾问的是谁,“一剑穿心,葬在了村子后山。”

“舍不得杀她?”虞少瑾突然有些同情方淮秋,如果自己抛弃一切爱上一个人却被背叛,不管过去多少年可能都不会像方淮秋看起来这般淡定,但淡定的表面下心里又如何。

方淮秋看看虞少瑾,哈哈笑了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不贱,有什么舍不得,她曾救我一命我饶她一命,自此两清谁也不欠谁,只不过我不说杀了她,方家就不会放过她,武林世家的威严不容侵犯,而且,”方淮秋表情变了变,像是在回忆过去,“她以为胜得了我便是胜过我败在我剑下那些人了么,高山总要自己一座座去翻越才能立在顶峰,终究是我高看了她。”

虞少瑾想问那为什么还住在这里,还没张口先被方淮秋打断了,“我只是住惯了懒得搬,别乱想。”

“深情最无情。”虞少瑾知道方淮秋说的不是假话,突然又有些替青禾悲哀,方淮秋这个人爱便爱不爱便不爱,干脆利索毫不拖沓,和这样一个人爱一场却换不来恨一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觉得你值得爱,那你就是天下至宝,他觉得你不值得他爱,那你只能弃若敝履。

“毒还没解?”虞少瑾换了话题。

“解了,只是留了些病根,偶而心肺会疼,没什么大碍时常煎些药也不麻烦。”说着方淮秋指了指最右边的屋子,“那一屋子夹竹桃,开到最盛时候就取下来晒干,是必要的一味药。”

“哦。”虞少瑾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起青禾负了方淮秋若非有救命之恩她一定会死在方淮秋手里,那如果自己拿走方淮秋些什么,他是剁了自己的手还是要了自己的命,若有似无的瞄了眼屋子里挂的秋潋剑,又看了看神情淡漠的方淮秋,虞少瑾悄悄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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