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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45)+番外

“谢谢阿姨。”

“不谢,我先走了。”

张妈离开前,把家里的电话给了费聿铭,到了停车场发现他还跟在后面,直到他们上车,也一直站在不太远的地方看着。卿卿又靠回张妈身上,沉入梦里。

张妈搂着卿卿,再去看车窗外的费聿铭,心里说不出的酸,又多了那么点儿甜丝丝的味道。她拍拍座位,嘱咐穆洵慢慢地开车,又摸到口袋里费聿铭给的纸条,仔细地收进了钱包里。

回家的路上,穆洵都是一张不死不活的脸,快到香槟小镇时才甩掉了费聿铭的车。也不是他车技多好真的把费聿铭甩了,而是费聿铭故意停下来没再跟。

因为卿卿这场病,两个从未正式谋面的男人算是有了第一次接触。穆洵总是把费聿铭接近卿卿的目的往坏里想,回家以后也不让张妈提这事。而费聿铭对穆洵也是反感到不行。

从医院回来,两个人都按兵不动,那股劲一直忍到第二天,穆洵从卿卿房里出来,翻到费聿铭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

“你有时间吗?出来一趟。”

费聿铭正和几个朋友在家里喝酒说到卿卿的事,同样是从国外回来找了女朋友的晟仿吾刚好在一旁讲述他自己的经历。费聿铭正听到兴头上,被穆洵的电话搅了大半心情,本能地排斥他,走到阳台上继续接听。

“什么事?”

“找你谈谈。”

“谈什么?”

“出来再说吧。”

费聿铭本来没有赴约的心情,又喝了酒,可想到在医院时穆洵说的一番话,又改变了主意。

“你说地点吧。”

“……”

晟仿吾和哥儿几个端着酒在阳台上找到费聿铭,见他正举着空了的酒杯趴在阳台上吹风。晟仿吾过去拍拍他的肩,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她家里找你?”

费聿铭苦笑,无奈地道:“这里不讲人权和自由的吗?我们的事,他凭什么干涉!”

晟仿吾深有体会,感触道:“兄弟,苦日子在后头呢,在这里,这不叫干涉,叫关心。”

不知谁“靠”了一句,几个男人都喝干了酒,早早儿散了。

第十一章蛮横,千方百计地干涉

穆洵下摩托时已经看见悍马泊在停车区。悍马和别的车不一样,极为扎眼,一下就能认出来。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别墅区旁边的酒馆,周末下午没什么人,停车场上有零星从超市里推车出来的人。费聿铭不在车里,一下子又看不到他的影儿,穆洵只好进了旁边的酒馆,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倚在高脚椅上点了瓶啤酒。

费聿铭进门时,钟刚刚响过,时针不偏不倚地停在一个整点的刻度。他是德国人的守时概念,不会早一分,也不会晚一秒,身上还是在医院时穿过的深色休闲外套,手上提着两个购物袋。他环顾了一圈,找到穆洵坐的地方走过去,把购物袋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个极普通的居家男人,没有一点儿穆洵以为的“野马”味道。

费聿铭点了一杯苏打水,从酒保手里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才转过来面对穆洵。

“什么事,说吧。”

杯里化掉的冰块水顺着杯壁往下流淌,沁入杯垫中,穆洵瓶里的啤酒还没怎么动过,瓶身上的水也在不断地往下流,一直流进他的手心里。穆洵把酒瓶拿起来震了一下,仰头灌了半瓶啤酒放回桌上才开口,语气似乎是沉淀过的,比之前他们交谈时显得成熟了很多:“昨天在学校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费聿铭并不习惯和女朋友的家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谈话,所以只给了一个相当含糊的说法,“我不是很清楚,如果要问你应该去问卿卿,我还来不及跟她谈。”

“我不问她,我就问你。昨天你干吗来的?”穆洵从根本上对费聿铭是有偏见的,所以他说的任何话,哪怕就是实话,在穆洵这里也会打个折扣。

“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费聿铭嘴角添了一抹很无奈的笑,怕表达不准,就全部改说了英文,“我和卿卿的事情,有必要告诉每一个人吗?”

这就是费聿铭对感情的理解,绝对的隐私自由和尊重,任何人的干涉都是多余的。别人不会帮什么忙,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费聿铭耐着性子见穆洵,也是逼到迫不得已,他来并不是为自己解释什么,主要还是为了卿卿。

穆洵却理解不到这层意思,只是一味地认死理,把费聿铭往一个方向上编排。

“她是我妹妹!卿卿的事就是我的事。”

费聿铭又喝了口苏打水,默不作声,想过一会儿才问穆洵:“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没他妈什么所以,就是让你离她远点儿!”穆洵拉开那层面子,激动地站起身。啤酒瓶撞到了吧台边缘,酒水溅出来洒了一台面,费聿铭放下剩了一半的苏打水,抬腕看了眼时间。

“我们的问题,我们自己会去解决,如果需要你们帮助,我们会说。至少现在,我不需要。”

酒保过来加苏打水,费聿铭掏出钱夹抽了张压在杯子下面,提起购物袋,经过穆洵身边停了一下,对酒保说:“不用找了,再给他来一瓶。”

费聿铭明明听到酒瓶敲在吧台上的声音,但是没有回头,走出酒馆后,去了对面的超市。

当天晚上,卿卿收到了超市送来的两袋东西。没有太张扬的礼物,都是些简单而必要的生活用品,比如润唇油、薄荷糖,林总林总地铺了一满床。

张妈送进来的时候,故意把有玫瑰花的一袋放在上面。他的便笺留言很简单,别在唯一的一枝白玫瑰花茎上,如同他对感情的认识那样简单,都是用英文写的,熟练的手写体:“好好儿休息,爱你吻你。”他的签名用了中文,只一个铭字,写得并不漂亮。

卿卿对着满床的礼物开心了很久,哪怕是在伤口的疼痛中,心里也生出一种快乐。她舍不得用那些东西,都放在抽屉里留着,还在日记里列了个清单,把每一样都细细地记下来。

周日和周一休息了两天,她嘴上结痂的伤口好得很慢,过敏症状倒是好些了,脸也不再一味地肿着,所以周二一早,卿卿便戴着口罩到学校上班。

同事们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以为是生病了。萧恩一直没有来上班,糯米打听来的消息,是他临时有“家事”,回国两个星期。

少了见面的尴尬,卿卿心里比之前舒缓了一些,那些疼或者委屈,也慢慢沉淀下来。

自从卿卿决定和费聿铭在一起以来,脑子里一直都不够清醒冷静,之前的理智谨慎不复存在。她曾经反对跨国恋,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萧恩,现在陷进费聿铭的攻势里却难以自拔。经历着这段感情,卿卿终于相信感情到来时人绝对是晕的、傻的、思想停摆的。家里察觉之后,她还没客观分析过自己和费聿铭的状况,只是一味地相信自己是可以和他走下去的。