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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正忙,请稍后再拨/湿身(45)

作者: 芯宁 阅读记录

车里爆出一阵欢呼,大家争先恐后地朝着车门扑去,纷纷急着上飞机,媛媛身子弱,一不小心就被人带出座位,推倒在地。

我惊得满头大汗,急忙俯身抓媛媛,一只手死命拖着她,另一只手死命拽着前方靠背上的扶手。好不容易才从涌动的人流中把媛媛抓回来,我们两个抱在一切,双双地“花容失色”。

然而,片刻之后,在扑往飞机的所有人都纷纷带着失望之色在车子周围驻足之后,居然看到有人分开人群,踏上汽车,朝着我和媛媛走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禁不住脱口叫了一声:“金大哥!”再也想不到,迎着我和媛媛走过来的人,居然是金光。

我和梁湛一起时,多少联络通过金光。只是自从那个雨夜之后,一切便渐渐走了模样。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我轻拍两下媛媛,暂且放开了她,站起身来,走到车子中间的通道上,抬头看着金光,微笑,许久,才多少有些哽咽地说:“哥,你怎么来了?”

金光看着我,眼神中的内容十分复杂,许久,忽然张开双臂,重重拥抱了我一下,说:“吓坏了吧?”

我抬头看他,说:“没事儿!”一扬脸,眼泪就那样突然间,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我的金大哥哟,多少年来,在多少无助的时刻,给过我多少温暖和帮助!该怎样告诉他,方才的片刻,抱着媛媛,说着安慰的话,其实我自己心里,到底有多么害怕;该怎样告诉他,不管表现得多镇定,其实我自己也还很年轻,在遇到危险时,很渴望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让我依靠!

我拭去眼角的泪,笑着说:“可别跟我说你专门开着飞机来接我们!”

金光略一迟疑,看了我一眼,便朝着媛媛鞠躬,十分恭敬地说:“梁先生委托我来接太太!”

媛媛惊恐地抬头,盯着金光,似乎不解他话中之意。

我却愣在当地,瞬间哑然失笑。

媛媛是他们老板的太太,他们来接媛媛是十分非常正确的呀,可笑我,居然如此自作多情地以为金光,甚或某个人专程派飞机来接的人是——我和媛媛!

人家凭什么接我呀!凭什么?

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方徐徐伸手,扶起媛媛,柔声说:“走吧!媛媛,这一带地质发生如此巨变,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早点离开也好!”

媛媛跟着我和金光走向飞机,临到要登机了,忽然站住,有些迟疑地看着金光,颤声问:“他、他也来了吗?”

金光恭敬地答:“梁先生在非洲督工,赶不及过来看太太!”

媛媛“倏”地松了一口气,抓着我的手,说:“西西你先上!”

媛媛已经懂得照顾我了,我真该立即全世界燃放烟花,热烈庆贺!

我在媛媛的肩头抱了一把,笑着说:“人家专程派飞机过来接太太,万一我上去,被人误以为是歹徒劫持飞机,打下来可怎么办?”笑笑地把她推上了飞机。

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在空气里迅速地飞旋,发出一阵低密的“嗡嗡”声。我方才一直高度紧张,此时放松下来,难免有些晕眩,靠在后背上休息片刻,忽地想起一事,问金光:“你们如何找到这里?”

旁边的一个男子接口说:“鲁小姐您的手机……”

呃……关我手机啥事儿?

金光瞪了男子一眼,转头向我,略一迟疑,温和地说:“你这手机,当时经过了改装,是我们研发部最早研发的卫星手机……”

“可是我根本没有装GPS软件……”

“是通过芯片密码!”金光略一迟疑,说:“这本是梁先生嘱咐研发部门专门改装了,预备送给梁大小姐的礼物。当时技术刚刚出来,这种改装手机,全公司一共也只有两个,一个先生自己用着,另一个……那一次,先生打电话吩咐我把手机送到公司……”垂下了眼睛,大约是不想勾起我的伤心事儿吧!

其实,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多少有些可笑倒是真的。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某个人不知为何,在公司里大发脾气,阴错阳差地摔坏了我的手机,再阴错阳差地拉着我压了半夜马路,第二天一早,在公司里留字条,把这个手机“赔”给了我,只怪我神经太过大条,分手了,居然忘记把手机换掉。

我看着金光,笑:“幸好有这手机,否则我和媛媛就麻烦了!”一边笑着,一边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一个新款手机给自己“压惊”,好好慰劳慰劳自己。

经此一难,何太太再不许我单独带着媛媛外出,又开始不分场合地派了大批的家仆侯在周围,便连媛媛想自己打杯热水都会有人拦着,怕她烫到。我无奈地瞅着,许久许久,终究无法忍耐,找到何太太理论数次,才终于又给媛媛赢得相对宽松的环境。

好在媛媛的病情一日好似一日,见到何太太时也不再是一味地惧怕,偶尔流露出几分母女相依之情,何太太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狂喜。她明知我在治疗媛媛一事上颇费心血,几乎称得上“鞠躬尽瘁”,感激之下,即便我偶尔无礼顶撞,她也颇为容忍。为表心意,便派人重新装修了母亲的中餐馆,源源不断给母亲派送精美礼物,更是在酒业公司中,把父亲的职位连升数级……

一切,很美好!

美好的生活……就该是这样!

……

当冰雪再一次覆上美洲大陆的时候,大洋彼岸,遥遥传来消息,何媛媛的先生不知何故,忽然想到要同自己的妻子一起过圣诞节,先是亲自到英国红杉集团总部拜望,得知何家预备到旧金山过节,便又辗转把礼物送了过来。

何太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隐约笑语:“我就知道他今年必定有所动作。他六弟刚娶了陶家小姐,不得了呢,中东那边做着好大的生意……”

我不是商人,最好还是不要听到这些经商方面的消息。

只是,圣诞节就要到了?

这么说……

我毫不犹豫地跑到城市学院找大歪,问:“可以陪我一起过生日么?”

大歪摆出惊喜万状的表情说:“为何突然想通了,把这个重要日子告诉我?”

我笑:“想要礼物啊……”发现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只为某个人给何家上上下下都送了礼物,连司机保姆都无所不包,却偏偏漏掉了他妻子无比重要的心理医生我,便立即耿耿于怀地赶紧寻找其他弥补渠道。

母亲的后夫,那个广东籍的疲赖男人不知何故,离开了自家的餐馆,很长时间没有消息。而我那个刚刚有所起色,颇有点“春风得意”味道的生父则不止一次含糊其辞地在我面前提到,他根本没有同母亲办理过离婚手续。

我鄙夷地看着他,问:“你想说明什么?”

他懊丧地低垂着头,说:“我错了,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