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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99)+番外

“他年纪也渐长了,见着兄长门下这般热闹,想要跟着凑一份子,也不算为过,既然沈爱卿提起此事,那么朕会继续留意的。”皇上显然并没有将寅丰的改变放在心上,他更加注重的是另外两个儿子。

特别是近来一直让他有所惊喜的寅迄:“沈爱卿,你说事情要是翻转过来,朕当初让寅容待在夹圈道,而寅迄高高捧起,如今会是个怎样的局面?”

沈念一居然直接顺着这话就说下去了:“皇上要是心中有此疑问,不如就照着试试?”

“你的意思是真的换过来?”

“皇上的想法未尝不可。”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始终都是皇上在拿捏主意,他不曾盖棺定论。

皇上这会儿也不同他计较这些,沉吟片刻,分明是将这个想法很仔细的又给想了想,如果寅迄出来,他府中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当然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不要也罢,干干净净的也有好处,到时候,点拨些真正能干的过去,以一当十,足够他开销就好。

至于寅容,寅容自小都受到更多的瞩目与关切,要是一道口谕将他罚到夹圈道,只怕是能死在里头。

皇上眼睛一亮,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所在:“沈爱卿,此事行不通,寅容是被朕高高捧起的,他本身没有错,要是朕再亲手将他打入夹圈道,只怕是他身心皆损,想要再重头开始,实在是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寅迄在夹圈道过得风生水起,那套十二式的枪谱,才刚练成,当要熟练,还必须勤加苦练,这时候将人放出来,再将他摆放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怕涌现而来的杂事太多,足以令得寅迄分心分神。

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只要真的将两人现今的位置一换,得不偿失,等于是前头都白费了功夫。

“还是不换了,维持现状就很好。”皇上觉得此次沈念一入宫长谈,不虚此行,“至于寅迄那边,你看看,还需要磨练多久?”

“等他不再舞枪弄棒,也就差不多了。”沈念一轻声答道。

“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枪谱是你给他的,枪法是你示意让他练的,这会儿你却同朕说,哪一天他将这些都放下来了,就是成功了,那么这些话,你同他本人说过没有?”皇上真心觉得琢磨不透这个沈念一,总是做些出人意料之外的举动。

“这话不能同六皇子说,只能告诉皇上。”沈念一轻轻笑道,“告诉六皇子的话,那么皇上的苦心,如何实现?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个,江湖中有句很老的话,不知皇上听过没有,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六皇子虽说练的是枪法,意思却是一样的,练功与做人也是同个路子,总是走过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一个漫长过程。”

“好,好一个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皇上抚掌而笑道,“同沈爱卿说一席话,真正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两个人说到这会儿,莫公公都没有再进过御书房,等这句话音落下,却听得莫公公在门外低声说道:“皇上,三皇子想要求见,已经等候一个多时辰。”

☆、318.第318章 :空穴来风

皇上的神色间还真看不出动静,沉声道:“他身体不好,不能久站,让他先进来说话,沈爱卿也不用回避,从旁等着便是。”

沈念一应了声,站起来,若有似无的走动两步,站在个阴影处,显得不太起眼。

寅丰在外头等了令,慢慢走进来,他的脸色一直很苍白,又非常瘦,总有种迎风而倒的虚弱状,脸上的笑容却是很适宜很恰如其分,进来先行了礼,知道沈念一同在御书房,打过招呼,皇上直接给他看座,他坐下来,轻轻揉了俩下膝盖,轻声笑道:“真是不中用,才这样一会儿,两条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皇上深知他是先天不足,也不为怪,让莫公公去取了软垫,另外给他垫上,又细细问了几句他的近况,寅丰应对自若,只说是多日不曾入宫见过父皇,心血来潮的就让季敏陪着来了,也不知道父皇正在与沈少卿商谈正事。

“本来想,要是不行就先回去,可来都来了,又有些不太甘心。”寅丰边说边看着沈念一笑了笑。

沈念一明白那笑容中的含义,前不久就有两次交集,一次是为了韩愈清之事,另一次是在明月楼,寅丰帮了得罪寅容的孙世宁一把,单单这个人情,摆明是用来堵上沈念一之口,希望他不要多事。

皇上却似乎什么都没看出来:“既然过来,当然还是要叙叙话,朕同沈爱卿也不过是说些日常事务,你的身体不好,该早些让莫公公来回话的。”

莫公公连忙垂首道:“三皇子说不能耽误皇上办公,说是等等无妨。”

“是我的主意,不怪莫公公,身体再不好,等这样些时候,还是无错的。”寅丰不喝茶,莫公公端上来的是御厨做的沉香露,打开盖儿,幽香扑鼻。

沈念一含笑不语,自打寅丰进来,他就闻到点香气,极淡极淡,说不上来是哪里沾染到的,再被沉香露的香气一冲,更加不明显了,寅丰摆明就是来叙父子之情,尽管前一阵吵吵嚷嚷着说要出家,后来也不了了之。

皇上对其甚有耐心,当时斥责几句,这会儿当着面,给的都是好脸色,沈念一念着方才同皇上说的那些话,再来看眼前的景象,只觉得父子两人都像带着脸谱,再好的笑容之间都像是隔了一层什么,反而不像皇上同寅迄,虽然喊打喊骂的,反而显得更加真性情。

寅迄要是到了如今的田地,还不知皇上的心思,那么真正是该打了,寅丰绕着圈子,说完了家常话,又给转回来,说是前些日子不懂事,做了些不该的,让父皇生气,他回去好好反思,想着要替父皇做些力所能及的。

皇上耐心听他说完,才见他取出一卷簇新的书卷,双手奉上,接过来打开细看,这一看居然没停,整整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屋中静悄悄的,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沈念一忽然明白,寅丰大张旗鼓的将韩愈清招到麾下大致是为了什么。

“有些意思,真有些意思。”皇上居然开口赞了一句,“民间还有这等的传闻。”

“民间对宫中朝野之事,都是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越是这般,越是猜测良多,不过看着流传的这些,也都是赞誉父皇的丰功伟绩,可见这些年,天朝风调雨顺,盛世太平,才是民心所向,我也是无意中搜罗到这些,想着与其任由他们私下散播,不如一起收录起来,倒也算是一本心得。”

“先放在朕这里,等着空闲了,好好都看过,瞧瞧老百姓是如何论断朕的。”皇上扬手将书卷交给身边的莫公公,“先且收好了。”

“父皇,我此次过来,还有一事想要禀明。”寅丰的眼睛眯了一下,又多看了沈念一一眼,“父皇可还记得烛天教?”

沈念一当然知道寅丰不会只是来给皇上看些野史趣味,只是他暂且以为,当着他的面,不会说出太多,没想到,寅丰还真是丝毫没有顾忌,直接就开了口,听到烛天教三个字,他心口一沉,知道这个也算是皇上的软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