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还有一封信。
信封都是褐色的了,显然六年的时光,在这信封上沾染了风霜的痕迹。
打开了信笺,一行有些歪拧的字迹出现在眼前,看到这些字,左荌荌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恍惚看到了一个身染重病的老者,半倚靠在了床上,用颤抖的手执笔,写下了下面的字……
信上第一句是这样写的,荌荌,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怀了龙家的骨血,只是晟儿那孩子,唉……两枚玉佩是龙家的祖传之物,送给你,如果龙家有幸,那交付给龙家的后人吧,在这里,爷爷拜谢了……
信上的字,是断断续续写的,可见当时老人的状态一定是很不好的。
爷爷!
左荌荌将信捧在手心里,任泪在面颊上肆意滚落。
牵着一双儿女,给老人磕了个头,口中念念着,爷爷,您在那边好好地……
离开的时候,傅翰聿开着车,偶尔很小心地看过荌荌……
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那座墓地远去了。
就好似人,终究会离开,只是谁也不知道谁离开的真实时间!
那个黑衣男子缓缓地走了过去。
就站在了龙煜邕的墓前,定定地看着那车子远去的方向……
墓前是一簇花儿。
几个人在梭山住了几天。
傅翰聿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用各种方式去讨来左荌荌的笑容。
一家人去爬山,去过去左荌荌住过的地方游玩,每天都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凑。
☆、七夜,归来的浴火凤凰!49
一家人去爬山,去过去左荌荌住过的地方游玩,每天都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凑。
没有了怀念的时间,也没有了伤感的念头……
三天后,回到玫瑰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左荌荌的情绪好了很多,走进门的时候,还和傅翰聿有说有笑的。
但是蓦然一个人从侧门走进来,立时她的眼睛就瞪圆了。
“是谁让他进来的?”
她一声尖叫。
“呃?小姐,我……”
那个人竟是阿豪。
他喏喏着退后了几步,很有些忐忑地看着左荌荌。
“嫂子,你怎么回事?那么大声干嘛啊?看你把阿豪吓得?他是我请来做事的,他没工作,玫瑰园缺工人,如此,一拍两合了!”
芳苓将阿豪挡在了身后。
“老哥,这没什么问题吧?”
看看荌荌的样子,再看看那个阿豪,傅翰聿的脸色有些愠怒。
但是这个时候,左銘熙忽然就叫起来了、
哎呀妈咪,这个人是不是那个画家啊?
呃?
画家?
“对啊,就是晚会上那个用草莓酱给妈咪身上涂抹花儿的人啊,他是个画家啊?太好了,我们家里有画家了!”
左心媛也是小手拍着,乐不可支的样子。
“你……出去……”
左荌荌真的觉得头要炸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
他是阴魂么?
缠着自己干嘛?
自己想过了,要过一种安然的生活,他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小姐,傅先生,我会好好做事的,求您们让我留下,好不好?”
阿豪从傅芳苓的身后探出了头,表情很是委屈。
“不行,你必须走,这个家里不需要工人了!”
左荌荌冷着脸子,语气也是冰冷的。
“嫂子,不要啊,他多可怜啊……我发现他的时候,他都几天没吃饭了,就呆在玫瑰园的门口,几乎都要死了啊!”
☆、七夜,归来的浴火凤凰!50
“嫂子,不要啊,他多可怜啊……我发现他的时候,他都几天没吃饭了,就呆在玫瑰园的门口,几乎都要死了啊!”
芳苓说着,就很是委屈地要落泪了。
“对不起,傅小姐,还是我走吧……”
阿豪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欲要走。
“不,不行,要是他们不肯留下你,我也和你一起走!”
芳苓说着,就拉着阿豪一起朝外走。
“芳苓……”
傅翰聿喊了一声,但是傅芳苓头也不回,拉着阿豪径直走到了院子里了。
被拽着手的阿豪,回过头来,看着左荌荌,那种神情,真的是让人难以拒绝的凄楚。
“芳苓,你个臭丫头,想做什么?”
傅翰聿看一眼左荌荌,她的眸子里都是郁愤,不禁就气自己妹妹的任性了。
“姑姑……”
左心媛喊了,眼泪汪汪地。
“妈咪,为什么你不喜欢那个叔叔啊,他是个画家啊,家里有个画家不好吗?”
左銘熙嘟着小嘴,小脸都绷紧了。
“你们……”
左荌荌心里真的是很不忿,为什么啊,自己还要与这个男人一个屋檐下?
难道这些日子的苦难,自己还没过够么?
“荌荌,我发过誓,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不会让你受任何的惊扰,现在我还是这样说,我保证!只是,有些问题,你也需要面对,不是么?面对了,才能坦然,忘记得也就彻底了,若是老是憋闷在心里,一个人忍受,终究是会不快乐的!而我,不希望你不快乐,你懂的!”
傅翰聿的话,让左荌荌心里的坚冰有了松动了。
转身,冷冷对明伯说,“让这个人住在后院的小屋里,没有我的允许,他不准到前面大房子里来!”
“是。”
明伯应声。
啊?
“嫂子,你不会那么……”
芳苓的话没完,就被傅翰聿瞪了一眼,她的话也打住了。
☆、七夜,归来的浴火凤凰!51
芳苓的话没完,就被傅翰聿瞪了一眼,她的话也打住了。
“傅小姐,能让我留下我已经很感激了,就算是住在后院的空地上,我也很满足了!”
阿豪冲傅芳苓笑着说。
“天,真好可怜啊!滨城的求职是这样的难么?”
傅芳苓看着阿豪那英俊的面庞,有些呆愣,有些不忍。
倏然她转身,“明伯,把我的锦丝被,还有红木床,都搬到后院小屋里去!”
啊?
“大小姐,这样好吗?”
明伯吓了一跳。
“好不好的,我说了算,就按照我说的办!”
芳苓有些不耐烦了,“真是的,嫂子一向都不是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变成了冷血心肠了!”
“可能是阿豪太讨厌了吧?”
阿豪说着,面上就呈现出了一种很是怏怏的怅然。
“不会啊,你很好的,是嫂子的心情不好吧,你别在意,等过几天,我和她好好说说,然后你就能搬进大屋来住了!”
他真的好帅啊!
就是哀愁的时候,那表情也那么的酷酷啊!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讨厌呢?
一时,芳苓看着他竟有些呆了。
入夜,左荌荌站在了窗前,默默地注视着外面。
偌大的玫瑰园此时真是玫瑰花盛开的季节,红的、粉的、蓝的玫瑰如一位位绝色的少女竞相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