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12)+番外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参与其中的,从我们相识之前吗,打一开始,你考取功名,入了朝野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么我也不多加责怪你,人各有志,各为其主,也不算你背叛了谁,或许你觉得你做的才是对的,而我们不过是皇上的走狗。”

沈念一笑了笑,走过去将布条解开,又取出了麻团:“我猜想,这一次并非是罗南罗北抓住了你,而是你自投罗网,儒宗,你回来想做什么?朝野上下,被红丸控制住的人,有没有三十个,你教他们教的真好,不但是身体被操控了,还有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想想也是,当年的成御史一张嘴就能舌战群儒,经历了这几年,想必是更加有长进了。”

成儒宗没有说话,两个人距离很近,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沈念一细微的表情,双方都在打量彼此,都在暗暗较劲,看谁先掌控不了自己。

“我听手下说,方才你还在破口大骂,怎么见着我又不吱声了,成儒宗,我很想听听你会怎么骂我,我又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沈念一退后半步,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人,这不是他喜欢用的姿态,只有在真正审问疑犯的时候,才用得上。

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他的心里升出一句话,如果当年他和宁夏生还以为成儒宗是可以走回头路的可能,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所犯下的罪过,绝对没有其他能够补救的可能,红丸造成的危机有多大,只有涉身其中的人才能够领会。

如果,孙世宁也因为此事而丧命,又有谁来给她一个公道的说法。

“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成儒宗嘴巴发麻,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大理寺的人想要抓住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你要隐藏真实的过往身份,也不是我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看破的。”沈念一继续追问道,“你是故意露出行踪,露出真相的,为什么!”

成儒宗听他问的急切,也没想到,时隔四年,沈念一的本事也跟着精进了,居然完全没有好大喜功,遗漏细节,反而一下子就抓住了最为紧要的关键。

明明是想先给大理寺一颗糖丸,趁着他们在红丸案上兜兜转转走不出来之时,做下另个大手笔,但是沈念一完全就站在设局之外,不为所动。

真正是该对这个人另眼相看的时候了,成儒宗想到上头关照下来的那句话,如果可以,无论做什么都先要避让开沈念一,否则的话,事情会从轻而易举变得最为棘手。

他自以为对沈念一各种了解,所以偏偏不信这个邪,两厢交锋之时,才隐隐有些后悔了,这一步,他走得有些急,想要往后拖曳,却已经被沈念一踩中了影子,动弹不得。

不过,他当然不会输,因为就算此时此刻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依然是他在暗,其在明的局面,他手中握有的胜算面实在太大,适当放弃些细节,也是无所谓了。

成儒宗抬起眼来,盯着沈念一的脸道:“你就那么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皇上不是夸赞沈少卿是天底下第一聪明人,那么我就拭目以待,聪明人怎么来个盲人摸象,一点一点掰开真相,不过,沈少卿,我是要适当的提醒你一句,属于你的时间无多,你一定要抓紧才可以。”

“时间,你说的是时间!”沈念一厉声喝问道。

成儒宗还不自觉,得意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每个人要追的一直就是时间,否则帝王也不必追寻长生之法,而朝臣更不用斤斤计较升职之道,时间就在你我身边,却是那水中月镜中花。”

☆、249.第249章 :你之毒药我之甘饴

沈念一不想用话语刺激他,甚至预备着就纵容着成儒宗的这份得意劲头,要知道一个人得意的时候,才是心理防线最为薄弱之时,他要的就是这份效果。

既然成儒宗没有否认,那么先前的猜测就是准确的,此人绝非是投案而来,他的出现不是偶然,那张伪装的脸也不是偶然。

有什么事情,会比红丸案更棘手,甚至不惜要牺牲掉已经隐伏这么久的一颗暗器,让成儒宗自行暴露,将往事历历在目重演一次?

那个人,那个杀死华封和马真的范继明,将马真的尸体在青天白日底下扔在九道巷,沈念一越想越不对劲,就算当时的凌哥和小叶不曾目睹,人来人往,总会出现个有心人多多留意,那个大巫不是也同样跟随范继明良久。

范继明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刻意露出了破绽!

但是,范继明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无从下手再查,眼前就剩下了死而复生的成儒宗,沈念一的目光直射而往,盯在那张普通的五官上,这张脸底下的东西,务必要挖掘出来才行!

成儒宗想要大大方方的应承了这目光,不曾想,四目相接,他好似被什么炙热的火苗****到,不自觉的就想要往后退缩,等反应过来,才明白那是沈念一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压,差点让他心生畏惧。

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觉得沈念一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就算是被拿捏住了证据,他依然是游刃有余的,怎么再相见时,居然在简单的两下交手之后,太明显的已经落了下风。

成儒宗不甚明白,咬牙切齿的还想要再尝试一次,沈念一却已经将视线转移开,显然经过高手整顿的脸孔,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在想其他要紧的所在。

时间,成儒宗说到时间两个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即是说尚且有件大事,正在筹划进行中,尚没有完成,会是什么大事,值得一步一步铺就而来。

成儒宗故意惹他说话,不能集中思想:“你这些年依然坐井观天,守着个大理寺,也不过是狭小的眼界,闭门造车,而且你的上首秦正卿还视你为眼中钉,你真以为你在大理寺中的地位牢固?”

“原来,你还是这般关心我。”沈念一淡淡而笑道,秦思冉与他面和心不合,也就在这三年间,才尤为明显,大概是他过于勤力,皇上又嘉奖太多的原因,成儒宗开口就能够知晓左右,必然是有大理寺内部之人在通风报信。

大理寺中的内奸,还真像是春风后的野草,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经历过霍永阳的叛变,沈念一觉得在此事上已经心平气和的多,皇上还安插了人脉在他身边,难不成还能吵闹到御书房去讨要个公道。

“沈念一,你胆子确是不小,明明知道天都城内,红丸买卖的那条暗线来头颇大,居然敢瞒着皇上,在一夜之间给彻底端了,皇上明着是贬了你,实则不知道暗暗欢喜成什么样子,你真是会讨其欢心。”

成儒宗说起此事,不由得不恨,他辛苦周旋了三年,花费诸多心血人脉,将他在任时的那些铺垫,尽数用尽,才有了一张详尽的布局,而沈念一才用了多久准备,而且是不声不响,几个时辰,打了一场彻底叫人不得翻身的绝命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