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71)+番外

穆洵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把椅子推回去,勉强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隔壁响起了游戏的音乐声,一直响到半夜。

穆洵和卿卿的那次谈话以后,她的热度似乎稍微降温了。

圣诞节幼儿园小朋友表演的精灵传奇取得了很大成功,连演了三场,七成以上的家长都来观看。最后一场演出安排在晚上,之后是圣诞歌曲演唱会。

按惯例,家长协会筹备了圣诞甜品和酒水,圣歌会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下开始,又在平安夜的歌声中渐近尾声。

穆洵没有来,萧恩也不在,卿卿托着蜡烛跟着费聿铭站在大厅的角落一起听歌。

不久就要放圣诞假了,学校大餐,同时也是萧恩的告别party。到现在,卿卿还没有勇气告诉费聿铭她的Secret Santa是萧恩。同事们起哄,已经把她的名字写到了party名单上,虽然那份请柬她从来没有打开过。

她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对萧恩的看法,他的回答是:“你想看我打他一顿吗?”

费聿铭是知道她被萧恩强吻的事情的,虽然他并不介意,但对萧恩却产生了很深的敌意。几乎每次提到萧恩他都会不痛快,还会反过来问她:“你不讨厌这个人吗,干吗老提他?”

卿卿并不想提,可有些公式化的应酬又不能推得一干二净。为萧恩的告别party大家筹钱买礼物的活动,她就碍于面子也凑了进去。

平安夜的歌声响起了,卿卿放下杯子,忍不住轻声问一旁的费聿铭:“我去参加告别party行吗?”

他专心听着合唱团唱歌,没有当回事,只问:“谁的告别party?”

卿卿喝了一口酒,迟疑了很久,才说出萧恩的名字。

她以为他不会在人前生气,至少不会让两个人挂不住面子,但他的反应还是比她想象的大。他拿走了她手里的蜡烛,把她拉到外面的黑暗里,脱了外衣披在她肩上。

“不许去!”他说话时,额头的一条青筋已经若隐若现。

“为什么?大家都去了。”

“那就更不用你去,别人去就行了。圣诞晚宴全校老师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不许你和他再见面。”

“我不是想见他。”

“那你为什么去?”

“我……大家都去了,我不去不好。”

他听完额头上的筋跳了跳,似乎是非常反感。

“中国人都这么中庸吗?你不想去就不要去,没必要勉强自己。你做什么是为了你自己高兴,这本来就是个私人聚会,你们那样的关系根本没必要去。反正你既然问我了,我也告诉你,我不同意!”

他很少在她面前如此武断,卿卿顾忌着场合,又有点儿拿不定注意,于是不再争执下去,脱了他的外衣,走回大堂继续听歌。

费聿铭跟在她后面,两个人重新举起蜡烛,听歌的心情却又不同,她走到一些同事身边,他就没再跟过去。

为了这段对话他们闹了一整天别扭,他不发短信她也不发,所以也不打电话、不见面。费聿铭想不通她为什么想去,卿卿觉得他不太顾全她的立场,总之谁也没为此再说什么,各自忙着圣诞前最后的事情,刻意不联系。

卿卿拿到了假期体检表格,预约年底前的体检,又趁回城的时候,给萧恩买了份圣诞礼物。她选了很多样,最后定下了一条有斜纹的领带,算得上体面也没有超过学校规定的礼物价格。包完礼物写卡片,她想起了过去的事,翻出了一年多以前写的日记。

其实最初卿卿对萧恩的印象并不坏,但心有芥蒂,对一种恋爱模式持否定态度,对过于出色的男人没有自信。时过境迁,卿卿不得不承认,她的拒绝里多少带了些自卑。她不相信自己的平凡能够征服萧恩那样耀眼的男人,放在费聿铭身上,这种不自信依然存在。

她在贺卡上写着:“希望回国以后一切顺利。”在签名的地方画了个笑脸,也算是善始善终。

回郊外家里的路上,手机响了,是费聿铭发的短信,写了五个汉字:“你在哪儿呢?”

两人这么久不联系,最先退让的是他,卿卿心软,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在路上,你呢?”

“便利店,香槟小镇的。”

“干什么?”

“想见你。”

他就是这样直接,两人之间的小紧张就被这一句话抹过去了。

费聿铭无所事事地在香槟小镇的便利店里转,进出好几次,买过啤酒三明治,又回来给她买零食。

他排队等着结账,刚掏出钱,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一抬头,正对上卿卿的脸。她呼着热气,脸上红红的,辫子一边一个,松松地挽着。

他索性把钱包交给她,自己提着东西,出来也一直跟在她后面。他想见她,见到了又不知如何表达。

到停车的地方,她放了东西要走,被他托着送进车里。悍马车门一关,购物袋扔在一边,他整个身子倾轧过去,只想用这样的方式确定她心里在乎的是他。

“不许去,不许去!”他抵着她的鼻尖,一连重复了好几次。

“去哪儿?”

“哪儿也不许去。”说完又堵住她碎碎的抗议,他吻得很急,身体的热度飙升,明明不愿意放开,又猛地推开她,发动了车子。

“去哪儿?”他的表现突兀不自然,卿卿摸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被他躲开了。

“哪儿也不去。”

车开出了香槟小镇,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停在一片空旷的规划地里,周围还有待建的别墅,远远地能看见从机场方向起飞的航班。

浩瀚的星空,却抵不过他的一个眼神,她很害怕,很排斥,被吻住的瞬间还在推他。在车里,他想,她不想,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听见她的眼泪滴到包装袋上,清脆的嗒嗒两声,倏然放开手。

“算了。”他打开一边的窗,拿了支烟出来。

她还有些狼狈,两条辫子散着耷拉在肩上。他吸一口烟会捞起一把长发,缠在手指间一圈圈绕着再放开。

“别这样好吗?”

“你想让我怎么样?”他捧起她的脸,身体还是紧绷的。

“我们谈……我要去是因为……”

“我不想谈这个,不要去。”他换了词,意思还是一样的,“我们谈些有意义的行吗?比如我怎么能让你父母喜欢,让你哥哥接受。我觉得没必要谈别的男人。”他很烦,特别急躁,眸子里依然燃着两团火,“我再说一次,你不许去!”

他突然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把她抱过来,而不是两个人泾渭分明地坐着。他掐了烟蒂扔到窗外,把她搂过来。长发散在他的身上,她不动了,眼角的地方还有咸咸的味道。

晚间航班机身上的灯光,给天幕加了很多耀眼的星,一闪一闪地流动,她突然对身旁的男人有了不确定的感觉,怕是转瞬即逝的流星,一放手就什么都没了。她本能地抓着他,特别用力。那一刻他的表情变得温柔,亲了亲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