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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63)+番外

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生命中两个的重要男人都不在身边的状况,比起亲爸亲妈不在还难受,想跟谁说说,数了一圈,最后只想到糯米。

卿卿打电话给糯米,两个人白天已经说了一天,也找不到更多的话题,最后还是卿卿提议改天出去逛街或者看场电影什么的散散心。

糯米答应得很痛快,可一挂了电话,卿卿又郁闷了,和费聿铭交往了好几个月,都没看上一场像样的电影,约会也都是打游击的性质,没有一个像样的约会。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得厉害,于是下楼找张妈要了一头大蒜,剥完了串在铁筷子上放在炉火上烤。

“这丫头,要干吗啊?”张妈平时只见过她烤蛋糕,没见过她烤大蒜,想过去关火,卿卿不让。

烤了五分钟,卿卿把几颗烧糊的大蒜放在鼻子边闻闻,焦味里还有股怪怪的香,咬一口,烫得厉害,吞进肚子里正好祛除一下恋爱的落寞症。

晚上睡觉前,费聿铭的国际长途在穆洵的香港长途之后打了过来,开口就问:“刚才给谁打电话呢,怎么占线好半天?”

卿卿躺在穆洵的床上望着天,听着电影里伤感的片尾音乐,一边咬着烤蒜一边回答他:“小哥的,他要再过一周才回来呢。”

“哦,那你想他还是想我?”他明明是个大人,有时候问的话比小虎的话还没有营养价值。

“都不想。”卿卿放下铁筷子从床上坐起来,握着手机觉得浑身不得劲,下床关了悲伤的音乐。虽然耳边听见他声音了,但他身在异国他乡,那种距离的感觉是几句话弥补不了的。

“别老想我,省得哭,一转眼就回去了。我这边下雨了,你那边呢,是不是又冷了?”

“还行,心凉了。”

卿卿是很会伤春悲秋的,费聿铭听她这么消沉,终于认真起来,讲了两句公司的事情,转而告诉她:“明天不是要给小虎上课吗?可以顺便出去玩玩,别老闷着。我这次出差完了,大半年都不用走了,到时候好好儿补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卿卿能要什么?她觉得张口说“想要你赶紧回来”太直接太肉麻了,又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索。

“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欢。”他等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对着听筒平静地呼吸。

卿卿趴在穆洵枕头上,踢了一脚他看的武侠小说,脑子里突然灵光闪现,问费聿铭:“你那儿有书店吗?”

“有啊,你要什么书?”

“我什么也不要,你去买本汉德的《新华字典》去。”

“买字典干吗?”

“你别管,明天就去买。”

“好,我一会儿就去。买了以后呢,给你寄回去?”

“不是,你不是要让我家里喜欢吗?我不在你正好有时间补中文,回来我要听写。还有,你得用中文写日记,一天一句,回来我要检查。”

因为之前让她很伤心,又是关乎她家里的,费聿铭没有公然反对,只是试探性问了一句:“日记用E-mail发给你行吗?”

卿卿马上情绪激动地反驳,先前的伤感也抛开了:“不行,当然不行!你要是不写回来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必须好好儿学中文,会成语,会古诗,还要会说笑话。”

她提的都是高难度要求,他偶尔连日常对话还听不准。不过费聿铭权衡再三还是答应了。

卿卿抓起筷子一口吞了筷子上最后一颗烤焦的大蒜,把手机放回耳边,郑重地宣布:“你好好儿表现,回来……回来我给你奖励。”

“什么样的奖励?”

这一句他很感兴趣,再追问,她反问:“你想要什么,好吃的?”

他没回答,转开了话题。当晚,费聿铭想了很多,尤其是万圣节那晚的约定,照着自己的思路往下,顺理成章,他想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分开的这段时间,费聿铭工作很繁重,每天几乎都要在法国的工厂和分公司的技术部门开会,国内上一批召回的车辆涉及个别零件的性能问题,为了彻底杜绝类似事件再发生,设计和研发部门夜以继日地赶工。

费聿铭属于空降兵,做起事来反而比在国内的时候能更好地施展拳脚,进度也比预期的要快一些,但为了赶在圣诞节之前回去,他还是要每天多工作两个钟头。

虽然休息的时间很少,但费聿铭还是按照她的要求练习用汉字记日记。他平时不好把那些东西带到工作的地方,就总是放在车里,随手拿起来看两眼,在本上写写画画,目标也不敢定得太高,怕完不成任务有损他大男人的颜面。

费聿铭没有买到简体版的《新华字典》,稀里糊涂地弄了本繁体版的,注音符号他完全不会,字典也不会查,只能摆摆样子。第一周学得很吃力,他只记住了几个五笔画以下的汉字,有些还不是常用字,好不容易翻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一看那么多繁琐的笔画,他又放弃了。

在法国忙完两个星期以后,费聿铭回了德国的总公司,一下飞机就跑去当地书店找中德对译的小字典,这次有了些经验,他买了本口袋大小的简体小字典,时时放在身上。因为总公司的事务性工作少,除了开会和庆祝圣诞的各种活动之外,其他时间费聿铭都能舒舒服服地找个地方练字,进步明显快了不少,手写的日记也从每天一句变成了两三句。虽然还是以记流水账为主,但是他传真回国给卿卿看过一次,她主动打电话过来,口头表扬了许久。

过了美国的感恩节,欧洲各国的圣诞月节日气氛越发浓郁。费聿铭转做技术以后的五六年时间都是在同一家公司,部门里熟人很多,大家混得很熟,感情也不错,平日里看起来死板自律的德国人,私下也有跟他谈得来的相当豪放不羁的朋友。

下班后,费聿铭和几个玩车的熟人在酒馆聚会。大家喝酒闲聊,谈起他在中国近一年的生活,同样干技术出身的安德列亚斯促狭地问了句:“怎么样,找了几个中国女孩了,感觉如何?”

费聿铭以往不介意说这类话题,但现在因为卿卿的缘故,反而不想刻意地说出来让人知道。

“现在还算是一个人。”他回答得很低调。

“就你,怎么可能?骗谁呢!”安德列亚斯给了费聿铭一拳,追问起细节。

费聿铭始终不愿多提,最后只说了一句实话:“回去准备长住,就该是两个人了。”

“我就说吧,半年不见你玩车,肯定是有事情。”

大家都对他的中国娃娃很好奇,费聿铭被问烦了,放下杯子出了酒馆给卿卿拨电话。

费聿铭调回中国本来是看好国内市场,开始根本没想过感情的问题,如今有了她,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潇洒不羁地走到哪儿都毫无牵挂。现在他动不动就想听她说话,问问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