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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夫子(7)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我非常有同窗情谊地说道:「夫子啊,您瞧赵旭哭成这样,要不这样好了,让他跟您住,您好帮他温习功课,这样他下次才能重回第一名的宝座。」

班长大人听了,既是不可置信又满怀感激地望着我……

嘿嘿……赵旭啊赵旭,我可是帮你制造了好机会哟!

当然啦,顺便找人顶替我去那水深火热的竹轩。

这就叫作各取所需,所以你也不用太感激我!

斋亦名沉吟了半晌,点点头同意。「这样也好!小旭,你搬来跟我住,裴烨就回原来的房间好了!」

「夫、夫子……」赵旭一脸快晕过去的样子。

「我很严格,你得有心理准备喔!」

「好!」

而我就这么给他们晾在一旁│还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

* * *

阴雨绵绵,时值入秋,空气中渗透着丝丝冷意。

要说近高升学堂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就是拜甜美可爱、聪明无双、心地善良,也就是在下敝人我所赐,赵旭搬进了他向往已久的竹轩,跟他崇拜外加爱慕不已的斋亦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赵旭的春风得意自然不在话下,八成是因为感激小爷功德无量以及心情甚好的缘故,这些日子来不但没找我的碴、没告我的状,还三不五时追着我问斋亦名的私人事情。

好比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种类的书?喜欢怎样的人……

还说那竹轩清幽,月光下与夫子吟诗作乐,实在风雅。

风雅?

这姓赵的有病不成?那里明明就吵得要死,吱吱喳喳的声音一堆。

还有什么……吟诗作乐?

我当初怎么没这么好康的事情?

斋亦名成天就只会逼我念书,答不出问题还得罚抄课文。

害得我那段时间连作梦都会梦到作古已久的孔孟老庄追着我问四书五经。

瞧赵旭一脸陶醉的模样,我扁了扁嘴,一脸不悦。「斋亦名的事我不知道,你不会自个儿去问他!」

「可是……」赵旭羞涩地低下头,「我……我不好意思问……」

双眼一翻,我认命地伸出手。「拿来!」

「咦?」

「咦什么咦!你想问什么赶快抄一抄给我,我帮你问去。」

赵旭睁大眼睛呆呆地看了我半晌后,感激万分地道:「裴烨你真好。对不起,我以前老跟你过不去……我……」

我摆摆手,一副潇洒的样子:「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心胸宽大,我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啦!」

* * *

下课后,我接过赵旭递来的小纸条,悠哉悠哉地到后山的竹轩。

里头却没有人,也不晓得斋亦名跑哪混去了?

我等了他老半天还不见人影,一直到厨房送来晚餐也不见他回来,干脆自顾自的享用起晚膳,反正就算这时后跑回食堂也只有残羹剩饭。

再说,我好歹也付了伙食费,不吃岂不对不起自个儿?

于是三两下将桌上的饭菜扫得干干净净,顺便抄起酒壶,咕噜咕噜全灌下肚子……

「嗝,好酒!嘿嘿嘿……好喝!」

喜欢喝酒,不代表就一定是海量,不巧我就属于那种有酒兴没酒量的人,三杯必倒,绝无例外!

没多久头就晕晕晕的,才一起身想要离开,便见整间屋子都在转,我熟门熟路地摸入内室,一翻身便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一股酒气上升,我浑身热得发汗,管他三七二十一,扯开束发的丝带、脱掉热死人的衣裤……

「唔……好舒服!」

脑袋晕晕、眼皮重重,仿佛听见有人走进屋内的脚步声,接着就感觉嘴巴上不知怎么的湿湿热热的?

我抗议地嘤咛了一声便昏睡过去,之后发生啥事一概不知!

* * *

隔天我醒来。

「唉唷喂呀,我的头……疼疼疼疼……」

宿醉闹得我整个头像是给人锯开般的疼,痛得我抱着头哀哀叫。

「小小年纪就贪杯,我怎么跟你爹爹交代?」

我猛地抬头,只见斋亦名递来一碗墨绿色的汤药。

「这是醒酒汤,快喝下,待会跟我去山下买些东西。」

「哦!」我乖乖将那汤药灌下。

反正以前被某个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祖师爷爷灌了不少怪里怪气的东西,也不差这一碗。

不过这姓斋的好奇怪,怎么今天一直盯着我的脸瞧,难不成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不成?

我也认真地盯着斋亦名看了好半天,「你病啦?」

「我病了?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不是老爱没事乱抱人吗?今天居然这么安分,我当然会觉得你病了啊!」

「你希望我抱你?」

我耸耸肩,把汤碗还给斋亦名。「没有,随便你。」

斋亦名深锁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又回复成往常温文儒雅的样子,温柔地笑了笑。「走吧!」

「走?走去哪?」

「下山逛逛,顺便采买些书院需要的东西。」

闻言,我兴奋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可以去吗?那我今天的课……」

「不用上,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

「去去去!我要去、我要去。」

斋亦名宠溺地拍拍我的头,拿起桌上的钱袋放在我手里。「惊澐说他有教你功夫,而最近城里的秩序不太好,我又不会武功,放在我身上不太安全,这钱就麻烦你保管,小心别弄丢了!」

「安啦!」

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惊府出身的。想从小爷手里抢银子…

去死吧!

* * *

襄城

因为小招姐的恐吓,几个月来我都安安分分地呆在高升书院,一步也没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斋亦名善心大发,才能跟着他下山到襄城逛一逛。

摊贩、杂耍、熙来攘往的人群、夹道吆喝的叫卖声,一看见这些,我就觉得实在是太太太……太幸福了。

我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钻进人墙看耍大刀、一会儿冲去买冰糖葫芦、豆腐脑。

我玩得不亦乐乎,就可怜了那个被我甩得老远的斋亦名,得频频加快脚步好跟得上我的速度。

于是我好心地停下来等那跑得直喘气的人,笑嘻嘻地问:「你还好吧?」

「吁…吁……不、不太好……」

「果然不会武功,算了,我跟你慢慢走吧!」

斋亦名听了,忍不住苦笑。「果然?我是真的不会啊!」

「啐!你跟爹爹是好友,谁晓得你是不是跟他一样爱呼咙人?」

「冤枉啊!」

「咧│」我吐吐舌头回他一个大鬼脸,痞痞地笑着。

打从跟爹爹学了轻功后,我已经好久不曾用正常人的速度走路,几次不小心「弄丢」了斋亦名还得转回去寻人后,我干脆握着他的手逛街。

结果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表情尴尬,脸颊也红了起来,问他是不是累了,却又答不是;问他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又回说没有。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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