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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69)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她已经猜到芸娘断不是寻常女子那么简单,只不过却未曾想到会是元熙朝的平芸郡主这样显贵。

这个消息固然令傅锦画震惊,可是更令她惊异的是,虞红萼与耶律楚际相谋已久。

那么,虞晋声呢?

“耶律平芸,我既然知晓你的身份,断不会再留你在身边。你如果想离宫,或者去惊鸿殿,我都会尽心为你安排。”

芸娘思虑良久,说道:“我父兄均在耶律太子手中,我不能退却,是死是活,我都认了。”

“你还是决意去惊鸿殿,也罢,我会安排将你送过去。”

傅锦画声音淡淡,不惊不疑,转身离开。

到了晚间,钟银煌来墨画堂,傅锦画手里把玩着几样绣活,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皇上,虞妃便要临盆,也不知道着人给小皇子备下衣物没有?锦画身边有位宫女,绣工出神入化,如若来得及,让她为小皇子缝制几件衣物,也算是锦画的一片心意。”

钟银煌听了后,只是轻笑,不以为意,傅锦画将那些绣活随意放下,也不再多言。

钟银煌端起傅锦画的梨花素酒,抿了几口,只觉得唇齿留香,别有一番滋味,说道:“记得在济阳王府选花魁之时,华离曾说过你的画有帝师伍徽泉之风,你与伍徽泉有何渊源?”

“傅家四姐妹都曾得益于帝师之教导,锦画性子顽劣些,多缠着帝师教了些,但也领会不了只字片语。”傅锦画说得很含蓄,却深得钟银煌之心,他不喜傅素琴之处便是傅素琴每每自诩琴艺天下无双,始不知韵妃的琴艺也不差她分毫。

“可惜恩师已遁世避人,否则以他的雄才经略,何愁不平复天下?”钟银煌暗叹道。

“帝师即便在,他也不会助你平复天下,他讲求的是万物循序而生,循序而减,宁天下之大宁。”

钟银煌听闻傅锦画的话,拍手赞道:“果然有恩师遗风,想必恩师在此,回答朕的也只不过就这短短数字。”

“锦画愚钝。”

钟银煌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傅锦画坐在跟前,轻叹道:“元熙朝太子乃是嗜豹血长大之人,凶残毒辣,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可谓煞费心机,举兵三十万侵袭我边疆。”

傅锦画怔住,举兵三十万,耶律楚际乃是破釜沉舟之举?驻守在安陵的官兵不足三万,虞晋声究竟要以何手段应付耶律楚际的再次入侵?

傅锦画低声说道:“锦画愚钝,不知皇上所讲何意。”

钟银煌抚了抚傅锦画的肩头,说道:“后宫妃嫔不得干政,也就是因为你从边疆回来,朕才跟你唠叨下这个,怪朕,怪朕……”

两人说笑了几句,钟银煌正要宿下,便听见外面宫人来传,说贞妃娘娘心口痛,晚膳也没用,问钟银煌要不要过去瞧瞧。

傅锦画急忙起身,催促钟银煌快些过去。

待到次日,钟银煌下了朝从惊鸿殿出来后,便又来了墨[花,霏.雪/整@理]画堂,捏了捏傅锦画的脸颊,笑道:“朕向你讨一个人,你可不准不舍得。”

傅锦画心下了然,却故作惊异,问道:“原来皇上来这墨画堂来得勤,却是因为看上哪个宫女了?”

钟银煌失笑,指了指在庭院凉亭上与问雁一同绣团扇的芸娘一眼,说道:“你昨儿个说绣工绝佳的人,便是她吧?红萼想将她借过去用几天,怕你不乐意,撕不下脸面,却让朕来问。”

“这有何不可的?”傅锦画轻笑,朝芸娘招手,说道,“一会儿,你就去惊鸿殿。虞妃要产子,你帮衬着做几件衣服。”

芸娘抬眼飞快地看了钟银煌一眼,略显羞涩地候在一侧。

那日,墨画堂夏日暖融,假山水湖上溢着浮躁的热气,傅锦画半眯着眼,朝宫墙外望去,神色淡然,却有着不言而喻的自信,那是决胜千里之外的胜算,她,傅锦画输不起。

青殊站在她身后,问道:“就这么让她走吗?”

“否则又能如何,红玉、绿珠的死,皇上只以为我们要铲除别人的眼线,所以不会放在心上,再加一个芸娘,只怕……让她去惊鸿殿吧,既然虞红萼肯开口接纳她,说明定还有用得着芸娘的时候,她们两个相谋,露出马脚来失了算就怪不得我们了。”

“虞妃临盆在即,我们还要趁早准备才是。”

“虞红萼的惊鸿殿犹如铜墙铁壁,寻常宫女都不得进出,即便是苏御医也要请了圣旨才能进出。除非,在负责接生的姑姑身上下手。”

青殊身形一顿,仔细打量了傅锦画一眼,似是觉得有些不妥,欲言又止,终是离开去布置。

后宫负责接生的姑姑与乳娘都是常年备养在外宅,只有后宫有妃嫔临盆,才会在经过挑选后接进后宫。青殊这是要去知会济阳王,要他干涉挑选接生姑姑,力争将自己人送进皇宫。

接生姑姑都是从泉城周边身家清白的人家里遴选出来的,家业俱在,如若接生过程中出现过错,说不定还会赔上家人的性命,所以接生姑姑一般都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济阳王有济阳王的手段,她傅锦画不需要费心这种事。

过了午,原本艳阳天却突然变了脸,远处黑云翻滚而来,惊雷阵阵,天地变色,竟下起罕见大雨来。

第二十章 暗渡

那窝在怀里的婴儿在狂风骤雨之下一直很安静,

则喜见到青殊那么相护的姿态,

也有些吃惊,

蹙了蹙眉没有言语。

青殊穿着蓑衣从外面奔进来,水珠从蓑衣滴落在青石地上,不一会儿便成了一滩雨水,说道:“虞妃要生了,接生姑姑已经进了宫……”

说完话,她才发现傅锦画和问雁都各自穿了蓑衣,问雁手里还拿着一叠油纸揣在怀中,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傅锦画没有作答,问雁神色凝重,随着傅锦画离开墨画堂,青殊怔了怔也追了过去。

墨画堂外,滂沱大雨已看不清任何视线,青殊左右环顾,已看不到傅锦画和问雁的身影,焦急不已,突然灵光一现,朝着惊鸿殿的方向去了。

惊鸿殿外,傅锦画、问雁站在竹林之旁,浇灌而下的雨水顺着发丝流到脸颊,再流到脖颈间,激起丝丝冷意,问雁生生地打了个寒战,看傅锦画紧抿着唇,一直盯在惊鸿殿。

远处,帝后车撵先后抵达,钟银煌先下来扶过慕容珊,一同走进了惊鸿殿。

“问雁,你怕吗?”

问雁怔了怔,随即使尽摇头,说道:“问雁不怕。”

青殊赶过来的时候,见傅锦画和问雁蓑衣下的衣衫俱已湿透,于是说道:“回去吧,王爷已经办妥了,咱们只需在墨画堂敬候佳音便好。”

“不,还有一件事未办。”傅锦画的声音冷静而自持,青殊有些疑惑,瓢泼大雨将傅锦画的面色冲刷得苍白不已,眼神却镇定而沉稳地望着惊鸿殿门口。

不一会儿,有个宫女装扮的人从惊鸿殿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坨不知名的东西,问雁朝傅锦画看了一眼,便奔过来接过那坨东西塞在蓑衣下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