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莲卉一说,龙璟晟黑着的脸稍稍见了点晴光。
他递给了丁曼凤一个金卡,说,“伯母,小卉生病了,我呢,工作又忙,也没注意到您的心思,一个戒指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是龙氏企业麾下的金店贵宾卡,您拿着去选选,有喜欢的尽管拿来用……”
“真的么?贵宾卡啊?”
丁曼凤双眼都放光了。
“妈,看您说的,晟还能骗您么?”
“嗯嗯,璟晟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啊,孝顺又善良,小卉啊,遇上了你,真的是贵人,贵人啊!”
一时的惊喜,丁曼凤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奉迎起来。
“若是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实在是看够了这个病房里的一出出闹剧了,荌荌垂了垂眉,轻声说。
对于她的不屑,龙璟晟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自己心里又何尝痛快了?
被小卉的老妈这样奉承着,他感觉自己在她的眼里,那就是个暴发户的形象,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掷千金。
可实际上,他觉得自己与小卉之间那是真爱,就算是为她花点钱,那得到也不该是奉迎和吹捧,完全情理之中的。
如今,他觉得有些难堪。
偏偏他的难堪,让荌荌从头至尾看到了。
他心情很不好,恨恨地一把将那戒指扔在了左荌荌的脚下,“有心无心的,那都是你该接受的……”
荌荌猛然抬头看着他,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藐视自己尊严到这种地步?
面对这一种屈辱她默默站在那里,一点都没动。
“怎么?想到了拒绝了?可以啊,也许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出现一条让你感兴趣的新闻呢……”
☆、离婚?有胆子你就离!10
“怎么?想到了拒绝了?可以啊,也许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出现一条让你感兴趣的新闻呢……”
龙璟晟一步步逼过来。
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荌荌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怎么能这样?”
她陡然抬起了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龙璟晟。
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商场上辉煌八方,世人口中称道的成功人士?
她的眼底是清纯的,清纯得如一潭明亮的湖水。
其实,她的单纯,从半年前他就发现了。
结婚的时候,因为小卉的突然失踪他心情坏到了极点,与荌荌只举行了一个小范围的低调婚礼。
婚礼后,也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给她一个是女人就该得到的蜜月!
对此事左铭雄是有些愠怒的。
但还是这个小女人对她的父亲说,“老爸,璟晟忙是为了工作,我们作为家人应该鼓励他啊,他这样上进,不是您所希望的么?荌荌……”
她的眉心舒展,小脸儿上都是羞怯的笑意、
“荌荌觉得没看错人,您说呢?”
女儿的一番话弄得左铭雄也只好认可了。
只是深深看了龙璟晟一眼,左铭雄撂下一句,“荌荌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我只希望你不要利用她的单纯!”
然后拂袖而去。
这个时候,他正视她的眸光,又从那种湛蓝如湖水的眸光里,看出她心底里那抹似乎不会湮没的单纯。
“我怎么就不能这样?”
硬了心肠,他淡漠的一句,“我说过,这只是一出游戏,你们左家预先就设计好的一出游戏,想要玩的精彩,那就不能怯场,懂不?”
泪,真的是大滴大滴的泪,就在她的眸子里涌动。
恍惚一阵疾风吹皱了那一潭的湖水。
“我本以为,你与别人不同的……”
她喏喏着低下了眸子,没再说一句话,只是瘦弱的肩头微微在颤抖。
☆、离婚?有胆子你就离!11
她喏喏着低下了眸子,没再说一句话,只是瘦弱的肩头微微在颤抖。
“我的同与不同,似乎与你没关系,你只要接受你该接受的,谁也没让邀请你一起来玩这一出游戏,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所以,到了现在你想要逃离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话里没半点温情。
她依然没有抬头,就那么看着自己的脚尖。
呆愣了几分钟,好长的几分钟。
在她的感受里,那就是一个过程。
一个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的过程。
这个过程里,她没有感受到一点暖意。
就算是看着她最后的坠落,他也没有伸出一把援手!
她绝望了。
弯下腰,她捡拾起了那枚戒指。
戒指是小巧的,价值如何她从来没问过,也不关心那个。
她在意的,只是这是他给的,连同他的一生一世的承诺,一起都镌刻在了这枚戒指上……
默默的走出了这间病房,在几双冷漠眸子的注视下……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有人哭,就有人笑,似乎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唯一奇怪的是,为什么付出最多的,却总是受伤最重的!
走廊里,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浑身一哆嗦,从那种思想游离着的状态里醒转过来。
“荌荌,你在哪里呢?”
电话是杨晓曦打来的。
“……”
听到这样明朗的关切声,突然让荌荌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荌荌,你怎么了?老爸说在医院里遇到过你几次,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荌荌?说话啊……”
电话里杨晓曦焦灼起来。
“不……晓曦,我没事……”
她使劲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与随时可能会的哽咽。
“那我请你吃午饭……”
“……”
午饭?
自己的心里已然是满满的,怎么还能吃得下去?
但是,她唯有点头,应声,“嗯。”
☆、离婚?有胆子你就离!12
但是,她唯有点头,应声,“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后,她的泪已滑落了下来。
挂了电话,她的身子无助地偎着墙壁蹲了下去……
抱着头,她的泪肆意地在面颊上流淌,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鄙视自己到这样的程度?
到底左家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欺凌?
甚至用上了最卑鄙的手段,以左扬的过失来要挟自己就范!
一种撕裂心肺的感觉,从头到脚蔓延到了全身。
她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声音哔哔啵啵的,如燃烧,如碎裂……
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她心碎的声音。
瓣瓣心碎,无人怜惜,只能任由它凌乱飘零!
从门缝里,他就那么无声地注视着她蜷缩在那里的样子。
她的肩头一直在抖动,她应该是在哭着的。
她感觉很委屈么?
怎么她没想想,他们左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也会很震怒很受伤?
眼前不断的晃动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
似乎她真的与左铭雄不同。
她的心,是柔软的?
不然,那眼神怎么柔成水波般,自己每每注视,都会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