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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天下一只狼(5)

特别是讨厌美美的女人。

微翘兰花指,腕覆宽广云袖,束腰丝绦高领水衫,纤腰款摆。我捏着嗓子将要端到美人面前,使劲的眨眼,“公子,舍弟不懂事对公子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海涵看在奴家的面子上就把这碗得来不易弥足珍贵的融入了幼弟诸多爱心的汤药趁热喝了吧。”

深吸一口气,憋死我了。

忍住满身的鸡皮疙瘩狠狠的掐自己一把,登时把自己掐得两眼水汪汪的,这叫秋‘水’剪眸。靠,真疼。所以,美,是要有代价的。

以袖掩面遮住扭曲的嘴角作娇羞状,“奥呵呵呵呵~~ ”继续媚笑。

淡然是吧,清高是吧,恶心不死你。

美人终于抬眼看我啦!眸光流转,漂亮的丹凤眼一眯,那个有气势。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只是小袍袖轻轻的一拂……

于是,正因他的第一次正眼相看而陶陶然的我,便在一股清风陶陶然的吹拂下,从洞口骨碌骨碌滚出去了。

也就是说,我被他一甩袖子,从洞里扔出来了。

心里有喜有忧,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虽然没吐血,但把我扔出来也是反应激烈的一种吧。异性相吸?放屁。他怜香惜玉了吗?扔我时他犹豫了吗?很显然没有。所以,我总结,他不喜欢女人,特别是美美的女人。总结完毕。这痛苦的造型生涯,结束。

忧的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太卑鄙了,太狠心了,对我这样美美的可爱少年,他居然连犹豫都没有便扔。又不是个物件儿,想扔便扔。也不给个准备的时间,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万一摔残了怎么办?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太不肖了。哼!

承担了胡闹的后果,我略皱眉头保持着被扔出时的姿势,仰躺在洞口,尽量忽略掉身上的疼,呆呆的看着伸出岩壁的一棵小小榕树。

瘦骨嶙峋,枝叶稀疏,立于微风中摇曳,像要随时折断一般,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很是寂寞。

族里等级森严,族主的权利凌驾于一切。

因为我是少主,所以我没有朋友。

少时,也曾试图与同龄的孩子玩耍。起初,他们看到我的衣着便作鸟兽散。害怕者有之,拘谨者有之,不屑者有之,翻白眼着亦有之。伴随着种种的表情,跑得比兔子还快。

后来,不知受到了何种处罚,不论是害怕的,拘谨的,不屑的,还是翻白眼的,皆被其长辈押到族长面前向我赔罪,我愕然的看着唏嘘不已,那时才第一次意识到少主的权利。

之后终于如愿同他们一起玩耍,但看着他们慌张僵硬的稚嫩脸庞,慌乱笨拙的机械动作,勉强忍住却快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给人一种罪恶感。

感觉自己不像好人,太坏了。

何苦来哉,弄得跟欺压民众的恶霸似的!

都是豆丁的小娃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孩儿何苦为难小孩儿?

所以,我放他们自由。

看着他们欣喜的如蒙大赦般的解脱表情,我也解脱了。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日行一善,善莫大焉。不知佛记不记得在我的功德薄上将此事记上一笔,也不知那薄子够不够厚,我怕我做的善事太多,纸不够用。

作者有话要说:硕烁说:相信我,我将带你走进一个美丽的梦。

催眠……催眠……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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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4章 海棠春睡 ...

一片树叶被风吹起飘飘卷卷的落在我回首往事的脑门上,稍微的打了个旋儿,安稳着陆。

我伸指将它夹在手中,闭上有些酸涩的眼,轻轻的叹口气。

其实,真的很想看到他的笑。能有那样冰冷眼神的人,内心一定很寂寞吧。

梅花虽好,却独立苦寒花自开,无有伙伴,孤独芳世。人们都赞扬它的高洁、抗寒之志,却忽略了它那份孤独。因为它永远也看不到百花争艳,次第竞放的美景;也无法体会蜂飞蝶舞,百绿环绕的惬意。因为无有伙伴,所以从不给人以笑颜,只是清冷之气卓然。

如寒梅般高洁的人儿,你寂寞吗?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关心,我只是想帮助你啊,虽然有一点儿小小的私心,但那不妨碍我的好意,是不?

爱宝之心人皆有之,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如实在不愿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我也不会强求。

但想想讨不到他做老婆,心里又觉着很委屈。

娘亲说,凭魅儿我的容貌,只要臭屁的勾勾手指,不论男女老幼都会屁颠颠争先恐后的对我投怀送抱,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极有可能转化为某种带色的动物……狼,前面加个色。争的头破血流在所不惜。

我把句里的‘老幼’去掉,将这句话奉为真理名言,特裱成字幅挂在墙上,成年之前每天看上一眼以此勉励自己,以后一定要选一匹优秀的狼。

结果遇到的第一个看中的人,他把我变成了狼,一只流着口水,垂涎“食物”却被“食物”欺负的可怜小狼,一只好心为“食物”煎药却被“食物”拒绝的悲哀的小狼。

呲牙咧嘴的揉揉煎药时不小心烫到的手指,上面还有很多或深或浅的划伤刺伤及一些被药汁烫起的小小水泡,抽一口气,真的很疼,十指连心,那种不间断的细细的痛楚就像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经脉,有时猛得拨上一下便钻心的疼。

我没有照顾过病人,从前,都是别人照顾我。头痛发热小病症,一群人围着跟宝似的,生怕有个三长两短,迷迷糊糊的被灌一大堆药,也分不清什么味道。

只知道,族里的人生病发热时便到山里采一种特别的药草,名叫绿刺。中间青绿,叶带红边绿刺的一种。据说叶芯绿色部分对散热很有疗效。用时需将草叶边的硬刺拔除方可入药。

熬了这么些碗,也不知拔了多少根刺,只是倔强的想要他喝一碗。

那曾经碰触的烫人体温真的很吓人。

一般人怎能受得了那样的高热煎熬。

也许他异于常人也说不定,却不知他为何那样坚决的拒绝我送的药。

其实大可以将他扔在那儿自生自灭。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莫名的高热而已,只需退热便可无忧。

却不知为什么,非要那样执着的讨要他的好。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颇震撼的感觉。孑然的身影见一眼便难以忘却。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尖尖上挠了一挠,虽一痒便过去了,但那种震撼却印象深刻。

美人不是没见过,每天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这张祸害的脸早已免疫,却在面对他时破功。

明知他不给好脸却总想去亲近他。唉!万恶的好感啊。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扇点儿小风怕什么,大不了再被扔。扔着扔着也就习惯了。逆境出英雄,英勇。

靠,怎么觉着自己这么可怜!那是我的小窝,搞得跟鸠占雀巢似的。恶,什么破比喻呀这是。

卸下那繁琐的令人痛苦不堪的行头,恢复成英姿飒爽的美少年模样。如蒙大赦重见天日的感觉,一点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