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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17)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耶律楚际仿佛是不经意地从傅锦画手中拿过经书来,仔细翻看着,傅锦画也不戳穿他,待他仔细看完,才说道:“难道这经书也入了尘世不成?”

耶律楚际自然明白傅锦画的意思,当下只是轻笑,说道:“你要明白,暗度陈仓这个词,用在女施主和小和尚之间也未尝不可啊。”

傅锦画当下站起身,喝道:“耶律楚际,你不要欺人太甚。别管是济阳王还是虞晋声,都是殇离朝顶顶男儿,你以为你一个蛮族皇子就能在他们手底下讨得了好?”

“济阳王?”耶律楚际闻言眉目间闪过几丝令人不易察觉的阴鸷,不屑道,“你可知当日你逃走之后,济阳王是如何寻到你的?”

傅锦画微怔,当时她也曾想过要问济阳王这个问题,可是因为自己负气离去,竟是到这儿也解不了心中疑惑。

耶律楚际仿佛是不经意瞄了一眼傅锦画的胸口,转过身去,说道:“你身上带着的是千金醉,此液有股异香……”

“难道说济阳王当日便是凭着这股异香寻到我的?”傅锦画脱口而出,说完却又惊骇起来,这耶律楚际既然道得出这千金醉的来历,那么他肯定也能闻香追寻到自己了?

抑或,耶律楚际断定济阳王会寻到自己,所以当日走错岔口后,便等在路旁没有继续追踪?

或许是察觉到傅锦画神态中的恐慌,耶律楚际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傅锦画的对面,缓缓说道:“十年前,济阳王与我一同拜在师门下,彼时不过是热血汹涌的师兄弟,如今却是天涯两路人,我要借他的势,夺下王位……”

原来如此,傅锦画顿时明白过来,这济阳王与耶律楚际是师兄弟,是故识。难道说济阳王当初交给自己这千金醉之时,就料着耶律楚际一定会将自己劫持走?

“耶律楚际,济阳王虽然统领三十万精兵,但是也不能做出挥师北上清剿元熙朝的举动吧?况且,如果济阳王将元熙朝攻下,你觉得他会将元熙朝拱手还给你吗?”傅锦画有些不解,耶律楚际究竟是凭什么要济阳王听他指令?

耶律楚际有些失神,不经意道:“他手里握着一样东西,能令元熙朝……”

陡然间,门外传来齐将军的声音,耶律楚际猛然间回过神来,止住话没有说下去,看了傅锦画一眼后,便开门离去了。

傅锦画隐约听见齐将军说殇离朝追兵已至安陵城,正往此处寺庙赶来,要马上转移隐匿地点才是。

傅锦画从后窗往外看,果然远处山峰下,亮如萤光的火把丛丛簇簇,正往寺庙赶来。傅锦画分不清到底是虞晋声还是济阳王派来的人,又见后窗距地面只有几尺高,心下一横,将床帷解下绑在窗棂上,跳出后窗顺着床帷滑落到地上。

但是,傅锦画并没有朝殇离朝官兵而去,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步而行。

所幸寺庙守卫并不森严,傅锦画趁无人之际便出了寺庙,另择岔道而行。傅锦画进寺庙时,耶律楚际曾经叫齐将军给她送来一套素衣,所以此刻,她即便出现在安陵城,也不会引人注意。

安陵城,傅锦画势必有此一行。

本来照傅锦画心中所想,进安陵城一是打探下殇离朝君臣对于自己被掳的态度,二是要择机回泉城。至于安陵城的这个虞晋声,她没有想过要去找他,一来虞红萼当日托付自己之事未成,二来她对于虞晋声一无所知,摸不清他的脾性,也就不敢断定虞晋声到底敢不敢揽下此事来。

待到天色渐亮,傅锦画才走进了安陵城,她不识路途,于是越加小心翼翼。这安陵城位于边关,物资匮乏,所以不甚繁华。

傅锦画早已是肚肠饥饿,于是信步走进一家酒楼,点了几样小菜,这才抬头环顾四周,只见这酒楼内客人并无几个,东南角坐着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眼神肆意而猥亵。

傅锦画不禁皱起眉头,再朝北边看去,临窗前的一桌客人,一男子背对着自己,身影消瘦而挺拔,桌上放着一大壶酒,正举杯自饮。

饭菜很快送了上来,傅锦画匆匆吃完,招呼小二结账。待小二走近时,傅锦画才发现自己手里并无银两,而身上所余的首饰也落在了寺庙之中。

这情景,似是被那络腮胡子的男人看见了,他猥琐邪笑着走过来,说道:“姑娘是从何处来?怎么安陵城内没见过姑娘这般姿色的人物?姑娘既然囊中羞涩,不如先跟着本大爷回府,本大爷也好为你筹措一番啊。”

傅锦画不动声色,许久才冷冷地笑道:“阁下桌上喝的也是酒吧?”

那络腮胡子有些茫然,点了点头,说道:“难道姑娘也想痛饮一番?”

“阁下既然从未照过镜子,那么不如就将这杯酒水当成镜子照照了……”傅锦画慢条斯理地说道,用力握着手里的茶杯,就待络腮胡男人发作时先自砸过去。

那络腮胡男人先是一怔,待明白过来后果然发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安陵城的女子谁能逃过本大爷的手心?你既然不肯痛快答应,就先跟着本大爷回府,叫本大爷好好地调教一番……”

傅锦画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茶杯掷了过去,那络腮胡男人没有料到傅锦画竟有如此举动,躲闪不及就被砸中了,顿时额头出血,恼羞成怒便吩咐随从将傅锦画先绑起来再说。

眼见寡不敌众,傅锦画又没来由地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该逞口舌之利,激怒络腮胡男人令自己身陷窘境。

傅锦画犹疑不定,正想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抬出来以屏退这些人,就在这时,北边靠窗的那个男子站起身来,却朝傅锦画这边走来。

傅锦画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向她走来的男子,只见他漆眸墨瞳,鬓发清朗,一身白衣素袍,腰间系着云袖流云纹的香囊,恍然间,傅锦画有那么片刻的失神,见白衣男子如寒木春华般手持玉扇信步而来。

“这安陵城里鱼龙混杂,你周六算不得什么角色吧?”

那络腮胡男人有些迟疑,不知道白衣男子的来头,可是转眼间又出言喝道:“本大爷警告你少管闲事……”

话未说完,便见酒楼外冲进来一暗青色衣衫的男人,飞身迅捷将刀架在他的脖颈间,力道之大,直把他逼得跪倒在地。

白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玉扇,声若清谷传音,低沉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人质疑与抗争的坚决,淡淡说道:“这世间,还没有一个在我面前自称为爷的人……”

穿暗青色衣衫的男人一脚便将络腮胡男子踢开,喝道:“滚远点儿,否则我伍仇非叫你今日就从安陵城消失。”

那络腮胡男子被伍仇一脚踢中当胸,吃痛之下竟喷出一口血来,他身旁那一众随从赶紧抬着他出了酒楼。

那伍仇抱刀而立,飞快地扫了傅锦画一眼,然后说道:“这人名叫周六,祖上是杀人越货的绿霸,后来到安陵城躲避仇家,世世代代便在这里住下来了。可能是因为祖上匪性未改,所以这周六平时也不知道收敛,撒泼打诨的也不少见。今日叫他撞见了公子,再吃了我伍仇这一脚,管保他三月不敢再出来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