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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115)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沉璧见着天色,马上便是行礼的时候,还是不见谢松的人。他心里越来越烦,面上那点笑意也渐渐下去。

陶飞光见着他不耐烦的样子,便找了个话题道:“陆庄主可知那天剑门血洗的案子,官府张了榜出来,说是已经找到了真凶,并非是那谢松所为。”

“是吗?”陆沉璧挑了挑眉,这段时间他养伤休息,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管,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陶飞光点头,轻声道:“当初陆庄主将谢松的下落当做彩头,这往后的日子还是注意些好。前些日子还听闻他出现在天剑门旧址……”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门童大声道:“天剑门掌门谢松到。”

院中吵闹的人声一下安静了下来,陆沉璧挑了挑眉毛,看了陶飞光一眼,缓声道:“该来的怎么也躲不开。”

院中的江湖人皆看向门口,只见一人跨过门槛,其身着藏蓝色古香缎直裰长袍,腰带上还挂着一枚香囊。

此人身形颀长,头上戴着白玉冠,直向那坐在轮椅上的陆庄主而去。

陶飞光见谢松一脸严肃,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将手上的折扇握紧,等着人到了眼前,挤出一丝笑来。

“许久不见,谢兄已经是天剑门掌门了。”

谢松看了陶飞光一眼,拱手道:“彼此彼此。”

陆沉璧看了眼陶飞光变差的脸色,心情稍微好上了一些。早上光线暗又困的厉害,对谢松身上的衣服只是看了个大概,现下这人站在日光下,陆沉璧才好生将人打量了一遍。

“倒是少看你穿这种衣服。”陆沉璧眼睛落在他头上的白玉冠上,点点头道:“不错。”

谢松笑了笑。

陶飞光听着两人对话,才觉出不对来,但还未等他说话,一边的丫鬟便请着他去旁边坐。

等着人走了,陆婉才道:“你父亲呢?”

“他去我院中休息了,说是年轻人的事他便不掺和了。”谢松道。

陆沉璧难得看着谢松这幅样子,现下一双眼睛都跟在他身上,道:“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谢松听见这话,倒是往后退了一步,道:“贺礼还在门口,还请陆庄主移步。”

“是件什么东西?”陆沉璧皱眉问,他压低声音道:“你一大早的……”

“去看不就知道了吗?”谢松说罢,便走到他身后,推着人往前去。

等到了门口,陆沉璧才发现谢松的贺礼的确不是一件东西,而是装满了三辆马车,一共有十五抬沉甸甸的黑木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陆沉璧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盖子放了下来。

“你这是……”

谢松悄悄牵住他的手,挨着他说:“按照你说的,这得算……”

他话未说完,自己的脸上已经红了一片,但偏偏这人脸上又是一副镇定严肃模样,叫陆沉璧想笑也不好开口。

“那我得找个房间把这些全部锁起来。”陆沉璧握紧了他的手,小声道:“不过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一早上起来出门就是为了这些?”

谢松点头,道:“他说这些是给我留着娶媳妇的,现下都是你的了。还在城里置办了一个宅子,这些东西开始都是放在那里的,等过两日我便带你过去。”

十五抬箱子被陆沉璧看着锁紧了房里,谢松站在他身边,两人对视一笑,也不知道是谁先红了脸,后来还是陆老太太派了下人来催,说是到了时辰,该过去了。

陆家三爷带着陆沉璧昭告陆家先祖,再行那三加之礼。

等仪式结束,众人入席,陆沉璧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件衣服,谢松将他从轮椅上抱下来,道:“瑜安是老太太替你取的?”

“是我爹娘取的,霜姐前些日子提了一句,便就用这个了。”陆沉璧伸手握着韩舟腰带上垂着的那个香包,这才发现里面并未装香料。

他拉开那香包,问着里面是什么,便看见那里面的一缕头发。

“这是我的?你什么时候绞的?”陆沉璧抬头一看,发现谢松面上已经通红,他看了一阵,才叫谢松靠近点。

拿着剪子将这人的头发剪下一截,同着自己的那一缕打了个结,这才又放进了那香包里。

“这样才对。”

陆沉璧说罢便被凑过来的谢松吻住,他眨了眨眼,这才回吻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吻还带着青涩,只是往后的时间还长,足够他们将这些变得熟练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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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年的武林会,两人一同出席,只有谢松一人的天剑门仍就是坐在台下。倒是陆沉璧掩着嘴小声挑剔着台上弟子的功夫。

不过他说来说去,总是透着一个意思。便是这样的三脚猫,怎么都比不过谢松去。

后来过了两年,韩舟的身体越来越差,一头黑发早变作白。他面上依旧是那样,只是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皱纹。

他去过了许多地方,但从未再回过京城。

早年的生活让陆婉殚心竭虑,虽然看上去还精神,身子骨已经是不行了。她走的那日依旧是一身金绣红衣,陆沉璧和韩舟守在床边,听着老太太念着那位亡夫的声音去了。

剑霞山庄隔了许多年,又重新被白色装饰。

秦霜领着孩子从梅鹤山庄赶来,几乎哭死过去。

皇后生下的皇子成了太子,太子渐渐长大,而韩舟也在一个春日里闭上眼,再也未曾醒来。

又过了两年,皇后看着院中还矮小的琼树苗,笑着说:“再过两年,这院中又多上一些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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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

谢谢看到这里各位

第90章 番外1.

团圆楼离剑霞山庄不远,是方圆五十里内最大的酒楼。

酒楼的说书人今日没有同往常一样说那些老掉牙的书上故事,或者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江湖八卦,他面前放了一碟花生,将茶碗磕得一响,讲得绘声绘色。

“剑侠山庄上个月的婚礼你们见了没?我罗某人可是亲眼看着那谢松盖着红盖头被抬进剑侠山庄的大门的!拜堂成亲的时候,陆老夫人的脸臭的不行,哎哟,可把我笑死了。”

“后来宴席喝酒的时候谢松也不在,只见陆庄主在前面招呼。结果等到陆庄主喝多了,谢松才从后面穿着一身红衣,直接将人抱了回去。”

说书先生面上一下,压低了声音说:“……赶着洞房花烛去了!啧啧,两个大男人把婚礼办成这个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厉害了……”

下面坐着的客人抢声道:“你们说,这两个大男人,怎么行房事啊?啊?说说?”

“说啥说?你下面不就一个洞?你说怎么行房事?难道插到你撒尿的地方去?”

“找本书看看不就行了,还出来问,是童子鸡还没开过荤吧?怕是老娘们的手都还没摸过吧!”

说书人先生一脸猥琐说“不也就是插进去拔出来?男人嘛,不就这么回事?”

“谁被谁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