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55)

“愣什么,还不快去!”太医擦了把汗,映妃怀了帝裔,怎会淋雨昏倒?连他都冷汗涔涔了,稍一不慎可就是人头落地的大事!

璇玑自内室出来,外头的雨依旧是铺天盖地的大,她没有迟疑,一头就扎了进去。

“哎——”后头宫女取了伞追出来,却见那抹身影已经渐渐淹没在雨帘里。

淋了两遭雨,先前痛苦的是映妃,而此刻,她倒是觉得痛苦起来。是她亲手将她推向薄奚珩的身边,回想起那段时间轻纱帷帐里的彻夜欢情,璇玑心底弥漫起的,是浓浓的恨意。

在他眼里,她始终只是一枚棋子,他可以肆意推她去任何人的身边。而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尤其不缺她!

作者题外话:今天会有三更,宝贝们,么一个,呵呵。

☆、第050章 他的怒意

这一场大雨将最初的光亮也一并地淡抹去,内室已点起青瓷琉璃的灯,一侧塌边,左右两边各一只金鹤香鼎。香料皆藏于其腹中,袅袅的熏香烟雾从金鹤长长的嘴尖喷出,凝成细小的白线淡匀在空气里。

期间,夹杂着女子浅浅的几声咳嗽,随即是玉盘落子的声响。

皇帝凝眸落在女子手下的白子上,思虑片刻,才欲将手中黑子落下,忽听得外头传来岚儿的声音:“皇上,祥屏宫来了人,说有要事见皇上。”

珠帘外,岚儿低眉垂目,她必然是要清楚问过是何事才会进来禀报。只是此刻,她又极好地略去了映妃有孕一事,只巧妙地说“要事”。至于见不见,那就是皇帝的一念了。

苏妃细眼朝珠帘外瞧了一眼,转而听得有一子落下的声响,以为他是不应,却不想,他跟着道:“让人进来。”

岚儿心下到底是不快,眼前是皇帝发话,她自然不敢不从,悻悻地去传了话。璇玑赶了一路,刚换上的衣服再次悉数湿透,她顾不得那么多,跪下行了礼,才道:“皇上,映妃娘娘怀了帝裔……”

白子从指间滑落,在白玉做的棋牌上发出骇人的声响,苏妃忙地抬眸,见男子已经转身看向地上的宫女,嘴角已噙着笑:“当真?”

“是……”璇玑依旧低着头,“只是……娘娘淋了雨,此刻发烧昏迷了……”

“什么?”不大的一声喝,却叫在场三人都一怔,皇帝已起了身,急转了步子出去,“佟寅!”剧烈晃动的珠帘外,剩下的,只是男子有力声音的回荡。

璇玑也已经跟着出去,苏妃缓缓站起来,底下一盘棋早已让她方才不慎的举动而打乱,她倒是惊出了一身汗。只不想,他根本未瞧。

“小姐。”岚儿低低唤了她一声。

她掩面微咳,眸中却是一片犀利的冷:“怀了帝裔……”

“小姐,可要奴婢去探探消息?”

苏妃却是冷笑,转了身道:“将棋盘收起来吧。”看来皇帝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她这慧玉宫了。

……

御攆在雨中穿梭得极快,璇玑已经跑了一路,此刻有些精力不足。勉强追了上去,及至祥屏宫门口,御攆停下,上头的穗子还在剧烈地晃动着,皇帝已经迫不及待从里头出来。

佟寅急叫了声“皇上”,便匆匆跟上。

内室,所有人都跪下迎驾。他阔步上前,只朝太医问:“映妃如何?”

“回皇上,娘娘还未醒。”

“那她腹中胎儿?”

“这……”太医略一迟疑,额上已是豆大汗珠,他忙道,“娘娘不过月余身孕,又受了寒……”

“朕只要一个结果!”

“臣……自当尽力!”太医的脸色苍白,忙又转身入内。

璇玑追至屏风外,恰巧见皇帝出来,她一怔,只听他开口问:“回来时还好端端的,何以就淋了雨?当时你不在?”

“奴婢……奴婢在。”她喘着粗气,只能老实回答。

男子冷峻的脸庞猛地贴近她,说话间已是寒意森森:“别以为他喜欢你,你就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伺候主子不力,朕照样可以办了你!”

☆、第051章 唤他云卿

那些话,宛若锋利得一擦便能见血的刃。璇玑猛地一窒,直直地跪下了,轻言一句“皇上饶命”便再吐不出一字。

那更多的,大约是源于内心的某种悲哀。

佟寅动了动唇,见皇帝一脸料峭的寒意,到底不敢劝说一句。

薄奚珩回转了身,冷冷道了句:“拉下去。”

怔忡间,殿外已有两人进来,一边一个押住璇玑的手将她拉出去。她没有再求饶,为人奴婢者,飞来横祸何其多?只是面前的男子,他从来不知,她为他曾在这样的环境中如履薄冰地生活了六年。

六年啊,她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均被断送在这深宫。

只是关押,不是处死,此刻,她不屑去求饶了。

眼底是黯淡的光,她甚至都不曾去看他。步履,跨过门槛,忽听得内室一阵珠帘剧晃,随之传出宫女的声音:“皇上,娘娘叫璇玑入内!”

闭合的双眸蓦地睁开,低垂的眼眸终归一笑,山穷水复疑无路,映妃她,离不了自己。

皇帝冷哼一声,示意两名太监放开押着她的手。

床榻之上,映妃的目光有些游离,话语亦是轻如蚊声:“皇上……此事是臣妾任性,璇玑……想劝,可她到底不能违抗臣妾的命令,求皇上……不要计较……”玉枕一动,她想撑起身子。

“娘娘!”璇玑上前按住她的身子,太医也在一侧惊慌地叫:“娘娘身子虚弱,可不能起身,需得在床上躺上几日啊。”

皇帝的神色似有看不清的波澜暗涌,璇玑垂下眼睑只瞧着自己的十指。半晌,他才略哼一声:“朕暂且不追究,你主子若是有什么好歹,朕定不轻饶!太医。”他淡淡一声,只转身出去。太医慌忙起身跟随而出。

帷帐中,只余下她主仆二人。

“谢娘娘。”她的话语极低极低。

映妃苍白的唇微微一动,却是什么话都未说。她若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定不会如此任性。方才迷迷糊糊中听闻薄奚珩要处理璇玑,她才强撑着醒来替她求情。此刻,浑身的力气被抽走,她又沉沉睡过去。

皇帝再进来时,见映妃又睡下,他只瞧了璇玑一眼,未说话,拂袖出去。

太医收拾了东西匆匆回太医院去配药,祥屏宫一众宫人都被折腾得手忙脚乱,映妃卧病,个个都人心惶惶,生怕她腹中的胎儿有个好歹。

夜里,喂了药,璇玑试探她额角之时,发现她的烧已经退下去了。只她自己,浑身像是难受起来。倚靠在床边,头越发地开始昏昏沉沉,今日淋了两次雨,她怕是也病了。

想撑起身子,四肢变得绵软无力。无奈一笑,好在这寝宫内因为映妃生病而重新置放了几个暖炉,熬一熬,出身汗也就无碍了。

往床边一靠,那瞬间袭上来的,也不知是睡意,还是其他。

“啪”的一声,谁的扇骨敲打上来,冰冰凉凉的,夹杂着的犹似男子低低的笑声。她惶然回眸,竟见他忽而退得远了,一侧眸,似笑非笑。唯有那被瞬息打开的折扇上几团蝴蝶兰开得越发夺目刺眼。她才想要说什么,他身后的寝殿转瞬见化作万里战场,一时硝烟四起,血溅三丈,哀号声更是延绵不绝,冗长不息。三千铁骑冲破宫门直奔禁宫,她瞧见韩青的脸,还有他手中“锃锃”离鞘的长剑!

上一篇:棹歌 下一篇:王,欠你十世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