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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乐师(10)

“洛公子是不满妾身还是嫌妾身招呼不周?”

洛熙宫冷笑着,“这招对我没用,快说,有何事?”

女子举袖,掩唇微笑,随着这举动兴起一片银光闪动,洛熙宫厌恶拧眉,忽地起身,大片淬了剧毒的银针失去目标,全部硬生生扎在洛熙宫背后的墙上,针头没入三分,足见女子内功之深,并非等闲之辈。

飘香努努樱唇,回头对着内室抗议道:“主子,你看他啦!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让我扎上几针也不肯。”

洛熙宫忿忿地瞪着佳人,冷哼了一声。“给你扎上一针,用不着半个时辰我就可以知道真正的‘黄泉地府’是什么模样了,还用得着花上三年的时间布网吗?”

内室步出一人,修长的身形提着宝剑,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洛熙宫见了此人,眼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倾慕与关怀,可嘴里却凉凉地说:“唷,还以为你又是一身宫装。可惜啊可惜,若是再摘下脸上那道丑疤就更好了。对了,阁下如何称呼?”

男了作势一笑,拱于施礼。“在下晴阳,见过洛公子,见过飘香姑娘。”

洛熙宫及飘香同时恶寒地抖抖满身疙瘩,齐声说道——

“拜托你别这么客气,我怕会折寿。”

晴阳将宝剑放在一旁,示意两人一同坐下,敛起笑容沉声道:“索命使虽已被我们收服大半,但冥王行事谨慎隐密,探子不是有去无回,便是没两下就跟丢了人。为了不让冥王起疑,我已撤下探子,接下来的……可就是硬拼了!”

他转头,对着飘香吩咐:“你的‘爱人’要准备现身了,他的身分必定有助于其他索命使归服。”

飘香绕到晴阳身后,酥胸紧贴着他宽阔的背,娇声道:“妾身的爱人……不就是您吗?”

拍了拍佳人环绕在自己颈肩的玉臂,晴阳爽朗一笑。“乖,听话,去把他请出来。”

飘香扭曲一张俏脸,气愤地跺跺脚。“讨厌!老把人家当小女娃儿,主子真坏!”

也不等人将话说完,她忿忿踩着绣花鞋离去,临走前还将门板重重摔上,以示抗议。

屋内留下两人,相视对望了一会儿,晴阳率先打破沉默,把玩手中的金杯,却不饮酒。

“乐楼里的新客人……很不简单啊!”

洛熙宫认同地颔首,“轩儿身手诡谲,功夫虽然稍不及我,但若真论较拼比,三百招内想擒下他也绝非易事。照这情况看来,他在黄泉地府的排序,可能比我原先想的还高。”

“轩儿?索命使……有名字?”

洛熙宫低头灌了几杯酒,尴尬地说:“是我胡乱给他取的,那没什么大不了。”

“哦?”晴阳眉梢微微扬起,看好戏地笑看着洛熙宫。

后者被那对狐狸般狡黠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换个话题问道:“咱们……何时收网?”

晴阳收起打量的目光,指尖扫击着桌面,犹豫着……

“七日后,你……”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下去。

洛熙宫却是一派轻松,优雅地笑着。“担心我?计划不是你想的?三年布网,虽说因为有只狐狸诈死骗了一干弟兄,才让黄泉地府多嚣张了些时日。如今暗流真正的主人回来了,我也乐得卸下担子,省得老要跟飘香那女人干瞪眼。”

晴阳眼眸微暗,斥道:“别说得像你就要死了似的。”

洛熙宫起身离桌,步至房门,背对着房里的人叹了一口气。“这不像你,‘上位者无情’是你教我的,记得吗?况且……为你而死……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愿望……”

拉开门,他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将门掩上。

屋里,屏息隐身在内厅的人,默默跺着步子走向晴阳,双手由他背后紧紧搂住,轻唤着:“日哥哥……”

晴阳侧过头看着那人,宠溺微笑,“熙宫说的对,我是变了!上位者本该无情,这样才能顾全大局,不该因私情而踌躇。以前认为只要顾全了大局,纵使有人牺牲亦是难免,现在想来,确实冷血无情,当年也怪不得父……”

一只手掩住晴阳说话的嘴,那人扳过晴阳与己对视,认真地说:“当年不是任何人的错,不是父皇、不是母后、不是梅妃、更不是你。你对洛熙宫他们心有愧疚,可黄泉地府非除不可,上位者是我、无情的也是我,你那些生死至交的弟兄们若有差池,全都由我来担,就连你一直内疚的那昆山的百来条人性命……无论刀山油锅还是剖腹刨眼,我都会在阎罗王而前替你担下。”

那人紧咬下唇,咬得泛白,嗓子因恐惧而颤抖。“无论什么罪过我都为你担下,只求你……别再离开我……你不知道,当年我宁愿活生生陪葬在你墓里,也不想在这世上多待一天……心都死了,人还活着做什么。若非五哥训斥,现下……我又怎么还能跟你在一起?”

晴阳心疼地抹去那人脸上的泪,低唤着:“月夜——”

“天朝的君王是我,下令杀戮的也是我,一切都不关日哥哥的事,求你……别再自责……”

晴阳轻轻将那人带人怀中,深情地吻着,露出外人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疼宠,浅浅一抿唇角。

“我答应你,不再惦记过去、不再自责。倘若真有报应,阎王殿上,我绝不让你一人承担,无论何事、是福是祸,今后你我同受……此生,我是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死在你面前。”

感觉怀里的人激动地点着头,晴阳漾开笑,将人搂得更紧。

第五章

七日后,二更天。

因口渴而醒过来的辛轩,手肘撑着床,刚支起身子,身后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禁暗自低咒。

“那浑球……”

他起身缓慢地移向床边,方一落足,双腿便像是给人卸了骨头般,完全使不上力气,身子一晃,便瘫软在地上。

屁股跌到冰冷的地上,身后某处不可告人的伤口传来了撕裂的疼痛,感觉不久前被人狂猛贯穿的地方,似乎又渗出了血。

辛轩哭笑不得,拒绝不了情人的求欢,甚至到后来连自己都沉醉在激情之中,让他忍不住自嘲。

“真是自作孽。”

辛轩一手撑着酸疼不止的腰,喝了一口微凉的茶水,见屋外月色皎洁,本该在枕边的人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走出虎阁,转过回廊,见庭院里那株唯一的白茶花雪白的蓓蕾正绽放着。

洛熙宫偏爱桃花,为此乐楼尽栽各色桃木,却为了一回两人结伴出游,自个儿对着一株白茶花失神、看呆了眼,没有几天,乐楼从此就多了株浓绿衬雪的茶树。

辛轩淡淡扬起唇,“那笨蛋……”

骤然间,暗器破空之声自不远处传来,接着响起刀剑相击声,辛轩脸色一变,目光转冷,施起轻功奔向声音来源之处。

观潮亭下,十多个黑衣蒙面之人手持刀剑轮番攻向墨凡。

墨凡手持双剑左右开弓,仅凭一人之力阻挡十多人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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