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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61)+番外

眼见青龙使伸手过来,池罔抬手格挡,那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青龙使也不是正常人,他一愣之后,居然捏着嗓子尖声道:“没事没事,我理解我理解,你身心备受创伤,现在不想被男人碰……那你把我当女人就好了,小哥哥来吗?”

池罔被这动静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鞋教里头,都是像青龙使这样的神经病吗?

神经病不可怕,就怕神经病有文化。

池罔拒绝的动作太明显,这青龙使居然委屈了,他一张嘴,差点再口述一篇万字长文,所幸外面有人进来,及时制止了他的临场发挥。

毡房的帘子被拉起,冷风吹进温暖的房间,众人回头看向门口身形高大的男人。

风云山庄庄主插着手站在门边:“青龙使,这是昨日在我酒馆里喝酒的客人,我能保证他与贵教宝物失窃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短短一瞬间,庄主风云铮与青龙使交换了一个眼神,风云铮轻轻点了点头。

砂石欣喜道:“他看起来是你这边的,第一第二联手……打他娘的第三第八第十,稳了稳了,我觉得你想打出去的话,现在是个好时候。”

池罔冷漠:“欺软怕硬,怂也就罢了,你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是打不打的问题吗?”

被再度鄙视的砂石,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北边地头蛇发话了,到底还是有分量。

青龙使收了长枪,又看了池罔一眼,便说:“唔,既然风云山庄的庄主都开口了,那我自然是要卖这个面子的……兄弟们,我们出去了。”

说走就走,青龙使也是个果断人,很快就带着天山教的人走干净了。

风云铮见他们走远,才转向池罔,好奇问道:“池公子,你的药箱呢?难道被天山教的人给抢了?”

池罔诡异的沉默了片刻,因为他也在想——对啊,他的药箱呢?

昨天那秃驴不知道怎么把他弄回来的,可是……真的就只是把他的人带回来了?那他放在雪地里的药箱、和老计的那酒坛子呢!?

池罔心中默念了一句“何须惊慌”,对风云铮一点头“多谢,晚点找你”,就头也不回的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万幸半山腰处,他的酒坛子和药箱依然还在原地,池罔确定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池罔解开了衣扣,手探进暗袋。

他难免不疑惑——那和尚特地引开天山教的人,究竟在自己身上塞了什么,才让天山教的人如此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

青龙使义愤填膺:淫僧!

池罔:嗯,淫僧。

子安绝望道:……贫僧究竟做错了什么?

第34章

天山城, 计氏酒馆。

青龙使拍开一坛新酒, 连碗都不用,就直接抱起酒坛来,豪放地开喝。

他的面具放在一边,露出十分明媚英气的面貌, 高马尾扎在脑后, 长枪放在身边。

“风大哥,这批去年的大曲酒,现在开封享用,味道还真是不错。”

风云铮慢慢道:“小青龙,今天随便喝, 我请你。”

青龙使喝酒的动作瞬间停住了:“我一次喝你四五坛都算少的,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无事献殷勤,你这是想做什么?”

风云铮坐在一边, 用一块鹿皮, 轻轻擦拭自己的大斧, “我在这片土地活了快三十年, 现在……终于可以走出去看看了。”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 脸上也隐隐带着轻松的表情。

青龙使终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皱眉问道:“你要离开这里,风大哥?”

“是啊。”风云铮语调轻松,“我风云山庄世代居于此处, 代代都要有人守在天山城, 便是为了完成一件事。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我也自由了,不用再守着祖宗的规矩了。”

他出神道:“我这一生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雁城了,我连江北第一大城——元港城都不曾去过。我这次走,想去南边看看,去皇都看看,再去关外转转,去见识一下这从未见过的大好河山。”

“也不错,你该出去看看。”青龙使沉默许久,感慨道,“不过你们家也真是,为了这么一个还不能跟别人说的承诺,一辈子、一代代,硬生生在这守了祖孙四辈……而且到现在,你都不和我说,你到底在守什么。”

“你如今以武扬名天下,教主天天催着我来拉你入教,补上白虎使的空缺……不过你我朋友一场,我就不对你传教了,就作为你今天请我喝酒的答谢。”

风云铮:“唔,那是得谢谢你了,别多说,咱们继续喝酒。”

青龙使摇头笑道:“今天要说,以后咱们能说话的机会,怕可不像现在这样好找了……风大哥,我相信无论你到哪里,都能做出一番事业,能出去走走看看,我心里也替你高兴。不过,我当年就觉得你傻,为了个什么祖上的承诺,干什么非要死守在北地?”

风云铮笑笑,“守诺,并不是傻。风家组训,弟子言出必行,才是为人立根之本。”

“对,我虽然嘴上骂你傻,但我其实在心里敬佩你。你心思纯净,刚正不阿,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心性,才能将武功练到如此程度吧?你是个习武的天才,出去见见世面,也很好。”

风云铮不声不响地喝了一大坛酒,才说,“小青龙,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青龙使“嗯”了一声,问道:“风大哥,既然你要去皇都,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自然,你说。”

“我有些信件,交给任何人都不放心。”青龙使又喝了半坛酒,才继续道,“等你到皇都时,请亲手帮我交给一个人。”

风云铮:“可以。”

“整个天山上下,我只相信你的为人,如此便谢过风大哥。”

青龙使酒量极好,连着两坛酒下肚,脸上都不见丝毫晕红。

他眼珠一转,突然加了一件事:“大哥此行南下,如果在路上碰到一个人……嗯,你就帮我揍他一顿吧。”

风云铮有些好奇:“谁能不远万里,把你惹了?”

青龙使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一个跪下随地认爹的熊孩子,就这么个熊货,还有脸撩骚勾搭我的人……可惜我最近走不开,要不我绝对亲自上阵,把他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青龙使一字一顿道:“此人名叫‘流流’,十五六岁年纪,就是排行榜第九的那个‘流公子’,一个混账臭小子。你要是见到他,便不用客气替我打他一顿,等以后我有机会见他,再亲自补一顿。”

风云铮:“好,没问题。”

两人继续喝酒,没过多久,却听见隔间外有人敲门。

风云铮转头看青龙使抓起面具,罩上他脸后,才对外面说:“进来。”

那是一位天山教教众,一进屋子便跪地禀报道:“青龙使,大事不好了!教中出了大事,教主传讯,让您立刻赶回去!”

青龙使皱起眉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风庄主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