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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绝色,深藏不露(93)

他敲门的时候,是仲聆提着灯,出去给他开的门。

步庞来见仲聆前,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是特地梳洗过。

他没做将军打扮,一副年轻公子哥的衣着,倒也有几分潇洒气。

班青看着自家娘子跟着野男人进了屋,心中非常复杂,他将窗户推开的更大点,竖起耳朵,听着那边传过来的声音。

仲聆迎着不胖近了他的房间。

又是许久未见,不胖怔怔的看了一会,神情复杂道:“特地过江告诉你,不要到这边来,怎么这么不听劝?”

仲聆声音很柔:“房公子生死未明,我在江那边,怎能不挂心?”

不胖有些不能理解:“他人都死了,你就这样放不下他?”

仲聆停顿了一下,才说:“他与我有恩,人总要知恩图报。就算他真的……没了,我也要为他收敛尸骨,才能安心离开。”

不胖明显愣了一下,他颇受震动,又带了几分难言的焦虑和担忧。

但他外露的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不说他了,你今天真的是很幸运,你从港口上岸的时候,正是我在那里,前后我只代班了一个多时辰,你又那么巧的那个时候上岸,所以我没发现是你。”

仲聆说:“我变成那样子,你还能认出来?”

“我是认不出来,可是平常守在那里的人,能认出来你。”

仲聆傲然挑眉,显然是对自己一身本领很有自信,对不胖的说法不置可否。

步庞怕他不信:“有人能通过你的内功路子认出你来,你学的也是房邬的路子吧?”

“不可能,港口人来人往,怎么可能有人都不交手,凭看就能认出我内功的?”

步庞点到即止:“你当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多留份心,总不会害了你。”

他出言很是谨慎,虽然总是有意无意护着仲聆,但步庞也没有背叛皇帝的意图,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你相信我,既然你过江了,这段时间就不要走,你离开港口,还是容易被发现,等到了那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从理论上来说,只凭感觉和气息,只有绝顶级别的高手,确实也能在一段距离内,看出来身边有没有有习武之人。

据仲聆所知,只有他的父亲房图,在鼎盛时期可以做到。

可是,如今怎么可能有人,拥有这种程度的武艺?还默默无名,甘愿为皇帝做走狗?

“鬼影”的名字,突然在仲聆的脑海里划过。

步庞点点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要回江北吗?”

“要回的。”

“……也好,那你就留在这院子,等能过江的时候,我会立刻叫人通知你,你收到消息就马上走,一刻都不要多留。”

两人有一会没说话。

烛火将他们的身影打在窗上,气氛也不同寻常。

仲聆往前一步,靠近步庞,盯着他的眼睛,叹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班青:作者,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什么?不敢出来?那你快点写啊!卡在这里我头上好!绿!啊!

第76章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月色如洗,灯下看人,美景良辰。

步庞被他晃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

他的眼神离不开仲聆的脸,他想称赞面前人的气度容颜,但转念一想,此时两人独处,就很不适合这样做,不庄重的言行,会显得自己别有居心。

他默了一会,才说:“所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

仲聆手背在身后,在步庞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那手势投影在窗上,传递着温柔安抚的意味,成功的稳住了就要拎着棍子杀出去的班青。

步庞先想了一下,才想好要说的话。

“你当年个子才这么高……”步庞居然还出手比了下,显然是对当年初见的场景记忆犹新,“我也是个小孩子,我们那么小就认识了,也是一种缘分了。”

这位小将军,倒是皇都里难得的一位正人君子了,即使是与颇有好感的美人夜间独处,也丝毫不轻浮孟浪。

仲聆对他的路子有了数,就继续试探。

他叹息道:“是啊……我们第一次见,就是在西雁关。”

西雁关。

仲聆最想知道的,就是步庞被召回前,亲自镇守的西雁关及西边腹地的形式。

适才他看过一遍西雁关动乱的一线战报,他越想越觉得……有什么不对。

若是张窝囊出兵平乱,西雁关那边乱起来他完全兜不住,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过去的是步庞。

从仲聆的情报里来看,步庞的行军列阵十分沉稳,该出手的时候又出手十分果决,只要是明白人,就完全不会因为他年轻而小觑他。

步庞以后不可限量。

但是因饥民起义的骚乱……步庞也只是能做到勉强压下来的地步。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动乱。

仲聆收到的情报里,步庞在的时候,那隐藏在暗中的力量,已经在暗暗壮大。

步庞走后,那边完全进入了他无法掌控的节奏,这让步庞深感担忧。

被召回皇都后,在朝廷上,步庞也是极力主张,请求皇帝让他尽早回防西雁关。

但是皇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依然以为西雁关只是一些愚民胡闹。他不以为然,还是惦记着出兵江北,把班青的土匪窝打下来,出了这口妃子被抢的恶气,完全没意识到逐渐成形的危险。

说道西雁关,步庞眉头锁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展开:“嗯,我也是刚从那边回来。”

仲聆引着步庞去说西雁关的事,但是步庞却非常谨慎,他只是说些西边的民俗民情,决口不谈任何军机政况。

仲聆只能做出一个判断——西雁关的情况,让步庞感觉非常的棘手。

这一晚,他们天南地北的聊了很久。

步庞一直不舍得离开,仲聆却惦记着班青,已经想赶他走了。

似乎是察觉到夜色已晚,美人已没有继续聊天的兴致,步庞很克制,他知情识趣的结束了话题,主动告辞离开。

临走时,步庞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问:“你这里没有下人,我给你送几个丫鬟来服侍?”

“不用,我喜欢清静。”

步庞点头,又看了仲聆一会儿:“我还从来没问过你的名字。”

“仲聆。”仲聆没有说谎,反正不能告诉他自己大名姓房。

“好名字。”步庞仔细品了品,嘱咐道:“斜对面卖糖人的小商贩,是我府上的人,如果你有需要联系我,可以托他给我带信。”

仲聆将不胖送了出去。

在大门边,仲聆似乎是犹豫许久,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已经过江来了,就不会马上回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找他?”

他没有错过步庞脸上那一刻神色的变化。

那不是嫉妒,也不是厌恶,而是担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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