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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欠你十世姻缘(185)

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别馆里流淌,血腥的味道充斥鼻间,银琪却也不恼,脸上的开心毫不掩饰。

“她,怎样了?”

声音嘶哑异常,三天这也是他的极限了,如果夜风霁再不做决定,他也会忍不住的要冲进宫把药给了她。

银琪骂过自己没出息,可是有什么办法?爱了,就是那样卑微的存在,他恨自己甚至想杀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出去,她跟夜风霁怎么会重逢?

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如果他早些发现,苏琦熙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她,又怎么会有今天?

这些天,懊恼,悔恨,担心几乎将他折磨疯了。

当初定三天,就是怕她会熬不过三天,夜风霁在意她,他绝不比夜风霁少。

白溪铭看着银琪,目光灼灼:“银琪,你爱她吗?”

银琪没想到白溪铭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坐在椅子上,其实是腿软的站不起来,这三天他不吃不喝就在这里懊悔,伤心,生气了,这一刻脆弱的神经又被白溪铭到来的喜悦冲击,不腿软才怪。

“你说呢?”

白溪铭摇头,“你不爱,真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想看到她幸福,看到她开心,高兴,你就会发自心底的觉得开心,幸福,如果她不高兴,那天都塌下来了,恨不得将所有最美好的事物双手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银琪,你若真爱,怎会拿她的命相胁?就这一点,风霁爱的就比你要深,要重,只要她活着,他宁肯自己余下的时间都在地狱里度过,银琪,你自问从来不比风霁差,可是在这件事上,你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爱,是成全。”

银琪啪的一拍桌子,腾身而起,恼怒的一甩袍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白溪铭,轮不到你教训我,换还是不换?”

说这话的时候,银琪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心里薄汗渗出,此刻她一定是危险至极,不然夜风霁怎么会舍得以人来换药?

白溪铭凄凉一笑。

“银琪,我高看了你。拿着药跟我进宫吧。”

言罢白溪铭转身就走,仿佛再看银琪一眼都觉得是耻辱,银琪握成拳头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猛的在后面吼:

“我也会给她幸福的,我会让她忘记夜风霁,会让她只为我开心,只为我高兴,只为我绽放笑容的。”

白溪铭的身体只停顿了一下,然后没听到一般,继续朝前走去。

外面不知道何时雨已经停了,深邃的夜幕不见半丝光亮,似极此刻白溪铭的心情,不止他,还有夜风霁,以后风霁的生活里也再无一丝光亮,他的心将永远在黑暗中沉浮。

白溪铭握紧拳头,心疼风霁,心疼秦兮,出了别馆,一下腰在前面施展轻功朝宫里飞去,后面银琪紧紧相随。

皇宫内院,乔颇额头的汗滴滴答答不停的往下淌,听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这从来没接触过的新项目与他来讲是那么的困难重重。

虽然他拿小白鼠做过实验,可那次实验也未彻底成功过,加之这次秦兮伤口在裂开,比之开始更加严重,他也不知道薛暮媛那把匕首为何有那么大的威力,明明看上去不长,也不粗,可是造成的伤口却是如此的深而宽,如果不是秦兮怀里的那块牌子挡了下,这一刀足以毙命。

擦着额头的汗,用自己的银针穿插着他研制出来的线绳缝合着伤口,虽然是个大夫,可是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让他头晕晕的,手底下缝的可是人肉啊,乔颇压下心头的恐慌,心都哆嗦了,他只研究出这线绳不会让伤口感染,却没有及时弄来麻醉的药物,所以饶是昏迷着,秦兮仍旧疼的浑身颤栗,不得不让人压着她的手脚。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216章 交换(二)

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那里也有乔颇的血,因为不熟练,加上恐慌,多少次扎到自己的手上,不止是因为看到那么多血,想着缝的是人的皮肤,更多的是他怕自己这方式也救不了秦兮,那样风霁怎么办?

想的越多,手底下越抖的厉害,乔颇猛的大叫一声,发泄自己心底再无法承受的压力,然后朝着一边的属下大吼:“你,给我一个嘴巴。”

属下起初不敢,后来被乔颇骂的狠了,上去狠狠一巴掌抡圆了扇到乔颇脸上,这下乔颇左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眼睛也眯缝起来了,不过好像真的管用了,他眯缝的眼看着那白色的骨头,血红的肉也不再那么清晰了,咬着牙继续继合伤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来越顺手了,乔颇在心里祈祷,最后一针缝合好后,他整个人瘫到床边,动弹不得,所有后续收尾工作都是他说让那些人做的。

当溪铭带着银琪赶到的时候,手术进行完了,乔颇被人抬出来的,溪铭看到乔颇脸肿的老高,心里一紧,惊慌的想往房间跑,乔颇扯住他的袖子,声音微弱。

“缝合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寄托在她的求生意志上吧,能挺过今晚就该无……”

头一歪,乔颇晕了过去,白溪铭一惊,能吗?会吗?挺过今晚会没事吗?那还要不要跟银琪换药?刚想迈步去拦已经冲进去的银琪,念头一转,身上的力道泄了,如果挺不过今晚呢?事关她的命,谁敢赌?

银琪没有冲进去,被乔颇手下拦住,说是乔医令吩咐不能随便进去,防止什么感染的,虎的银琪一愣一愣,却当真没进去,站在房门口往里张望着。

半夜时分,乔颇醒来,被人搀扶着来到涌合宫,刚进来便愣住了,四下张望,这一片废墟是涌合宫吗?自己刚刚被抬出去的时候是这样吗?

“溪铭。怎么回事?皇上呢?”

有外人在,他跟白溪铭都会称呼风霁为皇上,白溪铭此时身体靠在偏殿的廊柱上,见到乔颇迎上去。

“乔颇,风霁躺下了,我问你有多大把握?”

乔颇眨眨眼,看看白溪铭沉重的脸色,再看看一旁另一个廊柱上同样靠着的银琪,低声道:

“说不准,以前拿小白鼠实验成功过,也失败过,你要真问我,也就五成的把握,一半对一半。”

白溪铭狠狠一拳砸到自己掌上,看向银琪,“你的药呢?”

“什么药?”乔颇不解,出声询问。

银琪灰白的脸色不比白溪铭强多少,仍旧靠着廊柱借以稳自己的心神,这一刻他也痛恨自己的卑鄙,如果自己早些拿药出来,她就不会受这些苦了,闭了闭眼,白溪铭骂的对。

白溪铭看着银琪,话却是冲着乔颇说的,“他有起死回生的药,别说伤,据说死了都能复活,不知道真假。”

谁敢相信起死回生?如果敢信,白溪铭真想赌一把,如果秦兮没有撑住,再跟银琪换药好了,可是如果那药的功效是被人夸大的怎么办?所以还是在无法挽救之前救活比较好,这就是天意,无从选择。

银琪伸手入怀,掏出那个精巧的丝绒盒子,拖在掌心,乔颇惊呼一声,甩开搀扶他的人,踉跄着朝银琪方向奔去,一把抢过银琪手里的盒子,打开,一股芳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乔颇惊诧的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