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上不可(出书版)(67)
玉损了。
十五:唯有相拘意
任锦言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绿屏一口咬定是她害死了温妃,侍卫们不敢怠慢,早已有人将此
事回禀了太后和皇上。
皇上从朝元殿赶过来,看见温妃死不瞑目,眼睛犹睁着,嘴角溢出鲜血,便用手为她轻轻合上
眼睛,不忍再看。李朝海命人将温妃的尸身安置妥当。
皇上目光呆滞,失声说道:“朕的骨肉......就这样没了?”
BBS·Jo Oyoo·NEt 绿屏膝行向前,哭着说道:“皇上,绿屏该死,绿屏转身去倒茶的工夫,
娘娘就被她给害死了!”
锦言冷眼看着绿屏,说道:“你如何知道温妃娘娘是被我害死的?”
“你来的时候,娘娘还是好好地,原本还说今儿个身子舒坦了些,要去御花园走走,不过就是
吃了你带来的几块点心......”
锦言喝道:“绿屏,你不要红口白牙乱说话!难道是想说这点心有毒?你可知这点心是谁赏给
温妃娘娘的?”
皇上瞪着锦言,目光冷冽而阴狠:“朕不管是何人赏赐,也知道这里面你脱不了干系!你说,
你为什么要害死静容?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朕的权威?难道真的以为朕不舍得杀
你吗?”
锦言本已是惊魂未定,听了皇上冷酷无情之话,反而被激得满腔怒火,怒极反笑:“好,好!
您既然不肯信我,不如杀了我好了!”
皇上紧紧盯着她,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锦言差点惊呼出声:“你拒绝朕,朕只当你不
是媚俗女子,可是你一再加害朕的爱妃,甚至连她怀着朕的骨血也不顾惜,整个后宫谁又及得
上你心狠手辣?留你性命也是一害,罢了,罢了,只当朕错爱你一场。”说罢,他似是下定了
决心一般,低声喝,“李朝海,将她就地处决,也算是安慰静容在天之灵。”
锦言悲痛欲绝,霎时间只觉得犹如万箭穿心,浑身颤抖,强子笑道:“谢皇上恩赐。”
李朝海对锦言早已暗藏杀心,只苦于没有机会,这下得了皇上旨意,忙吩咐侍卫上前。就在此
时,只听有人急切地喝道:“住手!”
来人正是素语。她喝退了侍卫,不慌不忙走进大殿之上,说道:“皇上,这案子还有诸多疑点
,不查清楚就杀了她,岂不是多一个冤魂?温妃已经冤死,难道你忍心见她也冤死,还是死在
陛下的手上?”
皇上有些动摇,转头去看锦言时,只见她咬牙含泪倔强地抬头看天花板,没有丝毫求饶之色。
皇上怒火又起,吼道:“如今人证物证均在,哪里冤了她?”
素语冷哼一声:“人证?不过是这个贫嘴恶舌的丫头,怎么能信她一面之词?至于物证嘛,别
说还没令太医查验,即便查验出有毒,这些点心可都是太后的赏赐呀。”
皇上也渐迟疑,既痛惜温妃之死,又暗恨锦言不向自己服软。李朝海深知皇上的秉性,怕他心
软松开,随即进言:“皇上,事情未查清之前,不如将她先遣往留痕室,听候发落。等真相大
白之时,另作处置。”
皇上不耐烦,挥挥手算是应了,随即让众人都跪安,他要独自留在惊鸿殿静一静。
李朝海阴险地一笑,心道:只要你进了留痕室,我断不能让你活着出来!
而素语看眼下保住了锦言一命,再与皇上争执,只怕前功尽弃,只好带着兰舟回了澄瑞宫,又
命福全去留痕室打点,务必让锦言少吃些苦头。
福全是从留痕室出来的,深知留痕室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当下不敢耽搁,带了好些银两而去。
永宁宫内,苏姑姑急忙向太后回禀了此事,太后仿佛早已胸有成竹,说道:“也罢,就让她在
留痕室多吃些苦头,出来以后,方能好好忠心于哀家。你去给留痕室的管事说,叫他千万不要
下死手,也不要破了相。”
苏姑姑迟疑道:“皇后正命苏渔阳查太后赏赐给温妃的点心呢,看样子皇上也是准了
的......”
“怕什么?谁告诉你那点心有毒?就让他们查去吧,查不出来,哀家倒要看他们如何给哀家一
个交代。”太后不以为意,事情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苏姑姑恭维道:“太后这一石四鸟之计真是高明,奴婢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太后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语气却仍然平和:“你倒是给哀家说说,哪一石四鸟之计呀?”
苏姑姑侃侃说来,似有卖弄又似有讨好之意:“这其一就是将燕瑾置于死地,等她心灰意懒之
时,再将她救出,她自然会对太后感恩戴德。这其二借刀杀人,除掉温妃,令皇后无法胁迫温
时运,绝了锦亲王粮草后援。其三,震慑后宫,令后宫妃嫔不敢轻易生事,也令太后少一些烦
恼。这其四就是离间皇后和燕瑾,令其姐妹反目成仇,势如水火,太后才好借助燕瑾之力除掉
皇后。”
说完,苏姑姑洋洋得意,抬头去看太后。太后神色骤变,喝道:“苏辣子,别怪哀家没提醒你
,哀家身边从来不留聪明之人,即便留着,也是当做棋子用的!哀家的棋局即为死局,不丢掉
几颗棋子,何以取胜?你难道要做哀家的棋子?”
苏姑姑心惊胆战,只觉得魂魄俱飞,跪倒在地,哀求太后饶命。
留痕室内,锦言被侍卫推着进了一间破落的屋子,里面昏昏暗暗,看不见人影。锦言跌落在地
,吃痛惊呼,咬着牙爬起来,却不敢走动,僵硬地站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腿脚都有些麻了,想找个地方靠靠身子,可是苦于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正
想试探着挪步,突然听见有人说道:“左走五步,上前三步,有一处席子。”
锦言大骇,没料到这间屋子竟然还有另一个人,心里疑惑,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
那声音再度响起,仿佛自嘲般:“你肯定是想,屋子里这么黑,我怎么就能看见东西,是吗?
你如果在这间屋子里待久了,分不清年月,分不清昼夜,只怕也能看清东西了......”
锦言左走五步,上前三步,蹲下身子摸去,地上果然有一张席子,顾不得许多,坐了上去,只
觉得身心疲惫,万念俱灰。
屋子漆黑,还有些不雅的味道,令人难以忍受。
锦言对同屋子的人并不好奇,于是也不开口与其搭话,反而是那人千方百计想从锦言口中得知
外面的局势,间或问问各宫妃嫔的现状。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锦言饥不可耐,肚子咕咕作响,在这落针可闻的屋子里动静显得格外大
,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问那人:“你不饿吗?”
那人轻描淡写地道:“习惯了,这里每日只送一次饭。说是饭,就算是扔给宫里的狗,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