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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97)

“那个女人才算是做了件好事,把你丢了几年的志气又给捡拾回来了。”

华无双抚掌而笑道:“楚知州还只当你是青衣候的师弟?”

“尽管不想承认,不过他总是师兄,而且他也没做过有辱师门之事。”

“你师父到底喜欢你多点,还是喜欢他多点?”

“都不喜欢,他只喜欢自己。”

“这句是大实话。”

华无双站起身来,在身后的暗格中翻箱倒柜的:”回来以后,我查不少旧书,发现那个村民所中的毒,有些像这个。”

书页翻开,段磬接过来,很快看了两眼:“确实就是伤口殷红,流血不止,又有奇痒难忍。”

“这种毒,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段磬还要再翻,那书页已经发脆泛黄,经不起折腾,眼见着就要四分五裂。

华无双像宝贝似的抢了回来:“这是珍本,我花了多少钱收来的,让你随意捏两下就报废了。”

段磬手一松:“再多钱,在你眼睛里头,还不是那样。”

“不如,你有空回去问问你家小娘子,到底在杜家知道些什么,看情景,宝藏的事儿也不像空穴来风,到时候,几面夹攻,我看你一双手怎么应付得过来。”

“她说,她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华无双嗤鼻一笑,“你也有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

“我相信她。”

“这话听着真心叫人感动。”

“承蒙夸奖。”

“天底下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你要是被她吃死了,那么吃亏的只是你,我不要来做这两面不讨好的角色!”

华无双一下子翻了脸,将段磬连带着沈拓都给赶出了销金窟。

“华老板好大的火气,我的火筒鱼翅羹才吃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品出滋味来。”

“你先回衙门里。”

“那你去哪里?”

“我去九华村。”

“我随你一起去。”

“衙门里头,现在都几重防范着我,不如你回去蹲点,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的,也好告诉我。”

至今,没有动静,不过是因为忌讳着青衣候闵岳。

而绝非是因为他。

“谁不知道,我同你走得近。”

“那不一样,楚知州不至于连每个衙役都要防着的,快去吧。”

沈拓百般无奈:“好,要是有不利于你们的消息,我会来报个信。”

段磬回到邢苑的小院,推开门,闻到一阵清香的皂角气味。

才洗好的床单,枕头,都晾在院子里。

邢苑真弯着腰,整理衣物,从背后看来,真是纤腰盈盈一握。

段磬心中微荡,三两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邢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他的手碰触过来是,身体仿佛带着记忆,知道这个人曾经带来的愉悦欢欣,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去,贴得更紧。

“怎么将被子都洗了?”他有些明知故问。

邢苑不做回答,却是找了个更适宜的姿势,窝在他怀中。

段磬细细在她发鬓,耳后嗅了嗅:“白天闻起来更香了。”

邢苑轻笑一声,怕痒地要躲。

他哪里肯放手,圈着她就要亲。

“青灵在做饭呢。”邢苑低声道。

“不妨事,灶间离着远,就亲一下。”

段磬柔声哄她,两个人才是黏糊的劲头,邢苑哪里会真的推托,抿着嘴角只管笑。

手臂将她的纤腰抄起,嘴唇已经落下。

邢苑闭了眼,任由他卷席过她嘴唇的每一分领地,嘤咛一声,吐气如兰,愈发引人入胜。

等一个吻结束,双颊潮红,云鬓微乱。

段磬瞧得目不转睛,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

邢苑听得青灵唤她几声,想要挣脱开来,他不放手。

“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娇软软的一声埋怨。

“对自家娘子,还要正儿八经的不成。”段磬是一根一根手指放松开她的,眼色暗沉,情思栩栩。

邢苑细声说道:“让青灵给你做几个小菜喝酒。”

“娘子是体恤我辛苦,要替我补一补?”

邢苑见他嘴角微挑,一个坏笑,啐了他一口:“没半点正经。”

见她款摆着腰肢去了,段磬的脸色才沉下去。

董宓那边的事情,要不要同她说个清楚。

她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无非是让她害怕担心。

又是何必呢!

这般想着,段磬决定就先不告诉她,免得她一听闵岳要来,又慌乱地像只小兔子一样。

闵岳,在她身上打得一把好算盘。

从头到尾都是又想要财,又想要人吧。

人家都说放长线钓大鱼,这一条线,足足放了几年,闵岳都不急不躁。

甚至,在上一回,他出面维护邢苑之时,闵岳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青衣候,确实自有一套。

如果,只是要人,段磬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闵岳断了对邢苑的遐思。

要是,一座山的宝藏,他倒是有些举棋不定了。

☆、第七十一章: 垂涎三尺

邢苑在灶间待了良久,亲手炒了几个菜,端上桌。

段磬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好久没做了,是不是不好吃?”

“是太好吃的,你这手艺,和谁学的?”

邢苑有些无奈的样子:“和以前府里的一个厨娘,她据说进过宫,做过御膳。”

“我就说呢,吃着是有些不同。”段磬又吃了两口,“杜家的?”

“不是。”邢苑略显尴尬。

段磬在这事上实在是有些不在乎,问得爽快。

她却是心有芥蒂,又不好表露出来。

“是我第三次嫁的那一家。”邢苑喃语着道,一抬头,才发现段磬根本没有听,而是在津津有味地喝汤。

她有些释然地笑了,都是发生过的,他都不计较,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反而,显得她心虚小家子气。

“青灵怎么不过来吃饭?”段磬的吃香一贯很好看,下筷很利索,但是很斯文。

邢苑想到青灵涨红了脸,说一句,爹在家里要等人照顾,就要逃跑。

她硬拖回来,给装了两个食盒,才放的人。

青灵过了十五岁,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见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蜜里调油的,不羞臊才怪。

她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没有那般的天真模样。

懂事懂得太早,总是吃亏。

“她爹爹还没有痊愈,需要人照顾。”

段磬不疑有他,动手给她添了半碗汤:“这萝卜海米汤,清淡爽口,真是开胃。”

“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我都自己来做。”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福了。”

邢苑哪里真的看不出段磬揣着些心思,没有直接说出来。

“那案子算了结了?”

“还早,楚知州改变了主意,要留着董宓,好好审问。”

“那座山,不是说进不去。”

“既然有锁,总有钥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