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小康?你醒醒啊?醒醒啊?”
落篱哭喊着。
一边的和顺公公也是抹着眼泪。
小康进宫的时候不过十岁,是他看着一天天长大的。
可没想到,他却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小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费力地看清楚了,眼前的是落篱。
他很想对着落篱笑笑,但是他已然做不到了。
他没有一点力气,脑子里残存的意识也在悄悄地隐去。
他知道自己要走了。
对于这个世界,他没有一点留恋。
但是对于落篱,他放心不下。
“篱……篱儿,要……要赢……记得,要赢……”
他说完了这些话,就去了,死在了落篱的怀里。
落篱怔怔地抱着他,神情里的哀伤似乎定格了。
她的耳边一直都是小康那艰难的声音,篱儿,要……要赢……
她明白他的心。
他是不放心落篱。
他也深知,在后宫里,你若是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那就只有强大,强大到别人不可企及的地位。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3
那就只有强大,强大到别人不可企及的地位。
那你就是安全的。
否则,也许是在某个时候,某个机遇里,你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猎物,你会被人狠狠地撕裂的!
小康!
她撕心裂肺地一声哭喊。
小康走了,落篱更感觉到了孤单。
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要为小康报仇。
要给真正的篱儿诉冤。
那就只有先丰满了自己的羽毛。
然后她才有翱翔在空中,和别人一争高下的机会!
秦世尧依然是每晚到菜园里来过夜。
太后都去过龙瀛宫了,想要制止皇上再去菜园的心。
但是秦世尧说了,母后,您不知道菜园那里空气真的挺不错的,说不定啊,日后朕的龙瀛宫会搬去那里的,也没什么不可啊!
“尧儿,你……你怎么能这样?七祺这些天都没见踪影了,不知道那里混去了,你……你又这样?你要母后的心怎么能安生呢?”
容臻太后的面上都是凄楚。
真的是儿大不由娘了么?
“七弟?他……”
秦世尧怎么会不知道七祺不见踪影的原因。
但他说,“母后七弟是不会有事儿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哼,这都是那个叫篱儿的害的,你们好好的兄弟感情,都被她给害了……”
太后的脸上一片愤怒。
“母后,不关她的事儿,朕和七弟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您就放心吧,贵德子,传朕的旨意,马上派人去找七王爷回来,就说,几日后的秋庆要他回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
贵德子应声而去。
八月十八日是北越国的秋庆。
也是北越国的一大盛事。
为了这一天,宫里已经准备了不少日子了。
落篱被告知要她一起去参加秋庆的时候,她正踮着小脚在给秦世尧系着脖颈处的扣子。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4
落篱被告知要她一起去参加秋庆的时候,她正踮着小脚在给秦世尧系着脖颈处的扣子。
她的脸上都是昨夜欢娱后遗下的红晕。
眼眸低垂,那长长的眼睫毛就那么轻轻地覆盖在了脸上。
抖动若蝉翼般美丽。
“真的能去么?皇上,奴婢真的也可以一起去?”
落篱的脸上现出了欢欣。
秦世尧一愣。
落篱这几天的变化让他很有感触。
她似乎变得懂得体贴自己了。
在那事儿上也似乎更投入了。
那销魂的嘤咛每夜都让秦世尧欲罢不能!
他甚至有种荒唐的想法,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她身上所能给予自己的那种缱绻和旖旎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她不抗拒自己了。
懂得迎合自己了,反而让他觉得不自然了。
“篱儿,你要是觉得闷了,朕找几个丫头来陪你好了。”
他能看出她迎合自己背后那隐隐的忧伤。
“不,不用了,这里有小康陪着我呢。”
她淡淡一句,水汽已然是朦胧了她的双眼。
小康!
秦世尧从贵德子那里听说了,小康死在了燕妃的杖责下,他心里一沉。
“皇上,您快去吧,该早朝了。”
落篱微笑着,脸上的忧伤转瞬不见。
“嗯,等朕回来。”
他走了。
目送他的身影走出了菜园,落篱的嘴角漾着一种似有似无的笑。
秋庆那天,整个皇宫里都是装饰一新的。
曲曲回廊里无不是张灯结彩的。
就是一般的奴才们的院落里,门口也是悬挂着红灯笼,红彩头。
为了迎接这个日子,主子们都是裁制了新的衣裳的。
奴才们也都是换上了平日里不舍得穿的衣服。
大家的脸上都是笑着的。
八月里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秋高气爽,鼓乐齐鸣。
就是那天上的白云也在悠然地为世上的盛世伴舞。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5
就是那天上的白云也在悠然地为世上的盛世伴舞。
那种袅娜的舞步,步步都玲珑俊秀!
落篱的衣裳是一早就被送到了菜园的。
贵德子公公亲自送来的。
那是一件七彩流云裳。
在紫色的底色上,绣着各色的花儿。
那花儿却是隐隐展现的。
就在那花儿的中间,一只悦然的凤儿翩跹着舞起……
“篱主子,这可是皇上亲自为您准备的,您快换上吧?”
贵德子看着落篱,讨好地说。
“是吗?那放在一边吧,我一会儿就穿。”
落篱正在院子里给那株茶花树浇水。
茶花盛开了,浓郁的香气就在整个院子里萦绕着。
贵德子一愣,心里就有点替着皇上委屈了。
皇上什么时候对一个妃子如此用心过?
这件衣裳的样式那可是皇上亲自选的。
命人连夜缝制的。
原本是为了讨落篱欢心的。
可看看她的样子,一点欢欣也不见。
怎么会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
贵德子有些愤愤了。
“怎么?还有事么?”
见他不走,落篱回头问。
“呃?老奴……”
贵德子干咳几声。
掩饰住了自己内心里的不满。
指着旁边捧着首饰盒的宫女小翠说,“那些首饰是皇上赏赐给篱主子的,您……”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落篱看都没看那首饰盒,对贵德子说了一句。
时辰不大,落篱出现在了秋庆场上。
一袭七彩流云裳,几近了奢华。
随着步履的翩然,那裙摆就如浪花般朵朵盛开。
只是她没有用那些首饰盒中的任何一物。
长发在肩上散落。
一支小巧的夹子简单地束在了头顶上。
一张清丽的面容,淡妆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