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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73)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大姐,”傅锦画上前拥住傅素琴,姐妹之情在此刻迸发,长久以来相互的冷漠隔阂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血浓于水。

“四妹,帮帮我,我一定要离开这皇宫,否则宁愿以死免除后半生苦痛。”傅素琴手劲之大,勒得傅锦画生痛,却不想挣脱,痛也不过是痛一时,这样的痛又能痛多久?

离开曼音殿之时,傅锦画心情沉寂到低谷,傅素琴的变化出乎她的意料,连她都要看破世俗出家为尼求得解脱,自己呢?

傅锦画低垂着头,朝墨画堂的方向走去,不妨却在惊鸿殿外遇到一人,虞晋声。

“你过得可好?他终究还是将你送进了宫,这深宫漠漠哪有外面自由快活?他为了权欲,还是牺牲了你。”

虞晋声的声音淡淡,却激起傅锦画心中的惊涛骇浪,她紧紧地握住衣角,一言不发,想侧身从虞晋声身边走开,谁知虞晋声却猛地移开一步,傅锦画微垂的头便撞在了虞晋声的胸口上,嘤咛出声。

“小四……”

傅锦画听见虞晋声还是照原来的称呼唤自己,心里一颤,终是硬起心肠,冷声说道:“虞将军,你该唤本宫一声画妃娘娘,念你初犯,本宫不与你计较,否则定是上禀皇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小四,你我之间竟是疏远至此吗?”虞晋声上前一步,握过傅锦画的手臂,傅锦画挣脱不开,便又用力地咬了下去,直到感觉到唇齿间的血腥味才松开,月光淡淡如银,透过枝丫在虞晋声和傅锦画的身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如水如雾。

虞晋声没有缩回手,低头看了眼,声音中竟有一丝怅然,说道:“还记得在安陵之时,你也是咬我一口,同样是这只手的手背,看来此生我都要带着你给的印迹度日。小四,没有你在身侧,我此生绝无红颜相依。”

傅锦画不是不动容的,曾经在安陵的点点滴滴,那慷慨激昂地想要一心留在虞晋声身侧云水天涯的日子,突然念及一人,才恍然醒悟过来一般,说道:“那么芸娘呢?她在你的生命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虞晋声一怔,沉声说道:“我回宫之时,红萼也向我说过芸娘的事,她是个好女子,可惜红颜薄命,竟然命断殇离。她被耶律楚际送进殇离朝的时候,曾经在虞府住过一段时日,也曾对我……仅仅如此罢了。”

傅锦画知道,虞晋声没有说完的话是说芸娘对他有意,只是念在芸娘已死,为保全她的名节,才没有说下去。

“红萼很伤心,她原本写信给我,此生只要有这个孩子相伴,即便是苟活于冷宫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孩子死了,她却被晋升为贵妃,是不是很讽刺?”虞晋声说完,见傅锦画只是沉默,突然又转了语风,说道,“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那个孩子没有死……”

傅锦画迅疾抬头,见虞晋声的视线越过满丛花簇落在凤鸾宫的方向,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夜深了,本宫该回了,虞将军也委实不该在这时候再待在后宫。”

傅锦画冷漠疏淡的态度,或许着实刺痛了虞晋声,虞晋声不再强留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

第二十一章 命数

他舞剑,她酿酒,

他抚琴,她高歌,

一生对弈,

博的就是这样一个完美棋局。

这般过了几日,恰逢六月初一,正是各宫妃嫔去凤鸾宫给慕容珊请安的日子。傅锦画早一日便叫青殊备好伤药,说今日或许用得到,青殊有些不解,却依旧依言而行。

出乎傅锦画的意料,今日便连石韵秀、虞红萼、傅素琴都到了凤鸾宫,虞红萼是贵妃,位分只在慕容珊之下,于是便坐了慕容珊的下首,再依次便是德妃、韵妃、琴妃、傅锦画。

慕容珊今日面色极好,没有一丝的萎靡不振,反而神采奕奕,众人齐声夸赞慕容珊装束极美,倒叫她脸颊绯红有些不自在。

傅锦画看了则喜一眼,只见她略微担忧地望着慕容珊身旁的盒子,傅锦画情知那里面装的是慕容珊的烟枪,以她今日的神色,还不知到底用了几倍的分量。

突然,慕容珊扫了一眼众妃嫔,说道:“贞妃为什么没有过来?则喜,你亲自去请贞妃过来,就说姐妹们难得聚齐,在一起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主子,万一则喜请不来怎么办?”

慕容珊冷笑道:“那你就拿着哀家的手谕,去荣弦宫请贞妃。”

众人沉吟着,顿觉有些不同寻常的气味,仿佛在等一场不知名的暴风雨,面面相觑,又各自撇开视线。石韵秀神色淡淡,目不斜视,虞红萼因刚出满月,身上还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神色凄凄。傅素琴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慢慢捻着,似是不为所动。

不一会儿,贞妃进了凤鸾宫,朝慕容珊行礼。慕容珊一向亲和,本来后宫妃嫔行礼之时,也不会计较太多,不待将礼行实便会叫她们起身,谁知贞妃跪倒在地了,慕容珊也未曾叫她起来,反而朝则喜说道:“则喜,你去厨房说一声,叫他们今儿个多准备一些菜式,哀家今日要留姐妹们在凤鸾宫一同用膳,也热闹些。”

德妃见贞妃因跪得久了,额上冒着虚汗,终是有些不忍,说道:“皇后娘娘,贞妃有了身孕,身子难免劳累,就让她起来吧。”

慕容珊看了底下的贞妃一眼,淡淡说道:“她有身孕了吗?到底是真是假,哀家怎么听说她根本就没有怀上呢?”

贞妃猛然抬头,疾呼道:“皇后娘娘,冤枉,臣妾腹中怀的便是龙胎,如何会假?”

傅锦画见贞妃神色不似有假,又开始有些疑惑,贞妃如果真的怀了身孕,自己又如何能见死不救,让慕容珊祸害一个未出生的生命。

慕容珊目光冷冽,怒扫全场,喝道:“贞妃,你是要说哀家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你了?”

“臣妾不敢。”贞妃已知不妙,朝身侧的德妃看了一眼,目光隐隐似是哀求。德妃闭目轻叹,用力绞着帕子,终是朝身后的宫女低低吩咐了几声,那宫女便偷偷从后殿溜了出去。

这一切被慕容珊和傅锦画看在眼里,两人互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只听慕容珊继续说道:“是抑或不是,只需查验一番便知。则喜,你带贞妃去内室,让生育过的姑姑验一验。”

贞妃委屈地抬头,再度看向德妃,只见德妃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贞妃松了口气,这才答应跟着则喜进去查验。

这一会子,慕容珊也有些疲乏,打了个哈欠,便又进了寝室,过了片刻才出来,正赶上贞妃和则喜也从内室走了出来。

“则喜,贞妃怀有身孕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你需如实禀报,如有一丝错漏,哀家定不饶恕。”

则喜看了贞妃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假,兰姑姑说贞妃根本没有怀孕,身上还见着红,因为来了月例。”

贞妃面色惨白,指着则喜大喊道:“好你个贱婢,竟然敢诬陷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