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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72)+番外

我与薛未央对视一眼,忙将门关上,两人互换了衣服。她帮我扣着扣子,一边道: “你放心出去,车夫在外头等你。一会儿宫女回来,我只说身子乏了,上床躺着就好。车夫是个好手,你回来的时候,让他带着你从后面的围墙进来。”

我点着头,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未央.谢谢你。”

她不看我,低声催促着: “别说了,快走!”

推了我出来,她反手将门拉上。我迟疑了下,终是低了头朝外头跑去。

车夫远远地看见我出来,忙调转丁车头,为我械起了车帘。我忙爬上马车,钻进了车内。车夫大喝一声,马车很快便疾驰起来。

他抄了近路,路并不怎幺好,坑坑洼洼的路面,马车显得愈发地震了。我忐忑不安地坐在车内,忍不住撩起了窗帘。两旁的号枷飞快地朝后退去,初秋的风迎面吹上来.已显凉意。

我的心,却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车夫将马儿越赶越快,我只有紧抓着车窗才不至于跌倒下去。

车帘发出的“噗噗”声越来越大声了,目光向外,远远地,瞧见那一队人马。在树林的那一头,缓缓行进着。我心下一颤,那是……君彦!

“那里!”我指着前面脱口叫着。

车夫回眸瞧了我一眼,说道: “姑娘请坐好了。驾——”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挥下去,马儿嘶鸣一声,飞速往前驶去。

目光再也移不开,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要告诉君彦的话。

一路狂奔着,从小道上一下子窜上官道。

突如其来地出观一辆马车,车队前的侍卫警觉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什么人?”为首的一个副将打扮的人开口问着,语气不善。

我才要掀起车帘说话,却被车夫抢了先:“大人,我家小姐特地来送送王爷。

“你家小姐?”那副将一脸疑惑。

“我家小姐,就是薛将军的妹妹。”车夫的声音不卑不亢。

我猛地一震,说我是薛未央……

随即,又觉得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是太不谨慎了。那日君临就曾说过的,他会挑选最精锐的侍卫,一路护送君彦去陵南。那么这里,势必有君临的人。

我的身份,自然不该被他们知道。

我才想起,薛木央今日坐的马车前挂的小小灯笼上,就明明白白写着两个“薛”字。如此,那些人也便不会起疑心了。薛木央曾在彦王府住过一段时间,相信是众所周知的。那么,她来送君彦,更是说得过去了。

副将这才命令侍卫们收起了佩刀,侧身让至一旁,笑道:“唐突了,薛小姐请。”

车夫回身撩起了车帘,恭敬地道:“小姐,下车吧。”

我迟疑了下,见他朝我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摆跳下马车去。

绕过前面的侍卫,径直朝后面的马车跑去。

马车面上,一身劲装的拾夏。见了我,脸上的吃惊溢于言表。而后,缓缓地笑起来。

我停下了奔跑,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步子,却沉重起来。

“何事,为何停了?”车内,传出男子嘶哑的声音。

而我的心,颤抖起来,隔着车帘,我忽然仿佛已经瞧见他苍白的脸色,还有他瞧着我时,那种失望,揪心的神色……

“哦,是……”拾夏顿了下,依旧笑着,开口,“是薛小姐来了,主子。”

他也唤我薛小姐,可是他分明,连眸子都一起笑开了。

“未央?她昨日不是……咳咳—”

“主子。” 拾夏转了身,却见车内伸出白誓的手来,示意他不必上前。然后,听他道:“让她回去吧。告诉她,如今这般情况,她也不必与本王走得太过近了。形势,早不同以往了……”

最后一句话,夹杂着无限的叹息之情。

我却,心头钝痛。

他的那句“形势不同以往”道出了多少沧桑与悲凉,只有我,了解。

那时,我还是风府千金,他还是那尊贵的皇后摘子。他可以笑看拥住我,放肆地许诺,纵使这万里江山,他都能为我夺得。

可也是为了我,他最终选择,不争。

他心心念念看要与我一起离开归隐,而我,却让他一身是伤,独自离开……

拾夏看了看我,好言劝道:“主子,薛小姐大老远地追着来,您就让她进去与您说句话。”

他低声笑着:“薛丛宁如今是皇上的人,木央不该……不该来。传令下去,启程。”他说得果断而决绝,不见,就是不见。

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不曾了解过他。记忆中莱鹜的表哥,却也能有这样柔情的一面。他的话,字里行间,无不是在为薛木央考虑。他不再是那个霸道的皇子了,可却,更令我牵挂了。

放下的越少,在乎的越多,他只会,伤得更重。

而我,难辞其咎。

拾夏为难地看着我,退迟不肯下令。

“捂夏!咳咳……”他隐隐的,有些生怒。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拔腿跑上前去,一把掀起车帘……

“未央,你怎的……”他抬起头来,忽然绒口。直直地看着我,眸子隐隐地,亮起来。薄唇微动,我瞧见了,他唤了我的名字,却又,猛地怔住。

按着胸口,咳嗽起来。

“表哥。”我轻声叫着他,颤抖地伸手抚上他的背。

他却是反手,扼住我的手腕,用力推开,咬着牙道:“你走。”

两个字,已经听不出怒意了。淡淡的语气,透着无尽的漠然与冷情。

眼泪“哗”地流下来,我最怕,瞧见这样的他。

我抚着被他扼过的手腕,依旧唤他:“表哥•,,…”

“别碰我。”他不再看我,只沉声说着,而后,又向外头道,“拾夏,请…

…请薛小姐出去!”

他也。。。。对外称呼我“薛小姐”。

回身,拉住车帘,我胡乱擦了把眼泪,执拗地看着他:“你如果真的恨我,就不会这般唤我!你大可以,大可以叫出我的名字,这里有不少他的人吧?你迟疑什么呢?”

一番话说完,我只觉得颤抖不已。他木抬头,握紧的手早已经指关泛白。

猛地喘了几口气,我继续道:“我来,就是看看你,看见你没事,我就回去。此去陵南,路上凶险。难保他不是明着护送你,暗里再派人对你不利。还有,要小心杨重云的人,杨重云是个比他还要狠之人。”终于将想了一路的话都一并说出口,心里那块石头才算稍稍放下了。

他终于动了容,眸中慢慢凝起了震惊。

这样的话,不像是我能说得出来的。他定是这样想的吧夕

可是,正如他所说的,形势不同以往了。我也会,学着去防备了。

如果,今日一番话,能让他平安到达陡南,我便安心了。

不管,他对我,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不想看到他出事。

从怀里取出一个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内,我朝他一笑:“表哥,保重。” 而后,转身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