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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405)

“据说兴平公主与夏大人一道下狱了。”

靖儿的双腿一软,幸好有两个宫女扶着才不至于倒下去。当日离开夏府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她还记得兴平公主说着要她得空回去看她的话。

那鄢姜王果真这般心狠么?

靖儿一咬牙:“说下去。”

底下之人应了,接着道:“属下去的时候,夏府早已经被鄢姜王的人把守了。他像是知道皇上会派人前去似的,还要属下传话,说您再不派人前去,都怕这个来不及交到您的手上了。”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呈上给靖儿。

靖儿打开看了一眼,整张脸都变了。

苏赢忙问:“信上说什么?”

靖儿冷笑着:“他想效仿东越,要朕联姻!”

当日完颜宇以三百里疆土为聘礼,今日鄢姜王却是用两条人命来胁迫。

手中的信已被揉成了团,靖儿的手颤抖着,看来鄢姜王是猜到当日的瑶瑶就是她了。他是在赌她的心软么?

傍晚时分,少煊到底是来了。听太监说皇上已在里头不吃不喝一整日了,直到他进去,还见靖儿呆呆地坐在桌边。

“你不必理他,他不舍得杀夏玉。”

父女俩许久不见,第一句话又是回到了政事上。说得平淡而疏远。

靖儿没有看他,沉声道:“父皇以为很了解他?”她也不止一次听闻鄢姜王疼惜兴平公主,如今不也照样叫她入狱?这个世界,有什么是不能变的?

少煊叹息着:“靖儿,你是皇上,怎可为了一己私欲迎娶他国公主?”

靖儿冷冷地笑:“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人,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比如,这西凉的江山。比如,母后昔日的至交好友。

第七章 心魔

半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微微作响,内室烛火摇曳,气氛却是微沉。

少煊叹息着:“当日不愿纳妃也是因为你的身份,如今那一个可是鄢姜的公主,你如何娶得?”

谁知靖儿阴沉一笑:“父皇如今倒是来考虑这个了?”当年扶她做太子的时候他怎就没想过以后?

这个念头在心中升起的时候,靖儿的脸色蓦地一变,她心虚地攥紧了衣角,她其实不是要怪他啊。

气氛变得越发尴尬,良久,才闻得少煊低语道:“你还在怪父皇。”

那些话,一句句的全是在说与他听,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靖儿略侧过脸去,执拗地开口:“没有。”

她的心里矛盾极了,不忍去责怪父皇,可是真心一点想法都没有么?想来也不见得。只是她与父皇,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也许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可到底选择的不一样。

这么多天不见父皇,她也故意不去看他,回念着这些年父皇的辛苦,他待自己的好,靖儿几乎要以为他们父女之间是永远不可能有嫌隙的。没想到今日见了,却还是如此。

她时常想着,倘若母后还在就好了。

这次鄢姜的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鄢姜王让公主嫁过来之后,必然是要公主有所出的。是以靖儿要是冷落公主,鄢姜王更有闹事的理由了。届时若是大臣们无奈之下逼她与鄢姜公主圆房,那该如何是好?

父皇所考虑的,其实靖儿心里也清楚。只是要她就这样放手夏玉夫妇的事情不管,又叫她于心何忍?

“父皇还是先回吧。”

靖儿怕再说下去,又要伤了他的心。

少煊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贺瞧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小声道:“主子,世子来了,在下面候着呢。”

少煊不觉问:“皇上要见他么?”

“不是,世子来见您。”苏贺才说着,少煊便见薄奚漓上前来,他细细瞧着少煊的神色,低语着:“看来您也劝不动。”他也不过来看看,知道就算想进去,皇上也不会允许的。

这段日子,薄奚漓越发地成熟稳重了,少煊见了也是倍感欣慰。往前走了一段路,四下无人,才闻得少煊道:“靖儿性子倔,劝无用。”

薄奚漓皱眉道:“那……干脆就用皇上卧病的理由推。”他虽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妥。就是推托,又能推到几时?生病也总有好的那一天。

少煊抿着唇,他今夜不过是去探探靖儿的口风,她果真是不愿拒绝的。思虑良久,他才浅声道:“那便娶来吧。”到时候皇帝驾崩,那鄢姜公主也不过是个无所出的太妃罢了!

薄奚漓与苏贺都惊得不行,异口同声道:“主子……”

他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说,只吩咐着:“苏贺,让长夜来见我。”

……

鄢姜王在来信上说给靖儿半月的时间考虑,他看似倒是大方得很,实则便是断定了靖儿会心软应下他的无理要求。

连着数日,承乾宫的气氛一直都沉闷不堪。靖儿的病也未见好,太医瞧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只道是心病。

乾承宫的宫人们都急得很,一时间却也不知皇上究竟因何寻并竟能如此?孙全几个知道靖儿身份的,大约也只想着皇上拒绝了不就得了,何苦跟自个过不去。

多少的心酸却只靖儿自个知道。

自那日后,太上皇又是许久不曾踏足乾承宫了,苏赢、孟宁倒是来过几次,全让皇上回绝了。孙全侯在外头唉声叹气着。两个宫女的脸色也不好,偷偷倚在梁下说着互相安慰的话。

近黄昏,天边景色**,风从半开的窗户卷入,吹得轻纱幔帐摇曳不止。

靖儿闻得有脚步声入内,睁眼,见孙全亟亟上前来,小声道:“皇上,太上皇派了人来传话,问皇上是否移居别院去养养身子?”

靖儿警觉地撑起身子,父皇这是要她离宫么?

孙全见她的脸色变了,忙继续道:“哦,太上皇说,皇上要想迎娶那鄢姜公主,也是要先将身子养好的。别院清净,最适合休养了。”

难看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看来父皇是摸着了她的性子,知道她考虑良久还是会应下鄢姜王的要求的。她略吸了口气,去别院住几天也好,省的在这里心烦得很。

见她点了头,孙全才舒了口气,忙转身出去打点。

翌日,湘寻和怜羽入内伺候靖儿起身。两个宫女的动作轻柔,生怕弄得靖儿不适。

靖儿突然开了口:“从前也不见你们两个这般安静的,最近都怎么了?”

湘寻的手一颤,眼睛就红起来。怜羽哽咽道:“皇上病了,奴婢们怎还笑得出来?”

靖儿难得地笑了笑:“朕也想快点好,可是那些个药吃进去就是没什么用。也着实不知是朕的御医降了水准还是朕当真好不了了。”

“皇上!”湘寻慌忙捂住了她的嘴,急道,“您别胡说!”

靖儿抬手拂开了她的手,又笑道:“知道朕是胡说还这般为何?”

一句话,倒是堵得湘寻说不出话来。

怜羽已经取了披风给她系上,低语着:“病了这么些日子,皇上又瘦了。”

“那是御膳房的菜不合口味。”靖儿淡淡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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