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68)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问雁倒是不甚明白,青殊与傅锦画相视一眼,随即跟着则喜离开。

宫殿上,唯剩下慕容珊与傅锦画两人。

慕容珊神色凝重,说道:“想必你也清楚,前些日子哀家为什么会责罚则喜,不是因为她擅作主张,而是为了让她永远记住一件事,此后她每为庭朔做一件事,必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傅锦画沉默,没有做声,在这件事上她没有立场表述自己的观点,她宁愿此事与己无关。

“但是则喜所说一事,句句属实,哀家确实要将庭朔托付给一个稳妥的人,哀家选中的人,便是你。”

傅锦画不动声色,正要开口推辞,便听见慕容珊厉声说道:“哀家但凡说出来,便有让你不能推拒的手段。”

傅锦画疑惑,心思一转,突然念及一人来,便听见慕容珊说道:“你道丽婕妤死时,是谁将沈昭仪骗进了御花园的?”

傅锦画心下一凛,喃喃说道:“你是说琴妃?”

“便是你的好姐姐琴妃。”慕容珊见傅锦画面色苍白,紧跟着又低喝道,“哀家这后位多少人眼红着,多少人费尽心机想要把哀家从这后位上拉下来,结果又是如何?她们都是惨烈收场,留痕室里拖出来的死尸有多少就是那些包藏祸心的妃嫔?她有这样的把柄落在哀家手里,你说哀家怎么会轻易饶过她?”

“如若皇后娘娘要饶了她,必是要臣妾答应这个条件,对吗?”

慕容珊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傅锦画,目光犀利而阴冷,傅锦画除了答应并无退路,否则她与傅素琴在宫内绝无宁日。

因为慕容珊是必死之人,做事岂有为自己留后路之理?定会竭尽全力将傅锦画和傅素琴扑杀。

傅锦画暗自思虑,知道应下不妥,不应下更会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低声道:“我应下便是。只是你须答应,永不犯琴妃。”

“琴妃在哀家心中无足轻重,哀家也应下你便是。”慕容珊面色终是缓和下来,拉过傅锦画的手,说道,“从今以后,哀家必是诚心助你攀上这后宫主位,但是你也要做一件事向哀家表明衷心……”

“虞妃即将临盆,哀家要让皇上见不到那孩子的面。”

傅锦画只觉得慕容珊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枯瘦冰凉,心里略微颤了颤,不知如何作答,慕容珊竟是要自己杀了那孩子。

回到墨画堂,青殊见傅锦画怔忪之间有些失神,说道:“是不是皇后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傅锦画点头,说道:“她要我杀死虞妃之子。”

青殊轻叹,终是硬起心肠来劝她,“你别忘了,你进宫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王爷。他想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吗?”

傅锦画苦笑,自己怎会不知?青殊的意思便是劝自己,既然有机会颠覆这后宫,便不要放过。

“问雁的忠心自是不必说的,只不过她心思单纯,不懂得这深宫计谋毒辣。芸娘倒是灵透的,只不过她身份不明,放在身边到底是福是祸还未知。我能说说知心话的人,也唯独你了,青殊。”

青殊闻言一怔,良久,才叹道:“血浴元熙大营之时,我不曾想到今日会与你同在宫中,一起来挡这明枪暗箭。”

到了下午,御医来为傅锦画请平安脉之时,傅锦画状似无意地问道:“苏御医,虞妃的喜日怕是近了吧?”

苏御医不疑有他,恭敬回道:“回禀娘娘,微臣刚在惊鸿殿给虞妃请过平安脉,从脉象上来看,怕是就这两三日就要喜诞龙子了。”

“后宫子嗣不多,你们需要谨慎行事,确保虞妃万无一失。”

待苏御医告退,傅锦画半卧在床榻上,目光落在窗外,迷离而恍惚。

“去吧,青殊,盯着惊鸿殿。”

青殊依言而去,临走时说道:“你说的对,芸娘是有些怪异,需要小心应对才是。”

傅锦画去了芸娘的房间,芸娘正在绣团扇,扇面上绣着清荷,针脚细密工整,确实是一手好女工。

傅锦画拿过她手里的团扇,接着针脚往下绣,手脚麻利,芸娘细细看去,暗自惊骇,傅锦画所绣的针脚竟与自己所绣相差无几。

“芸娘,你进宫已有一段时日了。你虽然先前是虞晋声的侍婢,可是你清透灵慧,断然知晓我进宫的前因后果。说说看,在你眼里,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傅锦画声音清脆,眼神清澈,淡淡地望着芸娘,芸娘顿了顿,良久才说道:“芸娘不知。”

傅锦画站起身,将团扇扔在绣活篓子里,冷笑道:“你终是对我说了谎。罢了,你也该清楚红玉、绿珠之死,到底是因了什么,看在虞晋声的面上,我虽不会要了你的命,可是这墨画堂再也留不得你。”

芸娘震住,说道:“主子是要将芸娘逐出墨画堂?当初主子将芸娘从绣庄带出来安置在外宅,旁人只以为主子是利用芸娘的一技之长,芸娘却清楚,以主子的绣工,天下无人出其左右,即便是师傅当年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手法。可即便如此,芸娘此技虽不能为主子所用,也不是毫无长处,为什么非要将芸娘逐出墨画堂?”

傅锦画却厉声说道:“芸娘,你敢说,你不是虞晋声故意支派到绣庄的?当初,虞晋声只是支派你守在绣庄,借机接近入宫参选的妃嫔,好为虞红萼制造得胜的机会。”

芸娘微怔,眼神闪烁了下,紧紧捏住帕子,听傅锦画继续说道:“只不过虞红萼恰巧得知我与济阳王过从甚密,便又让你留意我。我在绣庄见到你这等绣工之时,便在奇怪,天衣绣娘的传人怎么可能会在绣庄做活?出声讨你,你便应下跟我走,后来我被掳,你原该再谋出路,你却从虞红萼那里得知我流落大漠并未死,于是在我大姐不轨之心的诱导之下又跟着进了宫。你早已料定,我必然会进宫……”

芸娘面如死灰,浑身发颤,往后退了半步倚在窗口,说道:“这都是主子的臆测。”

傅锦画拿出一个绣囊,正是芸娘亲自缝制,用以藏傅锦画给济阳王书信的那个绣囊,傅锦画冷冷地扔在地上,说道:“你以为我当真会相信红玉便是泄密的那个人吗?是你,是你透漏出去的消息,并且在绣囊上故意走破几个针脚,否则以你的绣工,那些人除非剪破绣囊,怎么可能会看出其中藏着信物?”

芸娘紧咬下唇,不再出声,双手无力地搭在一旁,连辩驳都没有一句。

“芸娘,你可服气?虞晋声的书信想来即日便到,我承他的情,如果你果真是他的侍婢,我便将你送进惊鸿殿,服侍虞红萼,也算是个好去处。你如若不是虞晋声的侍婢,那么你该清楚我的手段,宁愿自损也要除掉你。”

芸娘急忙跪倒在傅锦画身旁,迟疑道:“芸娘确实不是公子的侍婢。”

傅锦画心下一沉,追问道:“那你是谁?”

“芸娘是元熙朝的平芸郡主耶律平芸,我父兄皆被耶律楚际所困,所以不得不听他之令远走殇离朝,卧底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