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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75)+番外

沈念一居然走神了,连马真都看得出其心不在焉,不由替上司捏把冷汗。

“沈大人可是在想极为紧要的线索?”华封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华大人,做饭的,还有送饭的可都审过了?”沈念一回过神来,直接又将话题往下毒案上扯。

“已经派人去审了,不过那几个都是在刑部做事多年的,而且谁不认识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出了事情,没可能会逃得掉,谁也不是傻子,这些人一个没逃走,好像完全都不知情。”马真实话实说道,“下毒的人未必是刑部内里的。”

“下毒之人必然是刑部内的人,需要再细细查问这些人,有何异于平常的细节。”沈念一缓缓开口道,华封才从大理寺回来,不知可听闻了大理寺中也才死了一个人,都是在这天底下最严谨,最不可能犯案的地方。

巧合的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听到沈大人的话吗,还不快下去问仔细。”华封只差一脚将马真给踹了出去,陪着笑脸道,“一个个都只会耍枪弄棒,不长脑子,根本同沈大人身边那几个相比。”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沈念一的声音传入已经走到门口的马真耳朵里,马真脚底一个踉跄,感动的鼻子都发酸了,“这种事情,始料未及,怪不得任何人。”

“沈大人这般说,让我有所释怀,只不知皇上知晓后,又要另行定论,只怕是,只怕是……”华封的话,说一半,留一半,专门在关键的时候,等着沈念一来接。

“我要入宫面圣,此事应该很快就传到宫中,我会替华大人解围几句。”沈念一眯了眯眼,见着华封眼底有亮光一闪,他暗暗发笑,脸上不动声色,“由大理寺转押过来的人犯中,已经死了一个,其余几个,华大人可一定要看牢了。”

“我亲自去大牢门口守着,任凭是谁,都别想下第二次毒手。”华封咬牙切齿说道。

“不,华大人还有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做。”沈念一知道他不过是当着自己的面,说说而已,哪个刑部侍郎会愚蠢到亲自去看牢门,岂非被人笑话荒唐。

“沈大人尽管开口,我能做的,一定尽力而为。”华封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请华大人将拘捕翰林院大学士傅仁翟傅大人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沈念一抬起眼来,目光直视。

华封心中一惊,此事是皇上下达的口谕,做的甚是严密,不想居然被沈念一给察觉到了,大理寺难道在刑部也设了耳目?他的脸上却挤出淡淡笑容来:“沈大人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么此事我就竭力压一压,不过你也知道事关重大,最多只能压得半日。”

沈念一点了点头道:“半日足矣。”

☆、140.第140章 :回马枪

华封实在很想问一句,沈念一到底是从何知道皇上给刑部下的密令,他只是好奇,不过既然已经坐到刑部侍郎的位置,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有些话,不该问出口的,最好就憋着,憋在肚中烂掉才是最好。

沈念一起身要告辞,即刻换过衣服,就要入宫去,华封当然不知,他之所以知晓,并非是皇上面前漏了口风,而是从冼瞎子那里等到消息,再加上柳鹿林的反应,几条线索扭在一处,在他脑中归拢,再清晰不过。

既然,有人暗暗陷害了傅仁翟,冼瞎子知道了这个名字,那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甚至包括皇上,大理寺没有接到要查傅仁翟底子的密令,那么皇上想来是将此重任交予了刑部,再加上,刑部四刀在这样的太平日子,只留了马真一个,还有三个又去了哪里?

他并非想要帮傅仁翟这个大忙,而是不想皇上做出让其后悔的决定,更不想因为他的一念之差,留下更多的隐瞒。

他轻信了郭永平的证词,就是个最大的破绽,如若不是石老三与他有段渊源,郭永平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草莽之言,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有人已经算计出他的软肋,不多不少,刚好只有那么一点,对故人的同情之心,已经足够足够。

华封亲自送他走出刑部,态度实在太客气,他坐上来时的马车,沉声道:“先回大理寺。”

等马车驶动,他又临时改变来了主意:“不用耽误时间了,直接去宫里。”

“大人,皇上喜净。”霍永阳见沈念一从刑部出来时,身上不知染了什么污秽气,很是呛人,又听他说要直接进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案情要紧,而且即便皇上喜净,也不能将这天底下所有的肮脏之事都藏匿起来,只当是从未发生过。”沈念一的嘴角慢慢的,挑起很淡的一丝笑意,“天底下,最明白的人,大概就是皇上了。”

沈少卿一路进宫,内侍已经不足为奇,立时有人上前来迎人,正是皇上身边的莫公公,他跟随在后,听得莫公公在说,皇上方才小睡而起,正在吃点心,沈少卿来的时候还真是巧,他沉默不语,只听不说。

“皇上,沈少卿来了。”莫公公笑着打起帘子。

“沈爱卿来的正好,来尝尝这味甜汤,厨子们也算是花费了心思,做了这样讨巧的小玩意儿。”当今天子斜斜倚在花梨榻上,笑容才起,眉毛却皱了起来,“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好大的味道,还不快些打水来,给沈爱卿洗脸。”

“微臣从刑部大牢来。”沈念一低眉垂目道,他身上的气味,绝对不是洗把脸就能洗掉的。

“刑部大牢里走一圈出来,都能熏死人,回头寡人见着华封,要找他说说,就算里头关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他整日里进进出出,还不是一样要沾染了习气。”皇上和煦的笑着说道。

“微臣到了刑部大牢时,那里出了些纰漏,有人在饭食中下毒,将何御史一家的灭门惨案之人证郭永平给毒死了。”沈念一眼观鼻,鼻观心又说道。

莫公公已经亲自用金盆盛了温热的清水进来,端到他面前,沈念一侧过身去,缓缓卷起衣袖,撩起水来泼在脸上,立时又有人递上柔软的纱巾,让其擦拭。

“一共死了几个?”皇上淡淡问道。

“微臣见到的,是两个,其中一个原有旧疾。”

“那么说来,就是看准了目标才动的手?”皇上抽动鼻翼,,摇了摇头道,“沈爱卿这一身,怕是要沐浴更衣才去得了味道。”

“郭永平死了,有条十分关键的线索就此断了。”

“何家的案子不是已经盖棺定论,还需要什么线索?”

“不,何家的案子是微臣办事不利,听信一言之词,就走了歧路,实则并非是一言堂所为,更不是翰林大学士傅仁翟。”

皇上眉梢眼底再平静不过,甚有兴趣的笑着问道:“不是一言堂,也不是傅仁翟,那么沈爱卿总要给寡人给确切的答案,否则的话,寡人还是会按照原先所定的来办。”

“皇上,傅大学士被卷入此案,是有人要故意栽赃陷害,傅大学士的学识出色,连皇上都曾经赞过他从善如流,怎么会傻到,买凶杀人,还特意将自己的名讳生怕杀手不知,如实相告的。”沈念一忽然有种感觉,筹古巷的冼瞎子,他一直以为是条暗线,在皇上面前根本就是本摊开来的帐,一目了然,所以他不避不躲,直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