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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56)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傅锦画心神一震,乍见虞红萼与虞晋声相似的眉眼,仿佛依稀见到那个眉眼疏朗的男人,俊逸出尘,白衣素手,清茶经卷,不食烟火。

“这是他的托付,而我不能辜负他,我这一生,除了为我肚子里的孩儿,便是为哥哥活着,我在这后宫争着、斗着,都只是要让我哥哥在边疆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当日我要人杀你,是怕哥哥对你动情,可没能杀得了你,哥哥业已动了情,今日我断不能再去杀你。所以,傅锦画,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直到虞红萼背影消失,傅锦画仍旧站在原处未曾动过分毫,进宫这几日的繁琐已搅得心乱如麻,早已失去了夺花魁进宫的气魄,傅锦画甚至不知,此次进宫目的为何?

如果不是为助济阳王一臂之力,就只是为了活着?活下去?就如虞红萼所说,活到虞晋声淡忘了自己,济阳王淡忘了自己,那么再也没有人关心自己是否老死宫中?

“主子,回去吧,天色渐晚了。”芸娘在一旁催促着。

傅锦画慢慢走回墨画堂,午膳也未曾用,遣退了芸娘等人,不准任何人打扰自己,在寝室的桌几上,铺满上好的宣纸,执笔蘸着饱满的墨汁,挥墨书写着。

从帝师伍徽泉的书,到虞晋声的经卷,甚至还有耶律楚际梦寐以求的擒龙令口诀,她一遍遍写着,不知疲倦……

直到夜幕无边,透过窗棂洒落的月色倾泻一地银光,宣纸透着莹莹的白,上面的字迹已经难以辨认。

从早到深夜,午膳、晚膳均未曾用过,傅锦画也觉不出饥饿,傅锦画坐在宣纸中间,抱膝而坐,思绪如潮,却又辨不清任何方向,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都不是,是沉默忍受,还是勇猛爆发?

如果忍受是为了活着,那么爆发是为了什么?用自己的生命去抗议命运的不公吗?她没有资格,上天已经给了自己很多,才情容貌,身世富贵,却唯独没有给自己一个平稳安然的未来。

突然,房间内闪进了一个身影,傅锦画大惊,抬眼看去,凭着稀疏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那个俊伟不凡的身影,低低嗅了嗅他熟悉的气息,只觉得心痛欲裂,一动也未动。

那个身影慢慢靠近傅锦画,在她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捧起她的脸,不妨触到她满脸冰凉的泪水,那人低低吻了过去,试图用温热的唇拭去她的泪,谁知那泪水却越来越多,直到她呜咽出声哭倒在他怀中。

许久,傅锦画才平缓了情绪,用衣袖拭了泪,卧在济阳王的怀中,埋怨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如果被人瞧见了,可怎么是好?”

济阳王用力揽住她腰身,将下巴抵在她的发丝间,轻轻摩挲着,说道:“再不济也不过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我若死了,你也不会独活,我们两个还能死在一起,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傅锦画眼泪簌簌落下,傅锦画明知这又是济阳王的手段,他就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一面豁出命来爱她,一面又千方百计来利用她。可为什么自己竟会这样难以自拔,这样的情根深种,到底是在清音庵邂逅时的惊鸿一瞥,还是在元熙朝大营他负伤拼了命救自己的孤胆英豪,她不知,她就是爱了,爱到撕心裂肺,毫无保留。

“画儿,我一定会得到这天下,我一定要得到你……”

济阳王轻轻吻着她的唇角,辗转落在她的唇上,轻柔而肆虐,如同他不同寻常的爱。

傅锦画浑身无力,斜靠在他的肩头,沉醉而迷恋,喃喃道:“华离,我们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吗?离开泉城,我们也可以厮守一生……”

回答她的只是沉寂而炙热的吻,没有声音,她却知晓了济阳王的心思,他要天下,他不可能放弃天下,这是一个男人的雄图霸业。他没了她,会死,他没了逐鹿江山的雄心,也会如死了一般。

好,你要天下,我来助你,即便赔上我的性命。

济阳王用手覆在她的胸前,轻轻揉捏着,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扯开她前襟的衣领,将手滑到了她的后腰,略一用力就将傅锦画的身子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他吻着她的锁骨,轻轻地啃噬着,傅锦画娇吟一声,顿时化散在这月夜静寂无声中。

济阳王扯住傅锦画的衣衫,将傅锦画的身子往上一抛,那衣衫滑落一地,济阳王稳稳接住傅锦画柔若无骨的娇躯,合身便滚落在床榻上。

傅锦画身无寸缕,只得揽住济阳王的腰身,不让他看到自己柔软红晕之处,济阳王低哼一声,那激昂之物在幽谧之处滑动着,令傅锦画渐起战栗,再一次低吟出声,“不要,华离,不要……”

济阳王却似动了情,犹如破山之力就要行之进去,傅锦画撑不住痛感,猛然醒过来,大力朝他一推,蜷缩起身子靠在墙角,冷冷说道:“今日将身子给了你,也就算是把性命交了出去,你不是想要我助你得到天下吗?凭的什么,凭的就是一副残躯?”

“刚才皇上差点就宿在了墨画堂,我的身子岂能甘心给了他?你如若想要,现在便拿去,我自有办法搪塞过去。”傅锦画抱住双臂,扬起脸,问他,“可是,你觉得这样就有意思吗?你我之间靠的就是这副处子之身吗?”

济阳王捡起地上的衣物,给傅锦画披在身上,合身抱住她,沉痛道:“画儿,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为了得到天下,连你也要牺牲出去。”

傅锦画苦笑,说道:“我进宫,是我甘愿为你做的,与你何干?”

“晟霞殿的丽婕妤,她进宫已有两年,宫里的事她较为熟知些,你有什么事尽快去问她,她知无不尽。”

傅锦画一怔,晟霞殿的丽婕妤,不就是德妃和沈昭仪口中轻蔑不屑的丽婕妤吗?

难道她与济阳王之间……

难道她也是济阳王的棋子?

或许看出傅锦画的睖睁,济阳王捏了捏她的下巴,柔声说道:“不要多想。当年她父兄为我所救,为了报恩,她甘愿进宫,只不过她人微言轻,平时用不上她罢了。”

傅锦画微微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便听见寝室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正待催促济阳王离开,回头看去,济阳王已是化作清风一般闪出了窗外,不留一丝痕迹。

“主子,您睡了吗?”

傅锦画听出是绿珠的声音,有些疑惑,于是装作刚刚醒来一般慵懒道:“刚睡下,倒被你吵醒了,可是有事?”

“绿珠该死,吵醒主子清梦。绿珠只是听见有些轻微的动静,怕主子出事,于是过来瞧瞧。”绿珠试探地说道。

傅锦画暗暗生疑,那济阳王轻功举世无双,想皇宫侍卫众人也未察觉他到来,怎么一个小小的宫女绿珠竟会看出端倪?到底是她功夫了得,还是她一直在盯着傅锦画?

“无事便下去歇着吧,如果不放心,就尽管进来瞧瞧,我乏了,先睡了。”傅锦画淡淡说道,偏巧又打了个哈欠,倒真的闭目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